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鸿轩脸色发白，眼睫颤得厉害。
他没想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怪要定昨天晚上那件事的性质。
只可能是交易关系？
呵。
厉鸿轩垂眸弯唇。
言下之意，除此之外，他们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她不想跟他有任何关系。
虽然意料之中，虽早有心里准备，虽知道今天的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活该，但他依旧还是很难过。
抬眼，他看着她。
觉得她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此时的她在看手机上来的一条信息。
她身上穿的睡衣是低领口的，他跟她中间隔着一个茶几，他依旧能清晰地看到他昨晚留下的痕迹。
可明明身上那么多暧.昧的痕迹，她整个人看起来却丝毫没有风月之意，只有淡漠，周身都散发着清冷淡漠。
不，用冷漠更合适，就像昨天晚上在他身下，紧紧攀着他肩脖、抵死纠缠的人，不是她一样。
他还以为，经过昨夜，他跟她之间的关系会有些往好的方向发展，毕竟昨夜的她，也是全身心的在交付。
却原来，只是他的自以为。
也是。
她都会带陌生男人回来做那事，想必跟陌生男人做那事的时候，也是全身心交付。
事后不也是桥归桥、路归路。
心中低低一叹，见她已经回复好消息放下了手机，他起身站起：“既然如此，那就当......”
“不得不说，你的活儿还是很好的。”谢竹跟他同时出声。
他原本想说那就当约\炮吧，但谢竹的这句话太过炸裂，让他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说的了。
谢竹挑眉：“弟弟的好，只有体验过才知晓，确实。”
厉鸿轩：“......”
曾经他跟她说，弟弟的好，她知道得少，她嗤之以鼻。
没想到如今说他好，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是在这样的事上。
“年轻真好，体力好，疯狂。”谢竹睥睨着他。
对，睥睨，明明她是坐着，他是站着的，但她就是给他那种感觉。
他不知道是该为她说的这些话感到高兴，还是感到悲哀。
更不知道怎样回，只好扯扯嘴角：“说得自己好像很老似的。”
“要不这样，”谢竹身子往沙发背上一靠：“我包了你吧。”
厉鸿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你说什么？”
“包.养你。”谢竹一字一句。
厉鸿轩瞳孔敛了又敛，感觉到这三个字就像是一把刀，划过他的耳膜，一直割到他的心里。
包.养？
她包.养他？
女大佬包.养小白脸吗？
把他当什么了？
“我只是看中你的活儿好，”谢竹摊摊手：“没事，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只是有这么个提议，并不强人所难。”
厉鸿轩抿唇，没做声，身子在薄颤。
谢竹看了看他，见他沉默，便也站起了身。
“行了，那就姑且当昨天晚上是约/炮了，你走吧，希望我们不要再有任何交集。”
“我同意。”厉鸿轩道。
谢竹眯眸：“同意什么？”
“同意被你包。”
如果只有这样，他们两个以后才会有交集，如果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视他为陌路的话，那他愿意。
他唯有愿意。
谢竹有些意外，挑挑眉，复又坐了回去，并抬抬手，示意他也坐。
“那我们各自说一下要求，我先说。”
厉鸿轩坐下，“嗯”了一声。
“稍等，我录个音，不想打书面合同了，就把录音当合同用吧，一会儿也发你一份。”谢竹拿起手机，垂眸操作。
厉鸿轩：“......”
至于如此？
开好录音，将手机放到两人面前的茶几上，谢竹开口。
“首先，包.养期内，你只能服务我一个人，能做到吗？”
厉鸿轩本想回她，他目前为止，也只睡过她一人，她是他的第一次，他也不会去睡别人，想想没说。
只道：“能。”
“其次，把破淬的工作辞掉，因为我要你随叫随到，能做到吗？”
厉鸿轩没想到她要他辞掉工作。
默了默，也只能回：“能。”
“第三，我们的包.养关系，不许告诉任何人，不得损害我的声誉，可以做到吗？”谢竹问。
厉鸿轩点点头：“可以。”
“第四，你于我来说，只需要提供这方面的服务，其余，我们之间毫无关系，你不得窥探我的隐私，不得干涉我的自由，我的任何事都跟你无关，包括生死，你也一样。”
厉鸿轩眼睫轻颤。
除了性，任何事都无关，生死都无关。
这个女人真是多狠多绝的话都说得出来。
谢竹又补充道：“我叫你的时候，你必须到，我没叫你，你绝不能出现在我面前，你做得到吗？”
厉鸿轩心中低叹。
他能做不到吗？
“做得到。”他回。
“第五，每次做的时候，都必须戴套儿，我要确保安全，这个安全不单单指不会怀孕，还指健康。说到这里，你不是一会儿要回医院吗？”
“嗯，怎么了？”厉鸿轩问。
“你去做一下那方面的检查，提供一份体检报告给我，我可不想昨天晚上一次就染上了什么病。”谢竹面无表情道。
厉鸿轩：“......”
昨天晚上是他平生第一次，他能有什么病？
本想着不理会，但心中实在气不过，他便回问道：“就我一人提供检查报告吗？”
谢竹微怔，似是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
随即唇角勾了勾：“我也检查，也提供一份给你。”
厉鸿轩没做声，有点后悔。
他这样问，并不是怀疑她有什么病，虽然他很清楚她昨天晚上不是第一次，但他也了解她的脾性，知道她不是随便的人，也知道她很谨慎，不会让自己染病。
他真的只是气不过啊。
“我的要求说完了，说说你的，除了让我去做检查，其余的，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谢竹示意他道。
厉鸿轩默了默：“我没什么要求。”
“不，你必须有，只有现在把要求都说清楚，各自严格遵守，后面才不至于麻烦，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麻烦。”
“真没有。”
她的那些要求已经将他框死了，他还能提什么要求？
谢竹皱眉：“怎么可能没有呢？比如包.养费多少？包.养期多久？合同期间，我也必须只能有你一个性.伴侣之类的，还比如什么时候可以叫你，什么时候不能叫你，你现在都可以提出来。”
厉鸿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