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估摸着时间叫醒了陆纯熙,方从睡梦中醒来,陆纯熙脸上还带着迷茫,脸上还泛着红晕,看起来极为乖巧可爱。
齐恒心里一动,俯身便在陆纯熙嘴角落下一个轻吻,语气温柔,“小懒猫,该走了。”
陆纯熙被齐恒动作一惊,瞬间清醒,她瞪了齐恒一眼,道:“你说走就走?我还想看看瑛贵妃到底打了什么主意呢!你先走吧。”她不是傻子,昨晚她便已经想明白了,定然是瑛贵妃发现奉茶宫女已经投诚重华殿,所以设计让她们以为瑛贵妃要破坏舞衣为真,但事实上,瑛贵妃她们是想对她下手。
知道陆纯熙的打算,齐恒很是无奈,提醒道:“即便是你留下了又如何?你手上没有证据揭发不了瑛贵妃,反倒是你一个小小宫女,她随便往你身上按个罪名你就不好受。”
即使心中郁闷,陆纯熙却也知道齐恒话说的不错,是她魔怔了。见陆纯熙想明白,齐恒便一手揽了陆纯熙的纤腰,脚尖轻点,旋身飞起,自偏殿房顶飞出。随后,将被搬开的瓦片复原。
齐恒带着陆纯熙跳下房顶落地的时候,身子稍微歪了歪,陆纯熙立刻想起齐恒昨晚还扭伤了脚,眼带担忧的问道:“你脚怎么样?”
齐恒也是忘了自己脚上还有伤,但习武之人,这也不过是小伤了,便安稳道:“无碍。”
齐恒亲自将陆纯熙送到了重华殿门口,才离开的。
庆典之夜,六爷不胜酒力离开宴席之后就再未回去,第二日众人才在花丛里发现了因醉酒宿在花丛里的六爷。
随后宫里宫外都传开了,谈起此事便是一阵笑,有些人是嘲笑,有些则是善意,但不管是哪一种,齐恒都成了宫里这段时间的笑话。
更是有宫人说,陈鹤云彻夜寻找,碍于主子面子不敢声张,最后却还是丢了面子。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反正听的人都当了真。
朝华殿,陈鹤云听到这些传闻,气恼不已。他是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绝不可能因醉酒宿在花丛中一夜,定然是为了陆纯熙。
陈鹤云给齐恒倒茶,动作却是气冲冲的。齐恒抬眼看他,“有意见便说。”
陈鹤云也不客气,气恼道:“主子,您如今为了一个陆纯熙都变得不像您自己了!您看,如今因为她您都成为宫里宫外的笑话了!若是让先主子知道,也会斥你一句‘色令智昏’!”
“住嘴!”齐恒冷眼看着陈鹤云,冷冷道:“本殿如何作为何须你来置喙!”言罢,便是不再看陈鹤云一眼,陈鹤云咬牙,知道齐恒是真的生气了。
“主子。”一道黑影落下,原是暗卫。暗卫行了礼,道:“丢到长青殿花池里的男子浮尸已被发现,昨夜发现的杀手也已处理干净。”
陈鹤云微怔,瞬间将昨夜之事想了个大概。
齐恒酒量浅薄并非秘密,但昨日敬酒之人颇多,不管打着什么心思,齐恒都是醉了的,其中定然是有首辅安排之人。齐恒离开长青殿之后,首辅定然派遣了杀手暗杀,想要伪装成酒后失足。齐恒定然是顺势而为。
想明白这些,陈鹤云歉然,“主子,是属下未清楚事情错怪纯熙姑娘,还望主子责罚。只是属下不明白,浮尸一事。”暗卫处理杀手,定然是不会留下痕迹,更别说留下一具尸体了。
齐恒昨夜不仅是为了杀手一事,更多其实是为了陆纯熙,不过他也懒得和陈鹤云解释,直接默认了陈鹤云的话。而听陈鹤云问起浮尸,齐恒不由想起昨夜那男子身中“一点红”,神色不由黯然,“‘一点红’再现。”
陈鹤云自小也算与齐恒一同长大,自然知道“一点红”代表着什么,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齐恒很快摆脱这种情绪,道:“去做事。”
陈鹤云点头,与暗卫一同退出。
却说陆纯熙回到重华殿,急匆匆去找了叶影,叶影正在苏瑾嫣的卧寝,此时苏瑾嫣正在休息,叶影守在外间。叶影见她回来竟也不意外,神色上也无担心,陆纯熙不由黯然。
看出陆纯熙情绪低落,叶影不由好笑,解释道:“我们不是不在乎你,昨夜六爷便派了人来给我们报了平安。”
闻言,陆纯熙一怔,只觉心里温暖至极。她从来都未想过,齐恒是这样贴心的人。可这样的贴心,真的令人很心动。
叶影看陆纯熙一脸笑意,不由调侃道:“春心又萌动了?”
“瞎说什么呢!”陆纯熙微红了脸,啐道:“净想些有的没的。”
叶影与陆纯熙玩笑了几句,就认真严肃了起来,将庆典之夜上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叙述了一遍,听完叶影的话,陆纯熙不由皱眉。
叶影问道:“昨夜娘娘让花影去找你了。你可有见到她?”
陆纯熙摇头,“昨夜我一直被困长青殿偏殿,不曾见过。她如今尚未回来?”
叶影摇头。二人对视,眼中皆是担忧。
二人说话间,苏瑾嫣已经醒了,“纯熙?”听到苏瑾嫣唤,两人一起进去。苏瑾嫣见陆纯熙果真回来了,皱起的眉宇松懈了一分。她转头对叶影道:“我有些饿了,你去拿些清粥来。给纯熙也拿些吃食。”
“是。”叶影屈膝行礼,退出卧寝。
苏瑾嫣起身拉过陆纯熙的手,担忧问道:“你昨夜和六爷一起,可有发生些什么?”
见苏瑾嫣首先就是关心自己,陆纯熙心中极暖,却也因这话不由想起昨夜自己与齐恒的亲密相处,脸颊微微发烧,不过表情却是没有变化地将昨夜发生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只是略去了与齐恒的那些亲密之事。
越往说,陆纯熙眉心就锁得越紧,最后道:“六爷虽未告诉我什么,但据他言谈不难推断出他要对付的人并不简单。”
听完陆纯熙的话,苏瑾嫣神色也沉重起来,担忧问道:“你可有何打算?”
陆纯熙正要回答,便听外间一阵嘈杂。陆纯熙道了一句“我出去看看”,便行至外殿。细一瞧,竟是孟子妗和花影,花影头上还缠着纱布。花影一边走,一边抱怨着下手之人实在是太狠。
见花影此模样,陆纯熙微微松了口气,虽然受了伤,但精力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