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谢竹只觉得像是瞬间被一团火焰击中,脑子里一嗡。
她颤抖着,想要避开他的亲吻。
可少年就像是一头猛狮一般,双手钳制着她的手腕,紧紧按在床上,吻得又急又凶,力道大得吓人。
谢竹皱眉。
这家伙竟然这么大的力气!
不知是没什么经验,还是年少的莽撞,他吻得毫无章法,横冲直撞、攻城略地,吻得很深,逼迫着她张着嘴。
谢竹哪里经历过这样的攻势,根本抵御不住。
口中的空气被他汲得干干净净,连同肺里她都感觉到了缺氧。
脑子里七荤八素,起先,她还试图将他推开,推了几下,对方微丝不动,且她自己也被吻得毫无力道,她就干脆做了罢。
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不是她逼他的,是他主动的,是他先动的手,也是他先动的口!
怪不了她!
曾经她中了药都不想跟他做,那是觉得他还是个孩子,她不能玷污了他,不能害了他。
可事实上,他却是个黑心黑肺、一肚子坏水的。
玷污这个词用在他身上,那是玷污了“玷污”这个词。
他这样的人,哪还怕被人玷污,本就污浊不堪。
这般想着,谢竹心中最后一丝抗拒也放了下来,甚至生出几分报复的快/感。
行,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吃白不吃。
这样的颜值、这样的身材,还有,这样的热烈、这样的凶猛,岂是一般男人能比的?
都说弟弟的好,体验过的才知晓!
那她今天就体验一回。
眼睫轻颤,她阖上眼,开始回应他。
少年似是有些意外,身子僵了僵,甚至难以置信地放开了她的唇,去看她。
谢竹睁开眼睛,眼里已经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分外动人。
四目相视。
他的猩红。
她的婆娑。
两人都粗嘎着呼吸,鼻尖几乎碰着鼻尖,呼吸交错。
“酒醒了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谢竹先开了口。
声音一出来,她自己都怔了一下。
哑得不像话,哑得都不像是她的声音。
少年没回她的话,忽然在她已经被吻得红肿的唇上啄了一口。
啄完一口,又啄一口,然后连续啄了好几口,视线一直一瞬不瞬地凝着她。
谢竹:“......”
搞着好玩是不是?
刚想跟他说,不想做就起开,他忽然又吻了下来。
这一次温柔了很多。
谢竹忽然觉得,他刚刚盯着她啄她,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大概是见她没有表示拒绝,所以,他才继续。
是这样吗?
她不知道。
此时的她也顾不上去想其他。
少年吻她的鼻尖,吻过她的唇角,吻她的耳珠,吻她的颈脖......
谢竹难以抑制地哼出声来。
她的这个反应就像是一针兴奋剂打在了少年的身上,他直接撕开了她的衣服......
——
第二天早上,厉鸿轩醒过来的时候,头疼得厉害,他揉了揉太阳穴,睁开惺忪的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宽大的席梦思床上。
下意识地撩起被头看了看里面,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他脸色大变,惊弹坐起。
环顾房间摆设,发现是酒店。
这间房间他并不陌生,他曾经来过。
是铂月酒店总统套房的房间。
所以......
他呼吸一滞。
昨天晚上的记忆也一点一点钻入脑中。
他想起来了。
他在医院看着春晚,看着看着,想着谢竹一人在仓城过年,就突然很想去找她。
可他知道,他没脸见她,见了她,她也不会理自己。
纠结之下,他还是忍不住。
最后,他决定喝些酒壮胆,就去超市买了一瓶白酒,一口气喝了一大半,然后就来了铂月酒店。
因为上次来仓城,她住的是这家,且这家是厉氏的,他猜想这次应该也是。
他来到她上次住过的那套总统套房门前,借着酒劲砰砰敲门。
门一直没开。
他想,是不是自己猜错了,她这次并不住这里,是不是被顾蔚城安排住到了别处,毕竟两家即将合作,两人又有成为男女朋友的意思。
正有些沮丧,被他敲门的举措惊动的酒店工作人员前来,告诉他,这间房间的客人外出了,不在房间,让他不要再敲,会影响到其他客人。
他故意跟工作人员说:是谢小姐让他来的。
工作人员疑惑,说,可她是真的出去了,晚饭后出去的。
他由此确定谢竹的确住在这间,因为他说的是谢小姐,工作人员没有否认,顺着他的话回的‘她’。
然后,他就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地上,跟工作人员说,他就在这里等她。
两工作人员这才发现他是喝醉了。
然后就一直劝离。
他不理两人,他不走,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可不想就这样半途而废,他不走。
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终于,终于谢竹回来了。
如他所料,谢竹说不认识他。
酒店的工作人员打算报警,他就借着酒劲求谢竹,让她不要报警。
他其实也没有抱多大希望,她会理他,让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真的心软了,没让报警,也没让找保安将他驱逐,而是跟工作人员说,她自己处理。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一刻他心里的激动。
可下一刻他又发现她竟然带回了一个男人。
一个单身女人,深更半夜带一个男人回酒店,他难免不多想。
在仓城,除了厉擎屿那帮人,她没有朋友,而这个男人,很陌生,不是厉擎屿的那帮人。
而且,如果是谢竹的朋友,谢竹说不认识他,他还这样堵在谢竹的门前,身为朋友,肯定会出手。
这个男人没有,他全程旁观,未发一言,不然,他也不会等工作人员离开后,才发现他。
所以,也不是谢竹的朋友。
带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回来,他大概猜到了是什么情况。
约\P么。
谢竹后来让男人离开时的那句话也证实了他的猜想。
谢竹说:抱歉,你也看到了,我这边有事要处理,所以我们......
男人说:明白。
也无二话,就离开了,连说声再见都没有。
那一刻,他的心里是生气的。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
他一没立场,二没资格。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今他跟谢竹的情况,她能不生他气,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他哪还敢生气?
所以,他憋着、忍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但是他忍不了。
尤其是想到曾经她中了那药,他愿意跟她做,她宁愿割自己的手,都不跟他做,他就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