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非常认真地想了想。
“苦恼倒没有,就是烦,烦陈星星他们几个老说这个。”
他低头抠了抠手指,其实他是有点羡慕他们啦,有什么活动都是爸爸妈妈一起来。
不不不,他才不羡慕他们呢,他们的爸爸妈妈加起来都没有他家小熹熹好。
“其实,想借给我做爹地的人很多的,只不过我要求比较高,我觉得我这么好看,又这么聪明,说明我遗传的父母基因肯定很好,所以我爹地也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行的,必须是各方面都优秀的,我想来想去,我认识的人里数厉BOSS最接近,所以,就找厉BOSS咯。”
小家伙一本正经道。
厉擎屿:“......”
的确要求有些高,他还只是最接近。
“谢谢你觉得我是你认识的人中,最接近优秀的。”厉擎屿忍俊不禁。
“那.....”小家伙眼珠子一转,“下周六厉BOSS能借我吗?只要一会会儿,就报个名就好了,很快哒。”
“不能。”厉擎屿直接拒绝了。
见小家伙的眼睛瞬时黯淡了下去,他竟莫名有些心软,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可以帮你找个人,但我不行。很多人都认识我,就像你一样,你不是说经常在财经频道看到我,早就认识我,对吧?如果我是你的爹地,会招来很多麻烦,你的生活会受到打扰,我的生活也会受到很大困扰。这样说,你懂吗?”
小家伙点点头。
他是懂的。
厉BOSS是名人啦,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关注,影响很大。
这样一解释,他心里头好像好受了点,没那么失望了。
“那就算了,我妈咪肯定也不同意我借爹地。”
“嗯。”厉擎屿抬手揉了揉小家伙软软的发顶。
见远处的阿姨一直朝这边张望,厉擎屿问他:“你是来找你妈咪的吗?”
“是啊,小熹熹电话打不通,大音电话也打不通,傍晚的时候,我看她们两个的定位都在这家医院,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很担心,就让阿姨陪我找来了。”
“不用担心,她们都没事,在6316病房,快去吧,阿姨等急了。”
“呀!”小家伙惊喜,“厉BOSS知道呀,那我们就不用去护士台问了。”
小家伙从长椅下滑下去,朝厉擎屿挥挥手:“谢谢厉BOSS,再见。”
说完,拔起小短腿就跑,跑了一段路又停了下来,转身往回跑。
“怎么了?跑慢点。”
厉擎屿好怕他摔跤,光线又不强,都不看路。
小家伙跑到他跟前,将一个什么东西塞到他手里面:“送给你。”
他垂眸看了看,又是棒棒糖!
上次那封警告信的棒棒糖,他还记忆犹新。
“放心啦,这次是真的棒棒糖啦,别再抽烟了,你们大人的烦恼可真多,但,没有什么烦恼是一根棒棒糖化解不了的,如果还化解不了,那就两根咯。”
奶声奶气说完,小家伙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放到他手里。
然后就扭头跑开了。
厉擎屿垂眸看着手中的两根棒棒糖,好一会儿,不知心中所想。
*
宁怼怼和李阿姨出现在6316病房的时候,宁熹和童弦音都惊呆了。
“你们怎么来了?”
李阿姨便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宁熹也不忍心骂小家伙,知道他是担心她。
“这次至少知道跟李阿姨讲,让李阿姨跟着一起来的,这点是值得表扬的,上次那种自己一人偷偷出门的事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知道啦,真啰嗦!呀,这病房真高级,竟然有电视。”
小家伙拿起遥控器就把液晶电视打开了。
宁熹汗:“宁怼怼,你老娘我还在病床上躺着呢,你进门之后问都没问一声我的情况,你是真担心我,还是只想往出跑啊?我怎么就感觉不到一点爱呢?”
小家伙拿遥控器找着台,头都没回:“厉BOSS说了,你没事。”
厉擎屿?
宁熹一怔:“你们碰到他了?”
“不然呢?你们两个都手机关机,我们怎么知道是这间病房的?”小家伙找到财经频道,脱了鞋子跳到沙发上。
“我们手机没电了,刚去护士台租了个万能充电宝在充电。他没跟你说什么吧?”宁熹略带试探地问道。
这么晚了他还在医院,是她没想到的。
“他能跟我说什么呀?你以前不是只担心我跟他说什么吗?”小家伙又拿起遥控器,调了调音量。
“对,你没跟他乱说吧?”
“木有啦,看他坐在绿化带的长椅上抽烟,我过去跟他打了声招呼。不是你常常教育我小孩子要有礼貌,见到大人、熟人,要主动打招呼的吗?”
宁熹觉得自己竟无言以对。
小家伙突然想起什么,回头一脸凝重道:“感觉他是遇到了什么事,一人独坐在黑夜里抽烟,为了给他一些安慰,我还牺牲了两根棒棒糖呢。”
宁熹:“......”
小家伙赖着不走,宁熹只能让李阿姨先回去了,反正病房里面还有张陪护床,还有沙发,够他和童弦音睡。
第二天是周日,童弦音和宁怼怼又在医院里陪了她一天。
周一的时候,童弦音准备请假,宁熹没同意。
她只是留院观察而已,什么事都没有,行动自如。
于是童弦音去上班,李阿姨过来将宁怼怼接回去了,就她一人在医院。
中午的时候,两个交警过来做笔录。
交警告诉她对方全责,她的车子已经在4S店维修,五天后可取。
下班的时候,公关部A组的组员都来了,挤满了病房,给她带来了鲜花水果和各种吃的,给她讲公司里一天发生的事。
大家玩到很晚才离开。
宁熹一觉睡到大天亮。
从没休息过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工作的烦心事打扰,她静心追了几部剧,还看了几个综艺。
......
时间过得挺快,转眼就到了周五。
医生说她可以出院了。
她一早就换了自己的衣服去办出院手续。
缴费的时候,另一个窗口排队的队伍里面有人喊她:“宁熹?”
她回头,便看到了那个曾刻进她年少的心里,如今已记忆有些模糊的男人的脸。
仝宴。
相对于她的怔然,对方显然比较激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她拿好工作人员从小窗口递出来的票据和出院小结,退到一边,把位子让给后面的人。
正准备离开,仝宴追了上来:“宁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