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宁熹见时间还早,赶快给唐丽打了个电话请假。
然后打回了庄园给周婶。
她只得借口说亲人病了,她得照顾几天,这几天不回家了,让她和钟叔不要担心,有事随时联系。
“你为什么不跟她实话实说?”童弦音不解。
“省得麻烦。”
童弦音笑道:“告诉她你在医院,指不定我就能见到你那位传说中的老公了。”
宁熹怎么会不知道她那点八卦的小心思。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只是协议婚姻,你还指望他知道了,能来医院看我?做梦吧。”
“不至于吧,你们虽然是协议婚姻,但你们有名有实呀!”
童弦音指指她身上的那些淤痕,“睡着睡着总归能睡出感情的。”
宁熹这才想起身上的痕迹还没完全褪,也没解释,只淡声道:“没有感情。”
童弦音拉了椅子坐到她床边:“宁熹,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仝宴?”
她跟宁熹从小玩到大,连大学都报的同一个学校,只不过专业不同。
她读的新闻媒体,宁熹读的文物修复。
大一的时候,她们两个一起报了学校的跆拳道社团,也因此认识了这个社团的团长,当时正读大三的学长仝宴。
仝宴对宁熹一见钟情,随后对她展开了猛烈的攻势。
她记得当时追求宁熹的人很多,但宁熹的母亲在那年去世,宁熹情绪很不好,对男生都非常抵触。
仝泉锲而不舍,花尽了心思,宁熹最终被他的真诚打动,跟他成为男女朋友。
她见证了小情侣非常幸福的一年半,也见证了宁熹从跆拳道新手到黑带七段的巨大飞跃。
大二下学期,一次同学聚会,宁熹喝醉了酒跑错了房间,稀里糊涂跟一个陌生男人做了那事,怀孕了。
医生说宁熹体质问题,如果打掉孩子,以后可能再没有生产机会,然后宁熹就跟仝宴提出了分手,并休学出国了。
这件事,宁熹也是出国后才告诉她的,当时她完全不知。
“其实,如果当时跟仝宴说了实情,以仝宴对你的感情,他也会接受你的。”童弦音叹息。
宁熹出国后,仝宴颓废了很长时间,她是知道的。
宁熹弯弯唇:“错了,就算没有这个孩子,我跟他也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童弦音不解。
宁熹垂着眸子,望着医院被套上的编号,并不愿意多说。
“都过去了,”宁熹抬起头看向童弦音,“我已经把他忘了。”
*
帝秀俱乐部的包房里。
殷焰、霍一衍、顾蔚城三人打着纸牌,王漫兮在边上看着。
“大明星怎么今天也有空大驾光临?”霍一衍打出一张牌,问王漫兮。
王漫兮在教顾蔚城出牌:“今天一天没有通告。”
“难得啊,你这个大忙人。”
“是很难得,所以就也过来跟你们一起放松放松。”
顾蔚城并不爱打牌,一直瞄门口。
“二哥怎么还没来?要不,漫兮姐,你帮我打吧?”
“我一会儿得走,虽然今天没有通告,但明天一早就得开工,我要早点回去休息,我一晚睡,脸就会水肿。”
“做女明星真难,这不能吃那不能喝,连作息都得严格控制。”霍一衍感叹。
殷焰瞥了他一眼:“你想做也做不了,除非先去顾氏的整形医院变个性。”
“......”霍一衍汗,“我又没说漫兮做明星不好,你护哪门子犊子?”
王漫兮笑。
“没有,我只是在说事实。”殷焰面色淡淡。
顾蔚城扭头跟王漫兮道:“那就帮我打这一把吧,我去上个洗手间。”
“好。”王漫兮将他手里的牌接过。
顾蔚城起身去了卫生间,她坐到顾蔚城原本的位子上。
打出一张牌的同时,瞥了瞥殷焰:“擎屿会不会不来了?”
“为什么?”霍一衍不知道白天发生的事情。
“前天,擎屿在传奇误喝了加料的水这件事你知道吗?”王漫兮问霍一衍。
“知道啊,都是蔚城那家伙惹的祸,他还挨揍了,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我诉苦了。”
“那你知道,谁给擎屿解的毒吗?”王漫兮问。
霍一衍顿时就来了兴致:“你们知道啊?”
王漫兮刚准备说,被殷焰蹙眉打断:“出牌。”
王漫兮看了看他,面色微滞,抿了唇没再做声,抽出一张牌打掉。
霍一衍当然看出了是殷焰不让说。
那可不行,有关老厉的新闻,他最喜欢听了。
“快说,是谁?”
殷焰瞥了他一眼:“人家的私事,你那么关心做什么?”
“怎么是人家呢?我们是好兄弟啊!而且你们知道我不知道,这不公平!快说!”霍一衍将手里的牌一放,一副必须要知道的样子。
殷焰低叹:“快打牌,你几时也变得那么婆妈八卦?”
“你说不说,不说我可真的要生气了!”霍一衍不依不饶。
王漫兮看到这样,只能说了:“算了,告诉你也没关系,只是你千万不能让顾少知道。”
“好的。”霍一衍答应得飞快。
王漫兮压低了几分音量:“是宁熹。”
霍一衍震惊:“蔚城追的那个宁熹?老厉公司的那个?”
“嗯。”
霍一衍恍然大悟:“难怪不能让蔚城知道!老厉厉害啊,人家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明知道蔚城在追,还把人给先睡了。可是......这事迟早会知道的吧?”
“对,迟早会知道的。”一道凉凉的声音骤然传来。
三人一怔,循声望去。
顾蔚城不知几时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就站在不远处,脸色非常难看。
三人都慌了。
王漫兮反应最快,赶紧解释:“不是,顾少,这件事我们也只是猜测,不确定的。”
顾蔚城没理她,大步过来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和茶几上的手机,转身就出了包房。
“完了。”霍一衍一脸担心。
殷焰眉心微拢:“说了这种私事不要在背后说,一个嘴多,一个爱问。”
王漫兮和霍一衍都面色一滞。
“我也没想到顾少会听到。”意识到自己闯祸了,王漫兮多少有些发愁。
霍一衍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是压根就没想到会跟蔚城有关,老厉一向自律,怎么就会睡了宁熹呢?”
“药性发作,意识都没了,哪还管得了对方是谁?”殷焰将手中的牌扔到桌上。
霍一衍点点头:“这倒是,所以这样一想,蔚城应该要理解的,毕竟祸的起源也是因为他。”
“换你,你理解得了?”殷焰瞥了霍一衍一眼,拿起边上的手机:“得告诉二哥一声,让他有个心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