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擎屿特别意外。
看着她愣了足足有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长指划动着手机屏幕,一颗心大动得厉害。
最终还是没有打给顾蔚城,而是打给了另一个朋友。
“帮我调取一下顾氏皇家天伦中心停车场今天上午的监控录像......”
“什么区?”手机没挂,他问宁熹。
“B区。”
“嗯,B区,一会儿我将车牌号发给你,你看看有谁靠近过这辆车,嗯,好。”
挂完电话,他就用微信的方式,将宁熹的车牌号发了过去。
“不是顾少?”宁熹问。
听声音不像,通话的语气也不像。
“嗯。”
那头好像还在微信里说什么,厉擎屿长指快速编辑着消息回。
“怕顾少知道?”宁熹问。
还是怕王漫兮知道?
因为顾蔚城知道了,他们的那个铁友圈子就可能会都知道了。
厉擎屿的手一顿,侧首看向她。
四目相对。
“没有,我是怕给你带来伤害。”厉擎屿解释。
宁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没再多言。
起身:“我去看看赵婶的饭熟了没?”
这次是厉擎屿拉住了她的手腕。
一下子有点用力过大,然后,宁熹又有点腿软无力,他这样随随一拉,就将她拉着跌坐到了自己身上。
两人都没想到这样。
宁熹想要起身,厉擎屿却是心念一动,顺势展臂抱住她。
“你想他知道吗?”他问。
唇就几乎贴在她的耳畔和脸颊上。
呼出来的热气撩在她的肌肤上,让她觉得有点痒。
这是两人第一次这样。
虽然算上这次,他们已经三次了。
但第一次是他喝了加料的水,这次是她喝了加料的水,第二次,虽然两人都有意识,但是,是她惹怒了他,他失控惩罚。
第一次事后,两人毫无暧昧。
第二次事后,两人面都没见。
这是头一回,他们事后如此亲密,就好像他们是真的情侣一样。
但宁熹知道,他们两个不可能有成为真情侣的那一天。
她很清楚,厉擎屿有他的心头爱,对她好,更多的原因,是出于,她是唯一能让他起反应的那个人。
五年没碰过女人,他这样的男人,做了五年的和尚,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遇到一个可以让自己吃肉的,又怎么可能会放过?
来的路上,她也想过了,要不,就跟他三年吧,反正他们是合法夫妻。
他对她不薄,甚至拿命救过她。
“说呀,你是不是想顾蔚城知道?想的话,我现在就告诉他。”厉擎屿又在她的耳边暧昧吐息。
宁熹缩着脖子,嗔了他一眼:“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搞得好像要官宣一样。”
厉擎屿被这句话愉悦到了,低低笑。
宁熹觉得厉擎屿一直是个很绅士的男人。
除了海城酒店的那次失控,其余时候,他都是很尊重她的,不会对她动手动脚,很有分寸感。
这是第一次这般对她,她知道,跟她的纵容有关。
男女之间的拉扯不就是这样,我试探,你默许,那么我们就心照不宣。
就比如方才,他捏着她的手在掌心里,若是平常,她肯定第一时间抽出来。
她没有。
又比如现在,他拉她入怀抱着,若是平常,她也肯定第一时间挣脱出去。
她也没有。
所以,他才敢“肆意妄为”。
“厉擎屿,我跟了你,有什么好处呢?”宁熹在他的怀里,扭头问向他。
厉擎屿又愣了好几秒。
宁熹笑:“怎么?惊讶我怎么会问得这么直白?”
“不是,惊讶你真的愿意跟我?”厉擎屿回道。
末了,还生怕只是自己误会了一般,跟她确认:“你这话是这个意思吧?”
宁熹没做声。
厉擎屿见她没有否认,眉目一喜,双手捧起她的脸,就在她的额头、眼角、鼻翼、唇边各亲一口。
然后深目看着她,一瞬不瞬看着她。
又亲了她的唇一下,他问她:“你想要什么好处?”
宁熹也看着他,看着他眼里隐隐的激动。
所以,他一直在等她这句话吧?
说到底,就是一场交易。
“那就钱吧。”宁熹道。
虽然她并不需要,但,钱最简单。
厉擎屿微微意外,却也没有多言,只道:“好。”
因为,好像除了钱,他目前也给不了她别的。
“但厉擎屿,有些话必须先说清楚。”
厉擎屿点点头:“嗯,你说。”
叫他厉擎屿了。
“一,我们都是自由的,都不得干涉对方的生活。”
“嗯。”
“二,我们不谈感情。”
厉擎屿看向她。
“三,我只跟你三年。”
“为什么?”厉擎屿问,微微凝了一丝脸色。
“就说你同不同意?”宁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厉擎屿没做声。
宁熹看着他:“如果同意,我一会儿就借你的书房用一下,打份合同,我们双方签个字,如果不同意,那就当我没说。”
厉擎屿:“......不至于吧。”
还打合同?
“至于,你不是最重合约吗?白纸黑字立个契约,对双方都好。”
当初结婚,他虽没出面,但那协议立得可详细了,厚厚一叠,看内容就知道是他亲自定下的。
赵婶敲门:“先生,晚饭好了。”
“先吃饭吧。”厉擎屿起身,牵着她的手。
两人一起出门下楼。
吃完饭,赵婶收拾,厉擎屿坐在沙发上,边喝着咖啡,边看着财经新闻。
宁熹低叹,真是在哪儿都逃不掉这个台。
她也没急着回家,而是起身上二楼:“你的书房没什么禁忌吧?电脑有密码没?”
“0321。”厉擎屿正专注财经新闻里的内容,头也没回。
宁熹挑挑眉。
显然是个日期。
边上楼,边手机百度了一下厉擎屿。
不是他的生日。
又百度了一下王漫兮,也不是。
她就只得做了罢。
打印好合约,准备下楼,厉擎屿正从楼梯上来。
“你看看。”宁熹将合约递给他。
厉擎屿瞥了她一眼,伸手接过,边看,边走向房间。
宁熹跟着进去。
“双方互不干涉自由,包括生活、交友、谈恋爱各方面,都与对方无关。乙方依旧住自己家,每周来一次麟园,时间由甲方定,生理期除外。什么鬼?”
厉擎屿皱眉回头。
“就字面的意思啊。”宁熹问。
厉擎屿:“......我是说,一周上门一次,都要规定好,你当是定期上门搞清洁的阿姨吗?”
“那不然呢?总得有个度吧。”
厉擎屿:“......”
这理解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