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天真啊,你干脆别叫华励,叫天真算了,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一个笨徒弟来。”
“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出去了,好好在这里待着,外面的事儿我自会找人处理。”
华励立刻变了脸色,“不行,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听你的话,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任何事不论黑白对错,只要是你说的,我就去做,可是这一次,我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你自己想做的事儿?华励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了?”
“我......”
“行了,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喜红楼的事儿我也只能跟你说一声抱歉,但我不后悔做这个决定,你也不要记恨唐延,他找人去放火也是我的命令,喜红楼在,你永远有一个念想在外边,现在无物一身轻了,乖乖的回来准备下一个任务。”
华励还想挣扎,可那堂上之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几个黑衣人上前,一缕青烟就让华励四肢瘫软,慢慢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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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的案子告一段落,傅承安新官上任,徐老大为了让他缓解连日来的压力,准许他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待调整好身体之后再回来,傅承安回到晏津,却怎么也找不到华励的踪迹,他去了华励以前常去的舞厅,酒馆儿,西餐厅等等地方,结果都被告知华励许久没出现了。
而此时,行动处那边打电话问他喜红楼的案子是撤了还是继续挂着,傅承安让他们暂时先挂起来,理由是受害人家属暂时无法配合调查,暂缓查案。
行动处巴不得赶紧把这个案子转移到刑部或者是挂起来,所以傅承安此举倒是迎合了他们的心意。
找不到华励,傅承安按照风俗给喜红楼遇难的姑娘们单独设立一个灵堂,又将她们的排位送去静安寺,希望她们可以早登极乐,转世富贵人家,得享天伦之乐。
办完这一切,他短暂的假期也已经过半。
刑部的公文每天都从全.国各地像雪片一样的发来,余粮和其他官员每天只要一上班,就是对着那些公文开始核实案件信息,最后发往各省。
这天,他又是一个人在街上闲逛,难得的假期让他萌生一个想去郊游的想法,于是返回家中开车到了郊外。
好巧不巧的在路上遇到一个摔倒的老伯,观其穿着打扮,倒像是附近山里的人。
年迈老者让傅承安心生怜悯,放下警惕性立刻冲上前扶着他,“您的脚扭伤了,我送您回去吧。”
老人一只脚着地,另一只脚的脚踝肿的像个萝卜,试着走一步都痛的龇牙咧嘴。
“那就麻烦你了年轻人。”
傅承安也没多想,把老人搀扶到车上,然后顺着老人所指的方向开上山坡,前面一段路还有车道,勉强可以开上去,后面的就不行了,没办法只好下车背上山。
等到了老人的家门口,傅承安也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
毕竟一百多斤的一个大活人,他就算是体力再好也吃不消。
“年轻人,谢谢你了。”
老人坐在炕头,摸索着枕头下面的一些干粮。
傅承安环顾四周,心里很不好受,这房间不大,到处都堆满了瓶瓶罐罐,还有一些废旧的报纸,想来也是老人捡回来准备卖钱度日的。
“老人家,让我看看您的脚伤,如果严重的话,我就送您去医院。”
老人朝他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这只脚年轻的时候受过伤,后来就经常崴脚,早就习惯了,年轻人,不用麻烦了,我等会儿自己抹点儿药酒就好了。”
傅承安想想还是不放心,便问道:“那您的药酒放在什么地方,我去帮您拿过来,我在学校的时候也学过一些跌打损伤的治疗,我帮您看看。”
老人指了指对面那个破柜子,“抽屉里就是。”
“麻烦你了年轻人。”
傅承安嘴上说着没关系,手里也很麻利的揉开了药酒,手掌心微微发热,正好按在老人红.肿的脚踝上。
山里人卫生条件不好,傅承安也不嫌弃,就这样十几分钟后,老人扭伤的脚踝明显好了许多。
“老伯,您的脚伤虽然不严重,但这一两天也不要下地走动了,这样吧,我明天早晨给您送一些吃的过来,另外,您家里还有其他亲戚朋友吗?我通知他们过来照顾您一两天。”
老人摇摇头,略显伤感的说道:“早就没人了,我家里就我一个,年轻人,不用麻烦了,家里什么都有,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
所谓的什么都有,不过就是几块干粮和一些菜叶子,屋外的院子里有一口大锅,边上有一些捡来的树枝,想来也是做饭用的。
想着自己没什么事儿,便挽起袖子准备干活。
“老伯,帮人帮到底,您也别不好意思,您在床上歇着,我去买点儿吃的过来,晚上我给做点儿吃的。”
老人看着他一身华丽,便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可没想到这富贵人家的孩子竟也有这般心地善良的一面。
见惯了那些顽固富家子弟的老人,瞬间对眼前这个格外另眼相待。
“年轻人,谢谢你了。”
傅承安嘴上说着没事儿,手上已经开始干活了。
水缸里的水打满了,火也架起来了,香喷喷的米饭即将出锅,刚刚从山下买回来的鸡鸭还有一些蔬菜也都准备就绪,他其实也不会做饭,但是在莫亦声身边的那两年,他也跟着学了一些。
不管怎么样,四菜一汤算是凑齐了。
傅承安端菜上桌的时候,老人还下地帮忙拿碗筷。
莫名其妙的跟一个陌生人凑成一桌晚饭,傅承安觉得很稀奇,老人也觉得很意外。
“年轻人,怎么称呼啊,”
“我姓傅,家里人都叫我小傅。”
“小傅,今天真是多亏了你啊,谢谢了。”
“不用谢,您尝尝这鱼,我师父做的鱼天下一绝,我跟他学了几个月,算有小成,您尝尝看好不好吃。”
老人夹了一筷子,入口的瞬间脸色略有些凝重。
“小傅,你说这鱼是你师父教给你的?”
傅承安点点头,“对啊,他其实很会做饭,只是工作太忙,不经常在家罢了,我学着做,有时候他忙完了回家吃,我也会做给他吃的。”
老人仔细端详了一下傅承安,心里五味杂陈。
“你师父是谁啊,等我的脚好了,我给他送一些山里的榛蘑,用它来煨鱼,效果更好。”
傅承安没打算说实话,便说道:“他是个商人,在晏津一带做生意,常年不在家。”
老人脸色微微一沉,但心里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二人吃了这顿饭,傅承安收拾了碗筷,又把房间里整理了一下,想天黑不好下山,这才跟老人告别,老人也没留他,只是叮嘱他下山的时候要当心。
等他走后,老人拄着拐杖站在山头,看着傅承安的汽车顺着山道越来越远,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容。
“是收了个好徒儿。”
老人回到家中,环顾四周之后,清晨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