季凝华抬起眼眸，终于正眼打量了一下沈风眠。
哟，威胁上了？
“妹妹说的很是有道理。”
沈风眠目光微微一动，脸颊火辣辣的疼，骨骼仿佛都被拍碎了，心中的恨意随着疼痛不断地加剧。。
季凝华一个占了她身份的蠢货，借势都借不明白，凭什么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让她受到这般屈辱？
一抹不屑在心中闪过。
“姐姐既然也知道自己错了，那不防亲自扶母亲起来，再道个歉。母亲心怀宽广，不会和姐姐计较的。”
柳氏哼了一声，抬头冷冷的看着季凝华。
衣袖下的手指动了动，暗暗盘算着等她来扶自己，多少得掐她一把出出气。
结果，等了半天，季凝华依旧坐在萧时宴怀里纹丝未动。
沈风眠忍不住再次提醒：“姐姐？”
季凝华一根一根捋着萧时宴的手指，慢慢地和他十指紧扣。
“妹妹你刚刚的话，听着很是有理，可我仔细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什么不对劲儿？”
“当然是这不孝的名头了，好像不用再往外传，我这个季家养女不知感恩、不懂孝悌的名号，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吧？”
沈风眠骤然哽住。
的确，这名声还是她和柳氏安排人放出去的。
季凝华垂了垂眼眸，神色散漫至极。
“常言道，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我已经声名狼藉，所以这孝不孝的，好像也不在乎多一笔、少一笔。”
季凝华缓缓抬眸。
“当然了，这名声嘛，虽然已经烂到了泥里，可谁不爱惜自己的羽毛呢！”
沈风眠松了口气：“姐姐说的是，所以说，你还是扶母亲起……”
“所以说，今日府中没有外人，家里发生的事情若是传扬出去，让我听到了什么不好流言，那就是你们故意为之，故意和尘王府过不去！”
柳氏和沈风眠顿时傻眼了。
“你……你……”
季凝华冷眼扫过去。
“我怎么了？今日回门的大好日子，母亲和妹妹不守礼仪，还要胡搅蛮缠！传扬出去，季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大弟弟季之谏刚中了举人，这若是被人知道家风不正，那三年后的秋闱……”
柳氏的怒火已经冲到嗓子眼，听到这话，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季家要保住爵位，就必须有男丁入朝为。
季之谏好不容易才中了举人，只等着三年后秋闱上榜，就可以封官任职，顺利袭爵。
她不能让季家的名声拖累了自己儿子的后腿。
房间内陷入了沉默。
季凝华不慌不忙，等柳氏和沈风眠跪的浑身发颤，都要支撑不住了，这才缓缓开口：
“得了，母亲和妹妹罚过了，就起来吧。说起来，我这个做长姐的回门，怎么只有风眠妹妹在家迎接，其他的弟弟妹妹呢？”
柳氏手段高超，嫁入季家之后，不仅笼络的原主养父一生未纳妾，还先后生下了五个孩子。
长女就是走丢的沈风眠，然后是长子季之谏、次子季之追，三子季游岁，以及最小的女儿季无欢。
柳氏被沈风眠扶着站起身，心中对季凝华恨得咬牙切齿，没好气的开口：
“之谏和之追一个要读书，一个要练武，都去忙正事了，游岁和无欢去了广渡寺，为我这个做母亲的上香祈福。”
她从未将季凝华放在眼中，甚至没觉得她能活着走出尘王府，因此，早早就把几个儿女安排的妥妥当当。
季凝华直接开口责骂：
“弟弟妹妹们可真是没有心，都言长姐如母，我今日回门这么大的事情，他们都不在，可真是狼心狗肺，不懂亲情为何物。”
“季凝华，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
“素晴？”
素晴上前，一脚将柳氏再次踹倒在地。
素雨无缝衔接。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