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新案子
关关2023-01-14 17:394,107

  回到家的傅承安,正好看见傅连曦也刚好回来。

  两辆汽车一前一后进了车库,下人赶紧过来帮忙拎东西,傅承安买了一些吃的和零食,傅连曦的拎着一盒西点。

  “你这一天天的不着家,干嘛去了,身上弄得这么脏。”

  “我难得有几天假期,去山里散散心,对了,你干嘛去了,这一天天的也不见人。”

  傅连曦捏了捏眉心,略显疲惫,“生意上的事儿,不提了。”

  他从来不把生意上的事儿带回家里来说,尤其是在傅承安面前,二人并肩走进大门,客厅里,沈如清正在给花浇水。

  “哎呦,今天这是怎么了?你们俩居然一起回来了?”

  傅连曦脱下西服外套递给她,“洋行里今天没什么事儿,就早回来了一会儿,没想到遇见他了。”

  傅承安一身脏兮兮的,自然也没敢往沙发上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我先去换衣服。”

  说完赶紧上楼,沈如清在后面笑他,“这是去哪儿了啊,怎么弄的这么脏。”

  傅连曦将人拉进怀里抱了抱,“这小子最近总是不着家,刚才听说是去山里玩儿了,你说说,成何体统。”

  沈如清噗嗤一笑,赶紧叫过来一个下人,“今早送来的衣服挑出来一套给二爷送去。”

  “是。”

  刚说完,门铃又响了,沈如清去开门,来人是杜宇,沈如清便把人请进来,而此时,傅承安也刚好换完衣服下楼来。

  “杜宇,你来了。”

  “是啊,晏津送去刑部的公文批下来了,我做了一回邮差,顺道过来找你聊聊。”

  “那我们去书房。”

  “好。”

  ......

  杜宇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案发现场的长命锁有眉目了。”

  “哦?是什么?”

  “这是一种手工制作的铜锁,寓意有很多,因为它们的外形很像长命锁,所以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是长命锁,但实际上并不是。”

  “是什么?”

  杜宇脸色魏沉,“你知道前朝有一个特殊的机制叫影卫吗?”

  傅承安点点头,“知道,前朝皇帝在军机处设立的一个分支机构,职能类似于锦衣卫,因其来去无踪,如影随形,所以叫影卫。”

  杜宇道:“对了,就是这个影卫,这个铜锁就是影卫的腰牌,每一把锁都是独一无二的,上面刻画的花纹暗含了这名影卫的身份。”

  “那就是说,我们查到这个铜锁的主人,顺藤摸瓜也就能查到火烧喜红楼的凶手了。”傅承安显得很兴奋。

  “没错,但是,不好查啊。”

  傅承安把照片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总有办法查到的。”

  ……………

  一百多年前……

  有人打造了这把金锁送给了一个婴儿,并表示这金锁会伴随着他长大,成家,立业。

  然而,一场战争夺走了这位少年将军的命,尸体也被敌军拿走肆意践踏,最终尸骨无存,而他生前准备赠与自己心爱之人的金锁也因此下落不明。

  少年将军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姑娘,在得知情郎死讯之后也跟着投河自尽了。

  后来,人们经常在他们俩人坟冢的地方看见两只小白兔,雌雄相拥,遍地而走。

  再后来,金锁的故事被传为佳话,有一户人家的公子生了病,已经被断定是无药可救,那家的少爷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也不着急吃药看病,每天就是吃喝玩乐,用他的说话,这就是开心就好。

  然而,好景不长,这位少爷忽然病入膏肓,弥留之际,他看见一对夫妻正在朝他招手。

  少爷忽然感觉自己能走了,整个人也轻飘飘的,他走的很快,一直到一条小河出现,他才就此作罢。

  少爷和那对夫妻隔河相望,那对夫妻告诉他,金锁就是他们夫妻送给少爷的礼物,带着它,百毒不侵。

  少爷跪在地上磕头,再起身时,河不见了,人也不见了。

  自此之后,少爷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好,一直到他能走路了,有一天,他在街上闲逛,忽然看见一个乞丐跪在路边乞讨,他自从死里逃生回来便看开了很多事情,手里的钱全都给了乞丐,乞丐千恩万谢的离开,当晚少爷就在自家门口捡到了一枚金锁。

  自此之后,少爷开始振作起来,他考取功名,入朝为官,宦海生涯几十年,终有所成就。

  ......

