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母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没错,看着你还活着,我的内心或许只会有一点放松,可是更多的却是遗憾。
遗憾你为什么还活着。”
杜月初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神色,只是侧过身子,没有再看言母一眼。
而作为一名大理寺卿,遵循职业她本应该将言母抓捕归案的,可是,对方是她的母亲啊!
她又怎么能够忍心……
言灵云第一次没有抓捕罪犯的勇气。
凤时锦却没管言灵云心里想的多么复杂,直接叫了人过来,将言母抓住,押送了牢房。
等凤时锦回到家的时候,才敢露出脆弱的一面。
双腿因为不堪负荷的攀登和跋涉,导致疼痛加剧。
凤时锦只敢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不敢让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
不然的话,还指不定怎么被他们拿出来做文章。
凤时锦重新给自己上好了药,便在床休息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凤时锦微微的打了一个哈欠,惺忪的睡眼朦胧,长而挺翘的睫毛上还沾染着几滴晶莹,看上去煞是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一口的冲动。
呆坐了好半晌,这才想着起身。
白霜看着凤时锦额前因为睡姿而被压起来的绝不低头的一撮呆毛,心里好笑不已。
没想到自家主子看上的妻主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生动的一面。
如果说她之前还觉得嫁给对方是委屈了自家主子的话,那么现在她就已经对凤时锦有了很大的改观。
果然,自家主子看上对方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尤其是街上那一副有理的拽掉天的气质,简直是得理不饶人。
和自家清冷的主子可谓是互补,在一起倒也算得上是相得益章。
只是……
白霜回忆着刚刚尾随凤时锦后的所见所闻,一时间对于这个传言之中的纨绔二世祖倒是有些琢磨不透了。
这个人能够不顾自己的身体去救那个人,却也能够在该退出的时候选择沉默放手,还真不是一般的性子。
这一点和楼主也很相像。
只是不知道楼主知道这个凤时锦会为了另一个男人而做出这样豁出性命的行为,不知道该如何作想呢?
白霜想,楼主是骄傲的,想来即便是再怎么在乎面上也不会有太大的波澜。
于是,当天白霜面见沐千珩和他提起此时的时候,果然见其脸上没有半分伤心的神色。因此,心倒也是放下了大半。
只是,下一刻,沐千珩说出的话却是彻底让白霜懵了起来。
“即刻起,你便隐在暗处,将此物放入凤时锦的一日三餐里,务必不可落下。”
白霜接过瓷瓶,看到上面的字,瞳孔瞬间放大,“五石散!?”白霜不确信的又问了一句,“楼主,您确定是要给她服用五石散吗?”
沐千珩点了点头,一双眸子不经意的扫过白霜,目光极淡,却又满含警告,“白霜,时刻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迷失自己。还有,你只需记住 凤时锦只是本座要嫁的人,并不是要爱的人。如此,你可分的清楚了?”
白霜怔愣在原地,目光呆滞的看着躺在自己手心里的瓷瓶,内心早已是翻江倒海。
“主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白霜喃喃自语道。
在她加入听雪楼认识沐千珩的时候,对方还是一个明媚灿烂的大男孩,如今,一点儿阳光不见,反倒是越发冷了。
不过,这也算不得是什么致命的问题。
只是……她的内心却变得有些许的复杂。
她并不知道沐千珩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才能披荆斩棘一路坐到了楼主之位。
但她知道,楼主的脸上似乎像是带了一层假面,除了必不可少的假笑之外,剩下的就是一个面瘫。
平日里的笑容几不可见,唯有的几张还是假笑。
见到这样的楼主,白霜一向都是心疼着他的。
可是,如今这种场景让她不住回想起了上一任楼主的手段。
那可是真正的被称为铁血手腕。
只要稍有不顺,这个听雪楼的人都不能好过。
纷纷开始开起了旋转陀螺模式。
每个人都忙的脚不沾地。
若是与外人起了冲突,那便是真刀真枪的打了一架。
听雪楼除了收集情报这一点令它处于不败之地之外,重要的是还有一处属于弑司的神秘力量。
而弑司中,可是罗列了许多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侠客,更是有多的数不清的堪称武学巅峰的强者。
而上一世听雪楼楼主可是曾疯狂到让弑司直接水洗了对方的一个门派。
那可是上上下下加起来差不多一百有余的大家族啊!
如今,楼主给她五石散也是叫她去害人。
这是不是代表着如今的楼主也变得开始弑杀了起来。
白霜的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领命退下。
只是一天都过去了,白霜丝毫没有找到任何可以下药的机会。因此,白霜倒是难得的安静下来,迫使自己静下心来思考对策。
而伏在书案上写写画画的凤时锦就在所有人都注意不到的角度轻轻的勾起了一抹嘴角。
心里暗道一声蠢货,便也就没了下文。
倒不是系统提醒。而是凤时锦一次不小心发现的。
当时,因着外头下雨,她隐隐瞧着外头树枝上似乎有一团身影在动。
于是,凤时锦不动声色的将一个自家养的小猫咪放到这棵树干下面,让它自己往上爬。
对外却是美其名曰的说是要自己锻炼自己猫咪的攀爬能力,其实,心里却早就已经暗暗的提防起来。
阿七是一只很凶的猫,除了凤时锦不愿意有任何人想要抱住它。
因此,当凤时锦看着阿七手上略带鲜血的指纹眼色暗了暗,“你这家伙倒是淘气,竟喜欢与别处的野猫打架。”
阿七回到凤时锦的身边,并且伸出爪子舔了舔,倒是彻底放下了戒备。
只是在看到那棵树上的影子的时候 总是会露出一脸戒备的神态,这让凤时锦更加确信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树上有人。
而且看样子倒是跟在自己身边很久了。
凤时锦有些头疼,几乎不用多想就能知道这监视自己的人是谁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