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有个人你留意一下。”
华励吃完饭忽然想到什么,于是从里面拿出一张画像来,递给傅承安。
傅承安结果画像看了看,觉得有些眼熟。
“这是谁?”
华励道:“阿坤。”
.......
西方医学的创伤科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一个人的容貌,而正常的人如果想要改变自己的容貌,则需要准备一大笔钱,而且不一定成功。
傅承安暗中观察这个叫阿坤的年轻人,他总觉得这个人有问题。
严曦和华励临时得到线人的线报,他们需要赶回京城,傅承安知道他们兄妹这么多年来一直收人控制,如今一言堂重新洗牌,他们兄妹也在被灭口的名单中,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必须销毁自己的档案。
他们俩走的很着急,但还是帮助傅承安把三年来羲和洋行的账目合同整理完成会后才走的。
傅承安跟踪这个叫阿坤的人来到一个很窄的小巷中,本以为没有人发现,结果却在跟踪的过程中,人不见了。
“人呢?”傅承安左顾右盼,这里至于一条路,两边也没有岔路,前面虽然还有很长一节,但也不至于说凭空消失了?
傅承安没办法,只要硬着头皮往前走,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
这围墙两边并不高,而那个叫阿坤的人,也不一定翻不过去。
他犹豫着要不要往前走,但是却在这时听见身后有人说话的声音。
猛然回头,却见那个阿坤站在后面,“是不是很奇怪,我是怎么从你前面走到你后面的。”
傅承安点点头,说道:“我更好奇你为什么从郭严活成了阿坤。
阿坤先是一愣,后来又笑了,显然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被看穿,因此也懒得再多费周章,“你真的挺聪明的,这都能猜到,你说说看,你是怎么猜到的。”
傅承安说道:“本来猜不到的,但是现在猜到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羲和洋行的员工的登记表里,阿坤是个残疾人,而残疾人,手脚有残疾,又怎么能翻墙呢。
“你真的很聪明,不过你聪明的不是地方,你说你好好的在家里当少爷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查到最后呢?
傅承安道:“郭凯死了,你大哥死了,你就不想知道他的死因吗?
郭严摇摇头,“他该死,虽然他的死与我无关,但他就是该死,上天降下惩罚,他就该死。
傅承安觉得这个阿坤,也会是郭严,根本就是个疯子。
但他明明记得沙区行动处的人对郭严的评价是很好的,至少没有人说他有任何精神疾病或者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就目前他的这个精神状态,很难让傅承安不多想一下,也许,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郭严,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郭严愣了一下,“废话,我当然知道,你问我这奇怪的问题,也有什么意义?
傅承安说毫无意义,而是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从一个公平公正的探员变成了现在这样,你现在部分是非黑白,你已经变了。
郭严感觉十分困惑,但他又觉得傅承安说的话似曾相识,仿佛以前有人跟他说过一样。
“少废话,既然你已经怀疑我,而我也不愿意被人知道自己的过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你变成一个死人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傅承安就知道这人没那么好跟踪,结果还是大意了。
但是他不怕,他有自己的准备。
这次他聪明,带了枪的。
而且,他还带了人。
一声哨响,尾随而来的华励就跳了出来。
郭严一看,立刻明白了,自己果然暴露了身份,
但傅承安和华励还是小看了他,二人合力围追堵截,竟然还是被逃掉了。
看着面前破败的树林,傅承安朝他华励耸耸肩,“怎么办?”
华励眉头深锁,“他太狡猾了,低估他了。”
“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追啊。”
二人追了进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
羲和洋行。
傅连曦接到了电话,市医院打来的。
说是傅成君出现了大出血的情况,医生建议转院,转到专业的妇产科医院去治疗,并且他说病人情绪不稳定,需要家人陪伴。
傅连曦这边的事情一头大,但还是不能不管她,虽然他刚刚拿到了婴儿的血液报告,那孩子是稀有血型,而自己和傅成君,都不是。
很明显,孩子的母亲不是,那孩子的父亲必然是了。
而自己不是,傅承安从小在傅家长大,却去刑侦陆院读书的时候也做过体检,也不是稀有血型,如此,那孩子必然就不是自己的。
傅连曦纵横商场多年,在情场上也是春风得意,尽管他自己从来不会动任何一个女人动真心,但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你可以不爱我,你也可以为了钱献身与我,我们可以的成年的交易,但你不能用血统和孩子来戏弄我。
傅连曦是有底线的,而这个底线,就是孩子。
当初沈如清怀孕,他的高兴是显而易见的,后来傅成君怀孕,他也同样高兴。
而在他知道孩子出事之后,他也心痛的吃不下睡不着,可是现在,他手上拿着血液报告单,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傻子。
傻到家的大傻子。
可是,这个大傻子要面子,这顶绿帽子他必须带,而且还不能声张,他必须估计傅家的名声。
越想越生气,而且,他觉得自己最近几天总是头晕,虽然只是短暂的一会儿,但这种情况经常出现,还是引起了傅连曦的警惕。
他一向注意养生,每个月都要请中医诊脉,每年的体检从来都不马虎,他知道自己需要应酬,因此,他的饮食都是根据每天的活动量还有菜单进行中和,所以,这样的精心调理,是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的。
他找了医生来,老中医以前是宫里的太医,八十几岁了,诊脉诊断了一个小时,脸色难看的要命。
傅连曦察言观色,忍着没敢问。
后来老中医收了手,他这才敢问出来。
“大夫,我这么回事儿,您直说无妨。”
老中医也不隐瞒,只是十分担忧,“傅先生,您的身体确实有问题,但老夫诊脉几十年,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脉相,我认为,您还是去西医那边化验一下比较好。”
傅连曦愣了一下,“西医?化验?”