  清晨,傅连曦正在院子里晨练,看见他一脸疲惫便问道:“昨晚没睡好?怎么看上去这么没精神呢?”

  傅承安揉揉眼睛,的确没睡好。

  一晚上都在想喜红楼的事儿,李牧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面前,他毫无头绪也就罢了,偏偏这喜红楼的线索又牵连前朝影卫,这让他能睡着才怪。

  “大哥,京城老宅的钥匙给我吧,我想住进去。”

  这话题开的太突然了,以至于傅连曦有些接不上思路,只能反问道:“刑部没给你安排住处吗?”

  傅承安一脸嫌弃的摇摇头,“太简陋了,我住不习惯。”

  这个理由是他随口编的,实际上是他想要独立的空间罢了。

  “行,你想住哪儿都行,只是老宅年久失修,怕委屈了你,要不,我给你在刑部附近看看有没有宅子出售,买一个现成的算了。”

  “不用了,买那么房子干什么?老宅挺好的。”

  “行,我让和管家去帮忙看看。”

  傅连曦吩咐手下去准备早餐,然后拉着傅承安边走边说:“这一走,怕是一年才能回来一次了吧,真是舍不得啊。”

  傅承安笑了笑,“又不远,想我了随时打电话给我,火车也好,汽车也好,总归是不远。”

  “也是,凡是自己小心点儿。”

  “我又不是没去过,那两年跟在师父身边,不也是一个人过来的。”

  “那不一样,那时候你跟在莫大人身边,凡是有他照顾着,现在你等于是独立门户了,要不,让成君跟你去吧。”

  福承安立刻摇头,“不用,大哥,你知道的,我喜欢一个人,再说,我真的能自己照顾自己,实在不行,还有杜宇,他家就是京城的,这次我去京城,他也跟着去了,依旧是法医,我们还是搭档,挺好的。”

  傅连曦见他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也就不再多言。

  ......

  傅承安的假期时间到了,他返回京师刑部,办公室里,余粮正在那里等着他。

  “哎呦喂,你还知道回刑部报道啊,晏津那边都交接清楚了?”

  傅承安开门见山问道:“李牧的案子是不是畏罪自杀结案了。”

  余粮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又无奈放下,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对啊,怎么啦,你有意见啊?”

  傅承安随手翻了翻案子上的卷宗,“尸体渣都不剩,李家人那边你怎么交代的。”

  余粮笑了笑,坐在椅子上摸了摸自己的扳指,“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有功夫管这个?知道祸不及家人便匆匆收拾了金银细软离开了,承安啊,你把人心想的太重情义了。”

  余粮说话官味十足,耐人寻味。

  傅承安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瞄了一眼放在最上面的卷宗,只觉得这个地址很熟悉。

  “镇南街十七号?”

  余粮拿起卷宗看了看,“对啊,顺天府刚送来的案子,怎么啦?”

  傅承安略显诧异,“我们家老宅也在镇南街,出什么事儿了?”

  余粮脸色瞬间难看了很多,“野狗叼着一个婴儿的头到处跑,被人看见了就以为是疯狗给打死了,结果第二天又有一只野狗叼着半截孩童的手臂在街边溜达,这下人们紧张了,立刻报告了顺天府治安队,那边派人用警犬跟踪野狗,结果就在这个院子里挖出了很多孩子的尸体,我昨天去现场看了一下,一层一层的尸骨数都数不清。”

  傅承安光是听着就觉得心寒,“孩童的尸骨?有多少?”

  余粮叹了口气,“没一百也有八十,太多了,一层一层的,巴掌大的后院里,散到处都是......”

