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枫见状,不慌不忙起站起身询问:“你应该是开车过来的吧?饮酒不宜开车,要么我让人开间房给你休息一下?”
岑今暗想今晚已经承了他很大的情了,当然不好意思再接受他的好意,于是回绝说:“不用了,我找代驾就可以了。”
季枫也不多纠缠,虽然担心,但还是随了她的意:“那我送你去停车场。”
“不用,不用,你也挺忙的,我坐个电梯就到了。今天真是多谢你了,以后有空,我请你吃顿便饭。”岑今见他走了过来,忙朝他摆了摆手。
“那你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岑今迭声应了,随即朝他挥了挥手,快步向电梯口走去。由于这层是办公区,再加上时间有些晚,因此电梯里唯她一人。她站在电梯里,轻舒了一口气,脑子里头全是臧年恶心的面孔还是邪恶的咸猪手。
打从臧年对她动手动脚以来,她一直在收集证据。有些时候,她自己都不清楚收集的那些音频、视频证据是否有用,但每次与臧年接触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地打开随身带着的录音笔。今晚这次她也是早有准备,先买了个精巧的置物盒,将微型摄像机装在里面,以便取证。
走到停车场后,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本想着发动车子,忽然想到自己喝了些酒,这才想起来要找代驾。从手机用车APP上预约了代驾后,她颓然无力地坐在车里等待。这个时候,她竟然连一个可以诉说心事、发泄心中烦忧的人都没有。
跟姚曼与姜晓年说的话,她们只会劝她知难而退,还会列举一堆例子,让她赶紧抽身跳槽,不要跟臧年那个垃圾杠下去。她们的想法她也理解,人嘛,都懂得趋利避害。可是长此以往,所以这社会、职场才会有这么多潜规则存在。她知道凭一己之力并不足以改变这些,可是也想以自己的举动影响身边的人。
回到家后,姜晓年已经入睡。岑今洗漱完后扑向自己舒适柔软的大床,也许是喝了些酒,纵然满腹心事,她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朦胧中,她被手机欢快的音乐声给吵醒,摸到手机眨开眼一瞧,发现是陌生号码,于是干脆地挂断。可是对方有着锲而不舍的精神,才刚挂断没几秒,又打了过来。
原本睡得迷迷蒙蒙的岑今被这通屡挂屡打的电话气到头脑清醒、睡意全无,她用力地按下通话键盘,没好气地对着话筒说:“大半夜的,哪个神经……”
当神经病的病字碾过舌尖尚未吐出的时候,听筒那头传来了熟悉的男音:“是我,虽然觉得会打扰到你,但我还是想确认一下你是否安全到家了。”
“哦,原来是你呀。真不好意思,我忘记给你发消息报平安了。”岑今莫名觉得心头一暖,可是还是公式化地回答了他。
“平安到家就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晚安!”
季枫道了晚安后,便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岑今听着手机听筒传来的“嘟嘟”声,失神了好一会儿。她不得不承认,当听到刚才季枫关心担忧的言语后,她心脏的确狂跳了一小会儿。不过她也清楚地意识到,这不过是对于别人关心自己的正常反应。从女人的角度看季枫,他确实是位优秀的男人,可是谁知道他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隐藏的又是一副什么样的皮囊?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具有多副面孔,谁也不知道自己遇上的人到底是善还是恶,她并不愿牺牲只属于自己的时间去探究,她只要做好自己就成!
安心而悠闲地度过了周末,在周日的晚上,姚曼突然风风火火地冲到了家里,急到连门铃都没按,直接用手敲开了门。当时岑今正在房间里做刚接来的私活,还是正在厨房捣鼓晚饭的姜晓年给姚曼开的门。
“岑今人呢?她没在家?”姚曼边说边进了门,连拖鞋都来不及换,就满屋找岑今。
“在她房间呢,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一头雾水的姜晓年见她脸色不好,不由担心地问。
“对,是出事了,出大事了!”姚曼气得牙痒痒,说完便丢下姜晓年钻入了岑今所在的主卧。
岑今听到了外头的人语声,还没来得及起身,房门就被姚曼推了开来。
没等她张口发问,姚曼就已经冲到她面前,用一副天快要塌下来的表情说:“我就知道周五晚上没好事,这下完了,我昨天跟今天加班,就是为了跟上头领导协商把你开除的事。”
岑今听到一点儿也不意外,她漫不经心地问:“开除?他们编出了什么理由开除我?”
“因为个人行为不当,影响到公司两笔上500万以上的订单签订,对公司造成了严重的损失和名誉影响,所以依法把你开除,并且没有任何赔偿金,因为过失在你!”
姚曼说完,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看看你,总算让臧年抓到了把柄把你给开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证据呢?他们伪造好了吗?”
姚曼气得柳眉倒竖,没好气地说:“你根本都没有重要到让他们伪造证据,我也是被通知加班,然后刘锦玉就跟我说了你犯错,要开除你的事,就连总经理也在场。我跟他们说了没有证据就算是违法开除,他们似乎对此并不在意。毕竟之前也辞退了一些人,大多没有依法赔偿。但你的情况最严重,他们似乎连你本月的工资都不予发放,还要我发布公告,警示大家。”
“公司的考勤表,你要是能给就给我一份,放心,就算我跟公司打官司的话,也不会直接出示的,我只是想留存一份预防万一。”岑今研究了这么久与劳动法相关的规章制度,就算是跟公司杠上了,她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