老中医道:“是的,我怀疑是中毒。”
傅连曦愣了一会儿,让人送走了老中医。
......................
小魏此时从暗处走出来,“傅先生,我回来了。”
傅连曦看了看他,“很辛苦吗?怎么瘦了这么多?”
小魏摇了摇头,“不辛苦,只要有收获,一切都值得。”
傅连曦捏了捏眉心,“说说吧,查到什么了?”
小魏道:“金尧是那家后裔,是皇亲国戚。”
傅连曦长叹一声,果然如此。
“继续说。”
小魏道:“那家有很多分支,金尧的祖辈属于旁系,战乱的年代就被流放了,后来他们改姓金,为了维持血统,他们族内通婚,剩下的孩子正常的留下,不正常的就处理掉了。”
“金尧是金家没落之后的私生子,他因为性格原因,一直不愿意接受族内通婚的习俗,并且不愿意待在那种苦寒之地,所以,他很小就出来闯荡,但因为没什么学问,所以就跟着一伙盗墓贼走南闯北。”
十六岁的金尧已经是摸金校尉中的佼佼者,南边的大墓十有九空,每一个里面都有他的杰作,后来他长大了,十九岁的时候他觉得摆脱组织,他厌倦了挖坟掘墓的生活,开始寻找新的出路。
但是,兵荒马乱的年代,生存都是问题,又怎么会那么好找工作呢。
为了吃饭,他不得已渔又在琉璃厂扎了根儿。
那里买的东西真假参半,但是瞒不过金尧的眼睛,他跟个孙猴子似的到处踩雷,久而久之就被人给盯上了。
那些人嫌他坏了自己好事,就要把他活埋,但是金尧是谁啊,那是游走在地下世界的佼佼者,活埋可难不倒他。
于是,埋下去了诶多久,金尧有自己钻出来了。
可巧的是,这一切都被暗中观察的一位大人物给看在眼里。
这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于是,这位大人物就开始明里暗里的接触他,希望可以诏安。
十九岁扥金尧虽然阅历丰富,但不识人心,又怎么会想到,这些只是一个障眼法呢。
而且,又是在这样一种生存环境下讨生活,他只能拖鞋。
于是,这位大人物就把当做一个秘密武器,每次有客人需要宝贝的时候,就是金尧出手的时候。
然而没过几年,这位大人物神秘失踪了。
而那时候的金尧也成长了许多,他再次利用自己的绝活,在对方势力灭口活埋之后,逃了出来。
从此,金尧就远走他乡,离开了京城。
再后来,就遇到了那三个人,终究也没能逃脱厄运。
小魏查的信息算是够多了,但仍有很多细节查不到,傅连曦讲大概的情况跟自己想的拼在一起,然后写下了一个笔记本上。
而此时,电话又响了。
还是医院打来的。
傅连曦听着电话里医生的说辞,他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去,只怕就真说不过去了,好歹在明面上也是自己的夫人,外面多少双眼睛看着。
“小魏,你先回去吧,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出来,知道吗?”
“是,傅先生。”
没错,傅连曦是无意间救下了这个人,他还没死,但差一点儿就死了。
火葬场烧人的时候,小魏奇迹般的活了,工人吓得够呛,就立刻告诉了傅连曦,因为他知道,这尸体是傅承安傅大人送来的,那既然找不到傅大人,找傅先生也一样。
傅连曦当时就用重金打发走了工人,然后巴小魏藏了起来。
当年无心之举,本想着是给自己培养一股势力暗中保护,却不曾想还真的用上了。
“承安回来了,你见过他了吗?”
小魏摇摇头,“还没有,傅大人一直以为我死了,我也没敢去见他。”
傅连曦点点头,“先不要去。”
“是。”
........................
医院里,傅成君高烧不退,她昏昏沉沉,隐约感觉到傅连曦来了,但她此时不想见到这个人,她担心自己烧糊涂了会说出一些不应该说出的话来。
但是,人就坐在那里,容不得他说不要。
“对不起,这几天太忙了,没来得及看你。”
傅成君强打着精神微微一笑,“无妨,你忙就不用过来了。”
傅连曦将碗里的鸡汤吹凉,说道:“那可不行,你这身体重要,本以为你可以尽快出院回家调养,结果是我疏忽了,这样吧,我帮你转到一个更好的医院去,那里是专门的妇产科医院,有更专业的医生和护士照顾你,你才做了手术,不好好调理,是会落下病根儿的。”
傅成君其实也想转眼,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说呢,现在顺理成章,心里踏实了。
“那就去玛丽医院吧,那里妇产科最好。”
傅连曦倒是没什么意见,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个出轨的女人打发走,别留在这里丢人。
毕竟,这家医院的化验报告出来的时候,化验室的人是知道内情的,虽然他给了封口费,但仍然有些担心。
于是,第二天大早,傅连曦就带着傅成君转院了,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次转院,让他直接步入了深渊。
...............
傅连曦刚走,傅成君就叫来了护士,那护士眉眼微动,很快就露出了本来面目。
“男扮女装,你是怎么做到的。”
郭严呵呵一笑,“胸口塞两个馒头就是了。”
叶队,傅成君竟然认同了他的观点。
“阿离呢?”
那是孩子的生父,是傅成君那次跟傅承安争吵后喝了酒,然后犯下的错误。
“阿离去南边了,有事儿?”
傅成君总觉得胸口憋闷,心慌得很。
“去给我测个心电图来,我怀疑自己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