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擎屿一怔。
“厉总,这位小姐说......”陌生男人的声音。
“放她进去!”几乎没等对方说完,厉擎屿就沉声道。
那头显然有些被吓住:“好.....好的,厉总。”
以为宁熹会接着再跟他说什么,他依旧拿着手机在耳边,却发现没了声音,拿下来一看,已经挂了。
反应了一下她的话,当即长腿一迈,走到他们打牌的桌边,将手里未抽尽的烟捻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
“你们玩吧,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拿起西装外套,便大步拉门而出。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莫名。
*
宁熹摁响别墅的门铃,门开了,是赵婶。
“宁小姐,”见到是她,赵婶有些意外,“先生不在家。”
宁熹刚准备进门,听到这句话,就停住了脚:“他......他不在?”
“嗯,”赵婶点点头,见宁熹满头大汗,脸色通红,气息不稳,伸手扶了她:“宁小姐是不是不舒服?赶快进来,我这就打电话给先生。”
宁熹想着也无处可去,就依言踢了鞋子,换好拖鞋,在她的搀扶下进了门。
将宁熹扶到沙发边坐下,赵婶刚准备去打电话,别墅座机就响了。
“先生打电话回来了。”赵婶喜道。
座机只有他打。
连忙跑过去接起来:“先生,嗯,宁小姐来了,人好像有点不舒服,好的。”
挂完电话,赵婶就过来跟宁熹道:“宁小姐,先生在赶回来的路上。”
宁熹点点头,虚弱气喘道:“赵婶,麻烦......拿点冰块给我。”
“好。”
赵婶赶快去厨房冰箱里拿了一些冰块出来,用分装食品的封口袋装着,递给她。
宁熹一把接过,捂在自己脸上、脖子上、胸口上。
赵婶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见她这个样子,有点吓住,也很担心:“宁小姐,需要我给白医生打个电话吗?”
先生回来也没用吧,他又不是医生。
宁熹摇摇头:“不......不用。”
宁熹想让赵婶回家,可意识已经开始混沌,时有时无。
张张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想起来,喊了一声“赵婶”,接着又忘了。
几乎听到密码锁被摁响的声音,宁熹就从沙发上起了身,然后冲过去。
厉擎屿一推开门,就看到女子朝自己飞奔过来,然后往他身上一跳,一双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一双腿缠在他的腰上,急急吻向他的唇。
所幸他核心稳,才没被她撞倒,只是后退一步,就本能地接住了她。
只不过,他惊呆了。
同样惊呆的,还有赵婶。
她手里正拿着一袋新的冰块,看到这一幕,冰袋都掉了。
“嘭”的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声响,她才回过神来,连忙拾起冰袋进了厨房。
就不再出来了。
这厢,厉擎屿抱着宁熹,被动地承受着她的吻和急切,心里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微微蹙眉,他试着避开她的吻,唤她:“宁熹。”
可宁熹哪里听得进去,一边吻着他,一边开始解他衬衣衣领的扣子。
厉擎屿只得抱着她,快步上楼。
将她放到床上,她才终于放开他的唇,他俯身看着她:“怎么回事?”
宁熹摇头,眼角发红,哑声喃喃:“不知道,有人在我的水里加了东西......”
“你知道我是谁吗?”厉擎屿问她。
宁熹不耐皱眉:“是我自己来的麟园,你说我知不知道你是谁?”
“为什么愿意来找我,是因为同样的事情,你上次帮过我吗?”厉擎屿撑着身子在她的上方,逼视着她,黑眸深深。
宁熹瞬时就恼了,嚷道:“怎么那么多问题啊?我不找你找谁啊!”
话音未落,小手已扯住他的衬衣领,将他拉向自己,再次吻上他。
厉擎屿心中大动。
当即变被动为主动,加深了那个吻。
男女情事就是这样,一旦你情我愿,瞬间场面就一发不可收拾。
宁熹看着他,看着他眸子里的晦暗,看着他双眼皮眼尾处深深的褶皱,她主动回应着他。
直到被他卷进旋涡。
*
再次醒来,已是不知时间。
宁熹睁开沉重的眼帘,望着头顶奢华的吊顶,暖色调的灯光将房间笼着一层浅黄,就像是加了时光滤镜一般,让人觉得像是在梦里面。
好一会儿,意识才逐渐清明。
她想起发生了什么,呼吸一紧,第一时间看向身侧。
床上没有人。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
房间里也没人。
她听了听卫生间里面,也没有动静。
想来是去楼下了。
她起身下床,拿起堆在沙发上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厉擎屿靠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双手环臂看着她,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突然坐在这里,吓人。”
“我哪是突然坐在这里的?我坐在这里有一会儿了。”厉擎屿无辜笑道。
宁熹有些腿软,走过去,在他边上坐下,环顾了一圈房里,想看看有没有钟之类的东西:“现在几点了?”
她的手机在包里,包在楼下客厅。
“快六点了,赵婶已经在做晚饭。”厉擎屿看着她,几分打量,几分探究。
宁熹鼓鼓嘴:“是有些饿了,我中饭都没吃呢。”
“我让赵婶先拿点点心你垫垫。”厉擎屿起身。
被宁熹拉住手腕:“不用,现在吃了,一会儿晚饭该吃不下了,不至于那么一会儿都不能捱。”
厉擎屿便又重新坐了回来,见她拉着自己的手腕没有松,他心念一动,反手将她的手握进掌心。
“你喝的那有问题的水是怎么回事?”他问她。
宁熹蹙眉:“我也不知道。”
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是谁,但肯定是熟人,认识我车的。”
“我让顾蔚城调一下监控看看。”
厉擎屿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忽然想起什么,又停住,转眸看向宁熹。
“如果打电话给顾蔚城调监控,那他肯定就会知道你喝了有问题的水,那他想也想也得到后面发生了什么。”
宁熹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他不能知道吗?”
她是受害者,又不是加害者。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知道你跟我......这样,你可以吗?”厉擎屿看着她。
宁熹怔了怔。
“有什么不可以,反正在他眼里,我早就跟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