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
脑子里浮现出他将她推倒在床上,强吻她的画面。
再然后是......他撕了她的衣服。
对,直接撕了。
想到这里,他都震惊于自己当时的举措。
他觉得那时的他跟疯了一样,浑身的血液倒流,从未有过的冲动和疯狂,也从未有过的有力量。
再再然后,他将她压在被褥深处需索......
想到这里,他已面红耳赤、心跳踉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两人急促粗嘎的呼吸,他甩甩头,不让自己继续想。
现在要想的,是接下来怎么办?
他真的把她给睡了,此刻就躺在她的房间里,她不在,肯定去卫生间洗漱了,或者在外面客厅里。
趁她不在,赶快溜吗?
不行,那他以后就真的再也别想得到她的原谅了。
而且,他也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不溜的话,他要怎么面对她?
他要跟她说什么?他要不要跟她说他愿意负责任?
他要跟她道歉吗?他要不要跟她表白?
想了很多,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逃避也不是办法,总不能一直装睡,总归是要面对的。
他掀被下床,拾起凌乱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在身上。
穿好后,他又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才走出房间。
客厅里,谢竹穿着睡衣,坐在餐桌边,一边刷手机,一边在吃早餐。
早餐是一杯咖啡,一份三明治,还有一份水果。
对,只有一份早餐,只有她一人的早餐。
厉鸿轩抿了抿唇,又让唇角扬起一丝弧度,开口:“新年快乐!”
今天是大年初一,说这句话应该不会犯错。
谢竹将视线从手机上抬起,看了他一眼:“新年快乐。”
语气淡漠,听不出喜怒,似是就那么敷衍地回了他一句,又低头去看手机去了。
厉鸿轩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在那里尴尬地站了会儿,见她也没有理自己的意思,他有些手足无措。
想起自己刚起床,应该去洗漱。
对,洗漱。
他轻车熟路,连忙去卫生间。
进了卫生间后,他才发现盥洗台上只有一套洗漱用品,是谢竹的。
原则上,酒店里都会提供两套一次性洗漱用品的,他四下找了找,也没找到。
只得捧水漱了漱口,简单洗了个脸,拿纸巾擦了擦。
还是得出去面对。
他出了卫生间。
外面谢竹已经早餐结束了,在收拾桌子。
厉鸿轩看着她的背影。
她的睡衣很宽松,但是越宽松,越显得她的腰肢很细。
想起昨天晚上,他掐着她的细腰跟她......他瞬间又紧了呼吸。
喉结滑动了一下,他哑声唤她:“姐姐。”
谢竹回头,看向他。
他一下子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其实他也没想好要说什么。
情急之下,只得找了一个借口:“没找到一次性牙具。”
“我自己有牙具,所以我让服务生在我的房间不用放那些东西。”谢竹回道。
言下之意,没有。
“哦。”厉鸿轩点点头。
见她没有多话,继续收拾桌子,他清了清嗓子:“那个,昨天晚上,我......”
“喝多了,知道。”谢竹都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接道。
厉鸿轩看着她:“对不起。”
谢竹微微眯眸。
“你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厉鸿轩点点头:“知道,我是喝多了,但我没有醉,我有意识,也没有喝断片。”
谢竹面露意外。
拾步走到沙发边坐下:“所以,你当时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嗯。”他看着她如实回道。
谢竹眸色中又露出几分意外。
厉鸿轩知道她意外什么,意外他在有意识的情况还会对她那样,或者说还敢对她那样,是吗?
当时,他就是豁出去了。
谢竹指指沙发对面的沙发,示意他坐。
这次,轮到他意外了。
她竟然让他坐?
几乎是小跑着过去,坐下。
“既然你有意识,且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那事情就简单多了,我们把话说清楚。”谢竹开口。
厉鸿轩怔了怔。
“说清楚什么?”
谢竹面无表情看着他:“说清楚一下昨天晚上那件事的性质。”
性质?
厉鸿轩没懂她的意思。
谢竹继续道:“既然你有意识,应该记得,你昨晚跟我说,那个男人做的事,你也能做,然后你就跟我上床了,所以,我们应该是约\P、一.夜.情,对吧?”
厉鸿轩:“......”
“如果是这样,我们就是各取所需,互不相欠,你可以走了,以后也不要再见,见到了,也只当我们不认识。”
厉鸿轩:“......”
这就是她所说的那件事的性质?
他跟她约\炮?
心里自然是来了气:“昨天晚上我是说过,那个男人做的事,我也可以,但是我......”
他不知道怎么说。
见他这般,且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谢竹眯眸:“所以,不是这个性质?”
问完又不等他回答,又自顾自道:“也是,如果是这个性质,你还真不合格,你连最基本的避.孕.套都不戴,这是严重违规。”
厉鸿轩:“......”
他当时哪顾得上戴那东西?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吃过药了。”谢竹指指茶几上的一盒药。
厉鸿轩看了一眼。
是毓婷,事后紧急避孕药。
厉鸿轩微微抿了薄唇,莫名的就觉得心里的气更甚。
“你们破淬的公主和王子会出外勤吗?就是,除了陪客人喝酒唱歌,还陪客人出去吗?”谢竹问。
厉鸿轩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就黑了。
这个女人问的是,破淬的员工除了陪酒、陪唱之外,是不是还陪.睡?
她的意思是,昨天晚上他跟她那样,他是在工作,他是在卖?
“如果是那样的话,多少钱,给你。”谢竹边说,边伸手去拿放在沙发另一头的包。
钱包在里面。
她给现金。
厉鸿轩愤愤闷声道:“破淬是解压馆,又不是夜.店!”
谢竹抬眼看向他,拢眉:“那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昨天晚上在干吗?”
厉鸿轩有些无语。
必须是这些原因吗?
他很想说,昨天晚上就是‘情之所至’,可话到嘴边,终是没说出口。
“就这么跟你说吧,我跟你之间,现在只可能是交易关系,就看是哪种交易,是约\炮那种互相满足生.理.需要的交易,还是钱.色交易?”谢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