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瑾嫣算是救了太后一命,太后对苏瑾嫣心生喜欢,不仅默许齐烨升了苏瑾嫣的位分,还暗示让齐烨多去苏瑾嫣的宫里坐坐。
早朝结束,接到太监的消息说太后身子好了许多,齐烨一直提着的心放下了不少,阴郁的心情,明朗了不少。想起如今不必被限制去后宫,齐烨便带着沈安去了重华殿。
“参见皇上。”听到皇上前来,苏瑾嫣露出一抹笑,但眉宇间的忧愁却是连笑都掩不下去。
齐烨亲自上前扶着苏瑾嫣起身,担忧问道:“阿瑾,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他抬手抚平苏瑾嫣皱起的眉头。
不问,苏瑾嫣还因齐烨的到来而喜悦不会想起陆纯熙的事情,这一问,抚平的眉头再次皱起。她无奈地笑了笑,道:“昨日纯熙病了,臣妾不由起了纯熙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听到陆纯熙病了,齐烨心里升起一股担忧之情,询问道:“病情如何?可严重?”
“看过医女了,并无大碍。医女嘱咐好好将养几日便可痊愈。”苏瑾嫣并未觉得齐烨的问话有何不妥,只当他是爱屋及乌。
闻言,齐烨心下一松,转而又因察觉自己的心思而微微蹙眉。
苏瑾嫣不知齐烨在想什么,已经说起陆纯熙小时候的事情,“纯熙是庶女,姨娘进府之后也不受宠,母女二人在陆家过得并不好,纯熙更是常常被人欺负,可是她性子倔强,又不想让姨娘担心,所以受了欺负也不说,只自己硬撑着。”
听到这儿,齐烨又气又心疼,气陆家人不知好歹,竟然欺负陆纯熙,心疼陆纯熙年纪小小却承受许多。
“后来如何?”齐烨忍不住问道。他想知道,陆纯熙的过去。
苏瑾嫣脸上浮现愤怒和心疼,“纯熙十岁那年,陆家的嫡长女,纯熙的长姐诓纯熙吃了剧毒。”苏瑾嫣恨恨道:“两种模样相似,功效相反,分开是补品,相合却是剧毒的药材!”
闻言,齐烨不由想起自己失去的昭国,昭国也是这样死的。被人用两种混合在一起就是剧毒的药材害死的。瞬间,齐烨脸色难看至极,他冷哼道:“不愧是陆家人,一脉相承的狠毒。”
察觉齐烨的神色,苏瑾嫣也猛然想起被害的昭国公主,连忙告罪,“皇上,臣妾不该提起......”
“没事。”齐烨捏了捏苏瑾嫣的手心,神色带着安慰,“朕没有怪罪你。”苏瑾嫣这才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来。
齐烨问道:“既然当年她中了剧毒,又是如何活下来的?”若是当初昭国也有这份命就好了。
回忆起往事,苏瑾嫣一向温柔的脸上也不由露出一丝讥诮,“当年纯熙中毒,姨娘抱着她求遍了整个陆家,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的。别说出手,就是连给纯熙诊脉的都没有!
好在那时纯熙虽然年幼,但自小跟在陆老太医身边,学到了一些药理。她不忍姨娘为她苦苦求人,受尽侮辱,自己找了药材,一种一种去试。
四十八味药材,纯熙差点儿没死在那些互冲的药材里!可老天有眼,在一场高烧之后,纯熙身上的毒解了,甚至对毒药的免疫也提高了许多。
那时臣妾也才十二岁,只当纯熙只是发了一场高烧,后来才知道,她是中了毒。而但凡是试药此类的事情,发烧一道坎儿。熬过即生,熬不过则......死。”
齐烨神色一动,有一种想要见陆纯熙的冲动。但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苏瑾嫣还在他身边。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陆纯熙的房间。
“叶影,我想出去走走。”陆纯熙看着守在自己门口的叶影,有些无奈,“我保证只是走走,绝不会做其他事情。”
叶影瘫着一张脸,重复,“纯熙,娘娘吩咐了,让你房内好好休息。”
是的,重复。以上对话,从陆纯熙醒来发现叶影守在自己房门之后,来回重复了十七遍,这是第十八遍。
虽然知道苏瑾嫣是担心自己,但是被拘在房内不能出去,还是让陆纯熙郁闷。尤其是醒来之后听叶影讲了昨夜苏瑾嫣和齐恒的见面,更觉郁闷。
苏瑾嫣胡诌心头血之说,一个是试探齐恒对她的心意,还有一个分明是警告她——你要是再为了齐恒伤害到自己,我就伤害齐恒。
叹了口气,知道叶影是绝对不会放自己出去的,而且自己若是爬窗,就如今这病恹恹没有力气的身子,怕还没有爬上去就摔下来。
不能出去,又无事可做,陆纯熙索性找了一本先前没看完的医书看起来。书中无日月,陆纯熙沉迷书中,竟不知时间流逝。
将她惊醒的,是一声房门被打开时的“吱呀”声。陆纯熙抬起头,进来的却不是叶影,而是齐恒。
“你怎么来了?”陆纯熙眼带诧异,没有问出口的是,瑾嫣竟然会放你进来。想起苏瑾嫣知道她高烧时说的那一句“当初我就不该放任你和齐恒接触”,就觉得头皮一麻——她认识瑾嫣那么多年,可知道她那一句话不是说来好听的!
“扑哧”齐恒忽然笑起来,他走到陆纯熙面前,蹲下,正好与坐着的陆纯熙视线齐平。他道:“陆姑娘,你这是高烧,烧坏了脑子了么?所有想法都放在脸上了。这可是......宫中大忌呀陆姑娘。”
闻言,陆纯熙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当你是来看望我,不成想是来笑话我的。”言罢,再次翻阅起医书来。
齐恒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他又凑近了几分,低语,“陆姑娘可是生气了?”陆纯熙不回答,齐恒叹气,“这可怎么办,在下就要离京了,却又惹了陆姑娘不开心。”
“你要走?”陆纯熙猛地看向他,因为动作太猛,放在膝上的书掉在了地上,但是此时她却没有心思去捡,紧紧盯着齐恒的脸。
没想到陆纯熙的反应这么大,齐恒愣了愣,点了点头,“是。”他低下头,把书捡起来,拍掉上面的灰又放回陆纯熙的膝上。
陆纯熙抿了抿唇,“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日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