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礼又道：“哎……如果是五哥你喜欢的话，那我放弃了。”
“没有。”厉越辞道。
“没有吗？”谢司礼显然不信，“没有，五哥你删我照片干嘛？”
厉越辞淡声问：“照片哪里来的？”
“偷拍的。”
“你知道是偷拍的就好。”他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谢司礼难得感觉脸热，他一向脸皮厚，能把他说害躁的人不多。
像厉越辞这种不明着点出来就让他意识到自己问题并且感到羞愧的，更是没几个。
“好吧，我承认偷拍不对。”谢司礼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但那张照片不是故意偷拍的，那会现场不是很混乱吗，就有人拍了。”
厉越辞睨了谢司礼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谢司礼觉得他五哥的眼神不太好惹。
但他转念一想，他五哥从小到大就没好惹过。
谢司礼还是对温若蘅念念不忘：“五哥，你真不喜欢她吗？”
厉越辞看着他，没说话。
谢司礼就当厉越辞是默认了，他五哥就是这么沉默的人，不说话的时候一般就是默认的意思。
他兴致勃勃道：“五哥，我是真喜欢那妞，你知道我颜控，眼光又高，你不喜欢，我就上了啊？”
“随你。”厉越辞扔下话，走了。
……
厉越辞回到病房的时候，温若蘅正睡着。
他在病床边上刚坐下，温若蘅就醒了。
“你回来了？”刚睡醒嗓子发哑，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温若蘅双颊爆热。
她立刻把脑袋缩回被窝，眼睛一顿狂眨。
她真是睡过头了吧！
她在跟谁说话啊！
那语气热络得，仿佛厉越辞是她哪个关系特别密切的人，果然刚醒就不该说话。
温若蘅独自懊恼着，就听到厉越辞开口问她：“不热？”
“……”蒙在被子里怎么可能不热，但是让她现在出去面对他，好难为情。
她没吱声，男人继续说道：“我回去了。”
温若蘅几乎是瞬间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急匆匆道：“你回去吗？”
“你希望我留下来？”
厉越辞看着温若蘅，眼神里似乎带了几分好笑的意味，“你希望吗？”
“我希望你留下来，你就留下来吗？”
“不会。”
他答得很利落，温若蘅感觉被他戏耍了。
她咬了下嘴唇，想问厉越辞，逗她好玩吗？但终究没问出口。
他今天帮了她很多了，不是他出现，她绝对不只是肩膀受伤这么简单。
当时围观的人很多，可是他们全都只是看戏，只有厉越辞站出来，帮了她。
不管他帮她是为了什么，但他确实是救了她的。
也因为这一点，温若蘅不自觉地依赖厉越辞，尤其刚睡醒的时候睁眼就是他，那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内心有些失落，但温若蘅清楚地知道，这不是厉越辞的问题，是她的问题。
她勾起嘴角，笑眼弯弯：“五爷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她乖巧得很，还喊他‘五爷’。
但这次‘五爷’分明比以往叫得都疏离客气，厉越辞低头看她：“不开心了？”
温若蘅避开他似乎能窥探人心的目光，维持着嘴边的笑容：“没有，我很开心，今天的事如果不是五爷你，我很难全身而退。”
真情里掺了几分假意，只要真情多一点，她的假意就不是那么明显了。
厉越辞眯了眯眼，居然不提要走的事了，他坐着，静静的。
还是温若蘅先受不了过分安静的氛围。
“五爷不是说回去吗？”
“你希望我回去？”
温若蘅：“……”
他又逗她玩，明明是他自己先说，他要回去了。
温若蘅懒得理他，爱回去不回去，她没资格在意更不该在意，她裹上被子，闭上眼睛：“五爷，我睡了。”
“睡吧。”
男人的声音很淡很淡，淡到温若蘅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原本觉得她肯定睡不着了，厉越辞在她身边看着她，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但没想到，她不仅睡着了，还睡得特别沉。
第二天她醒过来的时候，厉越辞已经不见了。
温若蘅看着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的病房，自嘲一笑：“果然。”
她挪动了一下肩膀，疼得脸都青了，受伤的第一天不是最疼的，肌肉完全反应过来的第二天，实实在在疼到肉里头才是最疼的。
急促的脚步声向她走来，温若蘅以为是护士来查房了，听到厉越辞的声音她愣了一下，随即抬头看向他。
“你可以叫护士帮你，不用什么事都勉强。”
厉越辞说着，温若蘅却注意到他鬓角的头发带了点湿意，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衣服。
她心头微微一动，“五爷，你昨晚没回去吗？”
男人看了她一眼，没回答，他转身去拿冰袋了，说道：“敷一下看看，能不能镇痛。”
“……”他在转移话题呢，就是不回答她。
温若蘅眸光轻闪，压下心底那一点小雀跃，顺着厉越辞的话回道：“哦，那试试吧。”
她用没受伤的手去拉衣服，但难免扯到伤处，温若蘅咬牙忍着痛，拉衣服的手被厉越辞拿走了。
“？”温若蘅不解地看着厉越辞，他什么意思？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代劳。”
代……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