  傅承安放下卷宗,“我去看看。”

  余粮赶紧拦住他,“你刚回来,先休息一天吧,那边正在清理现场,你去了也没什么线索。”

  傅承安摇摇头,“我不累,走吧。”

  既然劝不住,余粮只好跟着一起去了。

  案发现场被挖的惨不忍睹,正在记录的法医助理看见是傅承安,便立刻把自己的记录拿给他看,“大人,目前已经清理到第三层了,大多数都是七八岁的孩子,挖出来时候有的已经腐烂严重,有的则是刚埋下去的。”

  傅承安一愣,“多少孩子?”

  “几十个吧。”

  四合院外面围着很多人,大家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一时间恐怖的气氛四散开来,治安队想要疏散群众,却遭到一些人的强烈反对,他们要求行动处公开办案过程,不然就不离开。

  治安队长被逼的没办法,刚要举枪示警,结果就看见余粮正看着他,无奈只好放下枪,急匆匆的赶过去,

  “余部长,您可算来了。”

  余粮指了指旁边正蹲在坑边勘察现场的傅承安,说道:“不是我一个,还有你们傅大人也来了。”

  治安队长立刻给傅承安行礼,后者只是点点头,“疏散群众,快点儿。”

  说的容易,治安队长一脸犯难,“大人,这太难了。”

  傅承安不大明白他的意思,站起来看了看四周,确实挺难的,这么多人?

  余粮站在一块大石头上,举起双手大喊道:“各位,各位,请大家安静一点,听我说,这位是咱们新上任的刑部侍郎傅大人,有他在,这个案子一定会水落石出,但是现在,你们这么多人挤在这里,很容易破坏现场,给破案增加难度,所以,希望各位配合一下,咱们先散开,我们刑部会直接接管此案,请各位放心,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死者一个公道。”

  刑部大人来了,大家心里也都明白了,这个案子引起了足够的重视,大家的目的也达到了。

  群众们自发让出一条路来,傅承安和余粮准备离开案发现场去证物那边看看情况,然而,刚走几步就有一名老者忽然跪在地上,他想要磕头,却比傅承安抢先一步扶了起来。

  “老人家,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老者胡子一把,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

  只见他颤抖的手指了指那院子的围墙,老泪纵横的抓着傅承安的手,重重的说道:“大人,冤枉啊。”

  傅承安的手感觉到了老人家的恐惧和愤怒,眼见老人呼吸急促,便立刻叫来下属帮忙把老人家送到里面去慢慢说。

  而此时,又有几个人冲出警戒线跪在傅承安的面前,他们无一例外都哭成了泪人,傅承安猜到了他们的身份,便让下属一并带回。

  余粮吩咐下属看好门户,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傅承安坐在左边的位子上,拿出纸笔,依旧是习惯性的用笔杆敲了敲桌子,“大家都知道我是谁,我也就不自我介绍了,我刚上任,对京城的一切并不熟悉,案子刑部接了,现在,我想听听各位怎么说。”

  依旧是老者先发言,“傅大人,我孙子丢了三个月,我一直以为他是被拐走了,那孩子命苦,跟着我吃不上喝不上,我找了几天,听有人说是跟着一个戏班子走的,我想了,走了就走吧,跟着人家学门手艺,将来还能有口饭吃,跟着我,说不定哪天就饿死了。”i

  “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已经......”

  傅承安深吸一口气,“见过了尸体了吗?”

  余粮点点头,“认过尸体了,是他,孩子五岁,叫小梁。”

  他说完,其他的人也开始说话,傅承安听了一圈下来,总结了几点关键的地方。

  第一,孩子基本上都是丢的,然后在寻找的过程中,都会有人告诉他们孩子是跟着戏班子或者是木匠班子走了,说白了,就是学艺去了。

  第二,丢失的孩子中,男孩儿居多,五岁到七岁之间。

  第三,这些孩子的家庭条件并不好,大多数都是贫民家庭,孩子多。

  整整三个小时,傅承安一口水没喝,记录都写了整整一大本,到最后,余粮把这些丢失孩子的家长送走,再回来时,傅承安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继续阅读:第一百六十九章杨知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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