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鸿轩连忙去找水。
好在茶几上就有,他倒了一杯递给她。
谢竹接过,仰脖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
希望水能稀释一些药力,希望自己能好受一点。
冰凉的水入喉,确实让她舒服了不少。
可很快就毫无效果,她只感觉到更热。
她脱了身上的皮衣,扯开打底衬衣的领子......
还是热。
“姐姐。”厉鸿轩握住她扯衣服的手。
这一握,让谢竹浑身一颤。
她反手一把将他的手握住,紧紧攥住,就像是身处汪.洋大海中抓到的一根救命稻草。
她拉着他的手,拿到自己的脸上,将自己滚烫的脸颊,紧紧贴在他的手心。
身体里的火热似乎缓解了不少,但与此同时,她又想要得到更多。
她一手按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另一手抓住他卫衣衣领的带子,将他扯向自己。
两人的鼻尖差点撞上。
少年如画的眉目入眼,她视线迷蒙,对着少年的薄唇,她作势就准备亲上去。
“姐姐。”少年唤她。
她一个激灵,猛然将少年推开。
疯了!
她已经丧失理智了。
他还是个孩子,她不能玷.污他!
“你走。”她吩咐他。
再不走,她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再不走,她一定会要了他。
这是绝对不行的。
“快走!”
然而,厉鸿轩不仅没走,还又来到她跟前:“姐姐这样,我怎么能走?”
谢竹推他:“走。”
不是来的时候已经说好了吗?都听她的,她让跑,他就跑。
厉鸿轩握了她的手。
她想甩开,却被他攥得死紧,奈何她现在力气也没多少,甩不掉。
“我不想看姐姐这么难受,我......可以替姐姐解毒。”厉鸿轩蹲在她的面前,与她平视着。
谢竹愕然看向他。
“时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少年点头。
“我知道,我愿意的。”
谢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轰的一下在心湖里炸开。
他愿意?
理智告诉自己,要拒绝,可理智是一回事,欲.念又是一回事。
看着少年俊美的脸,一股将其占有的欲.望疯长。
不行!
心里两个声音激烈争斗着。
最终,她还是拼了力气将手自他的手心抽出来:“不用。”
身体里如万蚁噬咬,她仰起头,痛苦闷哼。
“姐姐。”
这次厉鸿轩没有多说,只唤了她一声,然后从蹲的姿势站了起来,然后倾身,双手捧起她的脸,径直吻上她的唇。
她的唇烫得惊人,厉鸿轩浑身一颤。
谢竹没想到他会这样,猩红的眼睛瞪得老大。
只一瞬,就跟癫狂的人被打了一针镇定剂一样,她就眼睫颤抖,放松下来。
少年的吻在她唇上辗转,少年阳光干净好闻的气息钻入她的鼻尖、融入她的味蕾,纠缠进她的呼吸,她舒服地哼了一声。
展臂圈上少年的颈脖,她疯狂汲取着少年口中的气息。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好受。
急乱中,她甚至咬破了少年的唇,血腥味自两人的口中弥漫,她甚至越发兴奋。
两人吻倒在沙发上,谢竹翻身而起,拿过主动权,骑坐在少年身上,并迫不及待去扯少年的衣服。
因为太过激动、动作太大,带翻了边上茶几上的一个玻璃杯。
玻璃杯落在包房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摔成碎片,也惊醒了谢竹。
她惊觉自己的行为,慌乱起身。
厉鸿轩没想到她如此。
“姐姐......”
谢竹气喘如牛:“我......我不能害了你。”
目光触及到大理石地面上四分五裂的玻璃碎片,她快速弯腰拾起一抹尖锐的,不做一丝犹豫,割在自己的手心上。
锋利的锐口划破掌心,立马就有殷红的血冒出来。
厉鸿轩惊呆了。
“姐姐,你做什么?”他自沙发上翻身而起,过来夺她手上的玻璃碎片。
被她后退一步避开。
紧接着她又在伤口边上划了一道。
“不用担心,划这个地方死不了人。”
她又不是割腕。
她以前听说过,中了这种药,可以放点血,药效就会随着血流出去,也不知道真假。
反正死马就当活马医,就算不能缓解药效,至少能让人清醒。
痛能让人清醒。
见她还在划,明明痛得满头大汗,五官皱到了一起,青筋爆得老高,她愣是一声没吭,还在继续摧残自己的手心,厉鸿轩再次上前阻止。
被她再次避开,并怒吼:“别管我!”
厉鸿轩吓住了。
站在那里怔怔看着她,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谢竹痛得几乎晕厥,她跌坐回沙发上,出气多进气少。
“姐姐,你别这样,那碎片很脏,而且,破伤风也是会死人的!”厉鸿轩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有数。”
她心里有数。
这种程度,死不了。
厉鸿轩摇摇头,没再多言。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看着她从未有过的狼狈,看着她为了不“害”他,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将自己的手心割得血肉模糊。
他是没想到的。
他也是震撼的。
他看着她惊喜地抬头,跟他气喘吁吁道:“好像真有点用......”
他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微微抿唇,他撇过眼,走到她旁边坐下,沉默不言。
谢竹终于停了动作,扔掉玻璃碎片,身子往沙发背上一靠,然后躺在那里侧首看着自己手心的血往外流。
是真的有用。
她真的舒服了不少。
虽然手心疼得钻心,但与这种药发作的难受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从小到大,她没少受痛,这种程度的痛,她能承受。
体内的炙烤渐渐降温,难受渐渐褪去,谢竹才感觉到自己的精疲力尽。
就像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榨干了她身上的每一分力气。
好累。
“时鼎,我稍微眯一会儿......”她哑声喃喃,阖上眼睛。
厉鸿轩侧首看她。
见她头发湿透,衣领大开,以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弓躺在那里,屁股一半都要滑下沙发了,他起身,双臂挟住她的腋窝,将她抱提起来一些。
谢竹以为他是在叫醒她,半掀开眼皮,不悦嘟囔:“就眯一小会儿......”
“我知道,我扶你躺好。”厉鸿轩将她的头靠在沙发背上躺好。
谢竹睡了过去。
厉鸿轩站在那里默了默,见她领口大敞,露出一大片如雪的肌肤,以及那个地方若隐若现,他眼波一动,伸手替她的领口拢上。
弯腰拾起她掉在地上的皮衣,盖到她的身上,厉鸿轩在旁边的沙发坐下来,怔怔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