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鸢祈一听,满意的咧开嘴笑了,“乖孩子,就该这样,早点成婚,成就好事。你们俩个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看着你们两个好,我这个老太婆心里也就满足了。
老婆子我只提一点,轻水是洛家唯一的孩子,难免不会被我们宠坏了。
所以,要是日后起了争执,也请责怪我这个老婆子,你们二人莫要生了嫌隙。”
御齐麟点头保证道,“您请放心,朕会好生照顾轻水的。”
“老婆子信你。”
一番谈话下来,御齐麟不但没有退成婚,反而开始提前挑日子,准备婚礼了。
婚礼被选定在了下月初八,是个吉利的日子。
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可越是平静的表面下越要掀起波澜。
果然,御齐麟这天急匆匆宣凤时锦进宫。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他后悔了。
后悔答应婚事,后悔要迎娶洛轻水。
因为现在他已经找到了真心喜欢的女子,就是樊落音。
原来,在御齐麟一次出宫时,无意间被一个小偷扒了银子,幸亏有樊落音出手相助,才会夺回来。
虽然银子对御齐麟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于御齐麟来说,樊落音英勇无畏的身影却烙在了御齐麟的心上。
在相互交换了姓名之后,才做告别。
可在那之后,就是彻夜的辗转反侧,念念不忘。
御齐麟确认了自己的心意,只是,再过不久的大婚也是在提醒他不应该做这种事情。
可是,心里就是管束不住的想着对方。
所以,御齐麟便找来了凤时锦,想要去问一下她的意见。
凤时锦的心里并没有太大起伏,毕竟,在接到系统任务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会有各种男人女人插足的心理准备了。
因此,听到御齐麟说他喜欢其他女人的时候,凤时锦一点都不慌。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凤时锦语气淡然,就好像这事就像平时喝水吃饭那般稀松平常。
御齐麟解释道,“先生,如今这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大婚即将举行,是不可能取消的,看来朕只能辜负她了。”
“谁说的?”凤时锦反驳道,“事情明明没有走到最后一步,又为什么要这样轻言放弃呢?”
说到这里,凤时锦停顿了下。旋即又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也知道你现在的心理一定很煎熬。不过,我相信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所以说你要学会相信你自己的心。你会发现所有的束缚都不重要了。”
御齐麟低头,“可我如果真的取消婚约,那轻水她们该怎么办?洛氏又该如何?我不能那么自私……”
“那你那个心爱的人呢?你想把她置于何地?”
凤时锦并没有顺势应下,而是重新提起了樊落音。
御齐麟眼露挣扎,“朕知道朕的心里是喜欢樊落音的,只是,洛家一直于朕有恩,朕不能打他们的脸,弃她们于不顾。”
“那这么说你是有自己的答案了吗?”
“我……我不知道。”
“你可以好好想想,你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考虑。”
凤时锦继续蛊惑道,“比如说来个偷梁换柱,大婚那日将人换成你那个心上人,最后生米煮成熟饭,谁也奈何不了了不是?”
御齐麟只愣了一瞬便摇头,“这对轻水太不公平,更何况如此做法只会让我痛恨自己手段太过卑劣。”
凤时锦眼眸一闪,“你的意思是在指责我的计谋阴毒上不得台面吗?”
意识到凤时锦起了误会,御齐麟连忙解释,“不,先生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如此做法对轻水太过不公,一时间说错了话,并非对您有所怨怼。”
看着御齐麟努力解释的样子,凤时锦心里熨帖了许多。
她看着这个孩子长大,即便是错失三年时光,对她来讲,这孩子和轻水依旧是她半个孩子,自然也就起了怜惜和教导之意。
见御齐麟并非因为一己私欲而违反原则,心里还是有些许欣慰。
难得的伸手揉了揉眼前人的发顶。
御齐麟被凤时锦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一愣。感受着发顶的温柔,御齐麟的内心也柔软起来。
已经好久了,好久没有人这样摸过他的头,好像自从他被接到这宫里来,按照下一任帝王进行学习教导之后,再无人这般亲近对他。
就连给了他一切都父皇也是如此,虽他一直知晓自己并非他亲生,可内心深处仍是渴望家人的爱护和亲近。
只是,这皇宫就像是被下了魔咒一样,没有半分温情可言。就连他亲生的父母见了他,除了身份的尊卑记得清楚,其余的爱皆吝啬的不肯给他分毫。
而除了平日里先生过来小坐的时候,才会片刻给予他亲人般的温暖。将他当做孩童看待,而并非是未来的皇上。
那一刻,他便盼着先生过来,只有先生眼里,自己会是个正常人。
因此,在御齐麟眼里,凤时锦总归是不同的,占据了他心里大半位置。
“我知道你的心思,这位置虽然至高无上,尊贵无比,可也是每行一步便如履薄冰。
我知你这孩子走的艰难,这婚事是你父皇定下,这其中也有我的原因,你若是不喜欢轻水那孩子,趁着错还未铸成,早点说清楚也好,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不用违背自己的心,到头来苦了自己。
你不若说说,你对轻水是个什么态度?”
可以说,凤时锦这一出以退为进用的还不错。
御齐麟陷入了沉思,许久后才说道,“小的时候因为知道有这门婚事的存在,所以对轻水格外注意,我认定她就是我这辈子的妻子。
可是随着处理的政事越来越多,渐渐忽略了她。
后来,听说轻水出事,我急急赶去洛家探望,可洛家传话说轻水不想见我。
等再后来,我便遇到了落音,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目光总是被她吸引,回到宫里这颗心也空落落的。
想来我便是动了心了,这种感觉是在轻水身上从未感觉到的。
我想,或许从一开始,我对轻水只是责任,没有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