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那这个谢竹还挺谨慎的,深藏不露,很厉害啊。”
她当时真就觉得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是个玩弄生死的变.态,完全没看出来她是在试探。
厉擎屿抬手将她侧脸边的碎发顺到耳后:“在他们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不厉害也活不到今天,不厉害也挑不起她弟弟的重担。”
“这倒是。”宁熹点点头。
——
厉擎屿回到1号房间的时候,见房中沙发上坐的不是童弦音,而是殷焰,很意外。
“怎么是你?”
“我准备跟谢小姐谈谈,没看到她的人,就想着等等。”殷焰起身。
厉擎屿大概知道他要跟谢竹谈什么,也没多言,只道:“她在2号房。”
殷焰倒也没有多少意外。
鼻中冷哼:“姐弟两个指不定又在密谋什么变.态的勾当!”
厉擎屿本想告诉他实情,想想还是到了仓城再说。
见他欲言又止,像是想诉苦又作罢,殷焰甚是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二哥心里的苦。”
“......”厉擎屿看向他。
殷焰歪头,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二哥重信守诺,答应的事情不会不履行,我刚刚想了想,觉得可以让她那边悔婚,既然他们姐弟二人此行是为了调查二哥的真实情况,那我们就将二哥的名声做臭,将厉氏做成亏损,看她还嫁不嫁?”
厉擎屿:“......”
“二哥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我让《新闻头刊》和《最前线》发几份通稿,说你私生活混乱,女人不断,始乱终弃的时候,更是冷血无情,被你玩腻的女人不是送去坐牢,比如池青柠,就是大婚现场丢下新娘不管,比如王漫兮。另外再加点暗示你那方面不行的信息,让姓谢的觉得,你不仅人品不行,跟你一起,连男女性.福都满足不了,她就一定会打退堂鼓的。”
厉擎屿汗哒哒。
殷焰又继续道:“关于厉氏的经营情况也是一样,只需要让媒体发几份通稿,说长年亏损,昌盛只是假象,厉氏所缔造的商业帝国就是一个空壳,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坍塌。我会多买几个热搜,让这两点全网皆知,反正他们姐弟二人又不能真去查你们厉氏的账,对吧?”
厉擎屿:“......”
“怎么样,这主意是不是很不错?”殷焰笑问。
厉擎屿磨牙:“我谢谢你!”
“不用谢,为兄弟排忧解难,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殷焰接道。
厉擎屿剜了他一眼,走到沙发边坐下。
“看把你能的!你确定这是在给我排忧解难,而不是在恶意竞争?你这主意能不能让谢竹打退堂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名声、厉氏的名声臭了,殷氏就独步天下了。”
殷焰就笑了,甚至笑出声来。
厉擎屿知道这家伙是故意逗他的。
轻嗤:“还有心情寻我开心!”
“我就看看你几时跟我说实话?”殷焰在边上的沙发坐下来。
厉擎屿微微一怔:“你指什么?”
“自然是指你跟姓谢的事,他们姐弟二人是同一人对吧?”殷焰问。
厉擎屿很意外。
“你也发现了?”
“竟然真的是。”殷焰惊讶。
“你几时发现的?”
“不久前。我来1号房找谢小姐,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人,我就想着找谢少谈谈也可以,而且,谢小姐也很有可能在谢少那里,于是,我就去敲2号房的门。”
“对方好一会儿才开门,开门的是谢少,穿着睡衣,似是在睡觉,谢小姐不在。”
“我说想跟‘他’谈谈,‘他’让我进屋,我看到‘他’浅色的睡裤屁股下面有一小团血渍,很像是女人来了月经自己不知道那种,因为我的认知里,‘他’是男人,所以,也只是疑惑‘他’为什么那里有血,并没有多想。”
“是‘他’突然改变主意,都没等我坐下来,又说自己没时间,让我出去,我才起了疑心的,‘他’边让我出去,边顺手拿了风衣披身上,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来了月经一样。”
“然后,我还看到‘他’房间的垃圾桶里有张撕碎了又没撕干净的标签,看到上面‘假发’两个字,我就更加怀疑了。”
厉擎屿点点头。
原来如此。
殷焰看着他:“所以,二哥早就知道?”
“嗯。”
“到底怎么回事?”殷焰问。
厉擎屿便只得将来龙去脉也跟他讲了一遍。
——
出了巴云公海,到了内海就换了厉擎屿让人准备的船。
靠岸已是第二天早上。
下船的时候,宁熹发现,已有警察等在了那里,想来也应该是厉擎屿通知的。
警察将童弦音的手机还给了她。
看着警察上船从船舱底下的暗室里带出来六人,赫然是那六个绑匪,宁熹和童弦音都惊呆了。
所以,这六人并没有被枪杀?
被警察一起带走的,还有安娜。
宁熹并没有跟厉擎屿说,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是王漫兮,既然绑匪跟安娜都全部落网,不用她说,案子也很快会水落石出。
下船后,谢竹当着几人的面,问厉擎屿:“现在是去你家吗?”
“去我家做什么?”
“当然是去看看你这个未婚夫的家庭条件,而且,在仓城,我肯定是住你家吧。”谢竹回道。
厉擎屿还没回应,宁熹先出了声:“你可以住酒店。”
“住酒店我没身份证。”谢竹拢了拢身上的皮草,一脸傲慢。
宁熹笑:“住厉氏的酒店就是厉总一句话的事,哪还需要你提供身份证。”
“我不,在仓城,我人生地不熟,人身安全没有保证,我必须跟未婚夫住一起。”谢竹态度坚决。
“谢小姐这样的人来仓城,难道不是别人的人身安全没有保证吗?”宁熹反问。
谢竹挑眉:“不知道的还以为宁小姐是厉太太呢,这么多意见!宁小姐只是前妻吧,我住我未婚夫家有什么问题吗?”
“难道不是我未婚夫吗?你要住我未婚夫家,我当然有意见!”
宁熹边说,边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那只手的中指上戴着一个易拉罐的拉环。
谢竹:“......”
童弦音没忍住笑,直接“噗哧”了。
谢竹看向厉擎屿。
见厉擎屿抬手扶额,似是无语,似是尴尬难为情,但唇角上扬着愉悦的弧度,她就明白了过来。
她指着他:“所以,她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