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沈婉婉这个狐狸精,更像是有名无实,毕竟她同样未得侍寝,所有人都在传,李晏那方面真的不行,可怜这些如花似玉的和亲公主。还有另一个狐狸精呢,男的,颜辰。
一连好几日,李晏更是和颜辰在一起,成天厮混,有时在宫闱之中,有时在市井里。他们骑马踏花,纵情恣意,两人相对而歌,把酒言欢,这在百姓之间都传开了,也是越传越有料。太后也难免听了一些,觉得污浊不堪,只得旁敲侧击。
太后更是煞费苦心,除了让御医加紧研究李晏的体质,还特意差人秘密打听方子。又将皇后和四宫妃子都召唤至跟前,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得加把劲儿啊,谁先侍了寝,哀家重重地有赏!你们想一想,各自身后的母国,再想一想自己的后半辈子,难道甘心孤独终老吗?”
众人面面相觑,虽是应着,却没有半点把握。
嫔妃们是越来越美丽,越来越温柔了,连黄苏媚也添了几分妩媚之气,奈何李晏一进后宫,就眼花耳聋了一般。他看不见谢妍秋艳若桃李的外表,也听不见林宣儿如同黄莺儿一般的娇唤,至于把自己弄得跟珠宝铺一样的黄苏媚,还有身形渐丰满的上官瑶,他都爱搭不理。
就是到了向阳宫,李晏也从不过夜,也不召沈婉婉去侍寝,沈婉婉觉得这样很好。她又没打算留在宫里,待查明了仇人,报了大仇,她更能全身而退,若是真成了嫔妃,生下了儿女,她一个女杀手,便处处是软肋了。
别的宫里,倒是十分努力。佩玉将打探来的消息,一一告诉给沈婉婉。谢妍秋特地花了大价钱,买了产自南海的珍珠,磨成了粉,日日敷面,据说只用半个月,便可得生出绝世容光。上官瑶虽是贪吃,但太后的话,不可一句不听,她现在开始节食了,只要她的脸瘦一圈下去,便是大美人。
至于林宣儿嘛,她来自赵国,本身盛产淑女,林宣儿的那一身做派,柔情似水,妩媚入骨,是个男人,都不能和她对视超过三秒的。她神神秘秘的,出门时一股异香,想必也得了什么好东西。
看来,要做虞国的妃子,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沈婉婉因为没有任何改进,被太后派来的常姑姑训斥了一顿,说道:“听说慕妃在陈国时,受尽了万般宠爱,如今却不想着为母国效力,两国交好,慕妃你才能有好日子过,而你和陛下感情好了,自然更是好事。”
沈婉婉只得也花了些钱,添置了一些自己本也不信的东西。而此时却听说谢妍秋的脸过敏了,长满了红疙瘩,看来南海的珍珠,也未必适宜每个人。谢妍秋命人去拆了那卖家的招牌,还要将人打二十板子,让他家关门大吉,方才解恨!
上官瑶虽然坚持了几天,然而到了第四天,她痛苦不已,关上门,悄悄地干掉了一盒雪花酥,还有一盅乳鸽汤,方才缓过气来。
只有林宣儿仍旧优雅,看样子真是有独家秘笈了。沈婉婉突然听说,午后李晏去林宣儿宫里坐了坐,到了黄昏时候,就派人来传话,林宣儿今夜侍寝!
沈婉婉一听,既意外也不意外。现在几个嫔妃里,只有林宣儿没有倒下了,可是沈婉婉的心底,莫名有些失落。李晏不是说,最为看重慕妃吗?看来男人的话信不得。慕和公主一个病秧子,让人想要保护,但没有欲火,可能李晏也是怕伤害了她。
只有这样安慰一下自己了。却说林宣儿将要侍寝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后宫,黄苏媚大为光火,自己一个皇后,还没有侍寝呢,一个外来的妃子,倒先占了高枝,这怎么可以?
谢妍秋一听说皇后亲自下场了,便也不声张了,躲在自己宫里,成天对着镜子,数自己脸上的疙瘩,每天得砸坏好几面镜子。
佩玉笑着告诉沈婉婉一件奇事,皇后气冲冲地去找林宣儿,可是一会儿就出来了,脸上居然还带着笑,皇后的身上,也是香香的了。沈婉婉听罢,思忖片刻,黄苏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林宣儿?她自是不信,她忽然想起,在苍云阁时,听说江湖上有一种香,名叫“含笑软媚香”,这种香可使人意乱神迷,面上看不出异样,内心却已是糊涂,对方说什么,便是什么,多闻一阵,便筋骨酸软,昏迷过去。此香沈婉婉也曾见识过,非意志力极强大的人不可破。
沈婉婉借口想向林宣儿取红,特地和佩玉去了林宣儿的宫殿。林宣儿倒是客气,沈婉婉也没有察觉出异样,这香只是玫瑰花与荔枝壳磨成粉后,制成的高级熏香罢了,不是什么夺舍的香。
沈婉婉瞟见了林宣儿脚上的绸鞋,做工倒真是别致,只是上面的刺绣破了。沈婉婉笑了笑。
到了晚上,沈婉婉睡不着,她得去看看,毕竟女杀手的好奇心,比一般人更重。她换上夜行衣,来到昭明殿,腾地跃上了房顶。揭开一片琉璃瓦,下面的情形,着实让人有些不敢直视了。
李晏已经换上了寝衣,满眼迷离,林宣儿含羞答答地,主动脱下了纱衣,露出大红的肚兜,肌肤白净似雪,眉眼多情,纤腰盈盈一握。李晏赞道:“宣儿,你真是美极了。”
林宣儿上前,主动吻上了李晏的额头,沈婉婉已经闻到了一股异香,是含笑软媚香!沈婉婉连忙凝神屏气,难道林宣儿要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侍寝?
李晏的声音断断续结,“宣儿,朕,朕见了你,就被你迷得昏头转向了,朕,”
李晏看上去,是真的意识不清醒了,沈婉婉咬着牙,不知如何收场。难道她要看着他们洞房?她不由得脸都红透了。只见林宣儿开始解自己的肚兜了,她虽然苗条,但胸部却十分饱满,怪不得李晏被她迷住了。沈婉婉告诉自己要镇定,自己可是顶级杀手,什么世面没见过。
忽然,下面传来一声尖叫,还有刀具声坠落的声响,沈婉婉连忙向下望去,却见颜辰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剑已经抵在了林宣儿脖子上,厉声道:“想刺杀陛下,你也太自不量力了!”
林宣儿都只剩肚兜了,居然还掏出了凶器,而更令人想不到的是,颜辰居然就躲在屏风背后!颜辰叫了一声,门外立即冲进来好几名侍卫,林宣儿连忙捡起地上的衣服,却也不慌,穿上以后,冷笑道:“我以为你是傻子,居然我才是傻子!”
林宣儿被人带走了,沈婉婉还舍不得离开。颜辰已将门窗都打开,李晏很快清醒过来,两个相视一笑,李晏说道:“我这一招请君入瓮,阁下觉得如何?”
颜辰笑道:“这么美的美人放在陛下面前,陛下只管暴殄天物。臣都不忍下手了。”
李晏指着他笑道:“京城倾心于你的女子还少吗?”
颜辰拉着李晏,委屈地说道:“陛下,臣的名声,都因你坏掉了。”
沈婉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