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总,父亲等着弟弟的药,我们就先回岛了,厉总的卡,我已让酒店前台转交,欠厉总的钱,我回去后会转账到厉总卡上,谢谢厉总这段时间的关照,有缘再见。】
厉擎屿看完,立马打了方向盘,将车子靠边停下。
然后直接给谢竹拨了过去。
那头已关机。
——
宁熹靠坐在床头,不时看向手机上的时间,一颗心始终处在高悬着的状态。
终于听到车子驶入院子的声音,她眸色一喜,连忙掀被下床。
跻上拖鞋,飞奔打开.房门。
楼下厉擎屿开门进屋,在玄关处换鞋。
听到动静抬头,见她顺着楼梯而下,身上只穿一件单薄的睡衣,厉擎屿拢眉:“回房。”
虽然整栋别墅开着中央空调,温度并不低,但从被窝里出来,还是不同。
“哦。”宁熹见他毫发无伤,也彻底放下心,就乖乖听话地折返上楼。
厉擎屿随后回了房间,见她已坐到床上,拥着被子,这才舒了眉:“我走后你就一直没睡?”
“你说呢?”宁熹反问。
厉擎屿脱着身上的外套:“我说,你不用担心,安心睡觉。”
随着他的动作,宁熹看到有雪花抖落,而且,他的发丝也被濡得湿漉漉的,让整张脸的轮廓显得更加分明,欲欲的,让人想上前蹂.躏。
“外面下雪了?”
“嗯。”
宁熹顿时来了兴致:“还在下吗?”
“还在,挺大的。”
“哇!”宁熹眸光一亮,再次掀被下床:“我要看雪。”
在仓城,可太难看到下大雪了。
厉擎屿凝眉,见她作势就准备往外跑,他伸手,一把捞了她的小腰:“就打算这样出去?”
宁熹笑嘻嘻:“衣服还是要穿的,我怕冷。”
厉擎屿倾身,将大床上的被褥直接扯了过来,将她整个人拢裹住:“去楼上天台,上面有间玻璃阳光房,我陪你。”
“就这样裹着被子上去吗?”
“嗯,阳光房里有个很大的沙发,可以躺着。”
“这么好,那走走走!”宁熹两眼放光,可兴奋。
“动静小点,一会儿该吵醒怼怼了。”
“哦哦哦,对对对,轻点,轻点。”
——
虽然来过麟园很多次,但宁熹还是第一次上这栋别墅的楼顶。
别有洞天啊!
天台上的所有灯光一开,流光溢彩。
一半是花园,一半是休闲区。
花园里除了各种名贵花草,还有假山流水小鱼池。
休闲区一半露天,一半就是全玻璃的阳光房。
露天区有秋千、有石桌石凳,阳光房里有卡座,有吧台,有巨型沙发。
而且,阳光房里还装了恒温恒湿设备。
果然是富豪别墅区!
拢着被子窝在阳光房的沙发上,宁熹看着外面的白雪纷飞,觉得就像是做梦一般。
“厉擎屿,有钱真好,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吧。”
厉擎屿在吧台上用电热壶烧水,回头瞥了她一眼:“出息。”
宁熹笑。
忽的想起正事:“对了,你刚刚出去见到谢竹没?是有她弟弟的消息吗?”
厉擎屿没回答,冲了一杯咖啡和一杯红糖水,端到沙发前的茶几上,也脱了拖鞋上了沙发,挨着她坐下来。
宁熹将被子拢在他身上。
“谢竹跟他弟弟已经启程回去了。”厉擎屿伸手端了红糖水给她。
“啊?”宁熹很是惊讶,接过杯子捧在手里:“找到她弟弟了?”
“嗯。”厉擎屿端起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
“在哪里找到的?”
“被厉鸿轩关在了地下室里。”
宁熹听着这名字有些熟,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是谁,就顺口问道:“厉鸿轩是谁?”
问完才想起是谁,惊诧不已:“你弟弟?”
安娴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叫厉安隅,一个叫厉鸿轩。
前者她经常听到,也见过几次本人,所以,熟悉,厉鸿轩她从没见过,也很少听说,只知道在国外。
“他为什么要关谢问溪?”宁熹太惊讶了。
厉擎屿低叹:“我二叔,就是厉耀明的弟弟,得了脑癌,谢问溪手上有脑癌的药,市面上买不到的那种,厉鸿轩想要那药去救我二叔,提出跟谢问溪买,谢问溪出岛就是为了给他爸寻药的,自然不同意卖,厉鸿轩就把他给囚了,想逼他拿出脑癌药。”
宁熹:“......他还真虎啊!”
“然后你知道吗?谢竹的那个叫时鼎的朋友,也是他。”
宁熹一下没懂:“什么意思?”
“厉鸿轩故意接近谢竹,但又不敢暴露自己真实身份,就跟谢竹说,自己叫时鼎。”
宁熹:“......”
“他一边跟谢竹交朋友,一边拿谢竹去威胁谢问溪,逼他交出脑癌药。谢竹跟踪他,才找到谢问溪的。”
“那谢竹没把你弟弟怎样吗?又是被骗,又是被利用,还囚了她弟弟,以她的性格,岂不是要撕了厉鸿轩?”
“没有,但是看得出来,她很生气,我看她眼睛都是红的,跟染了血一样。”
宁熹想起工作室开张那天,谢竹跟她说起这个朋友时的样子,又想起晚上吃饭时,厉擎屿说时鼎也来了,就在大堂,谢竹欣喜找出去的样子。
低叹:“生气是一方面,可能更多的是失望吧。”
谢竹这种人,是很难与人交心的。
虽然谢竹是跟他们来的仓城,但是很显然,谢竹并没有把厉擎屿,把大家当做朋友。
这也是工作室开张那天,她听到谢竹在仓城交了一个朋友时,很意外的原因。
就如同她告诉厉擎屿,说谢竹的朋友打电话过来求援,说谢竹可能有危险,厉擎屿的第一反应也是:她在仓城有朋友?
这样的人,一旦放下心防,与人相交,那定然是真心相待的。
结果......
“那现在厉鸿轩呢?回老宅了?”
“不知道,我先走了。”厉擎屿拢眉。
宁熹看看他:“听说,当年是你强行将他送出的国?”
“嗯,”厉擎屿敛眸:“当年把他送出国,是不想他跟着安娴和厉安隅学坏了,去国外好好学点东西,没想到,还是长歪了。”
见厉擎屿的情绪有些低,宁熹靠到他身上,安慰:“他也是为了你二叔,只是方式方法用错了,说明虽然长歪了,但根应该还没坏,还有救的。”
厉擎屿沉默未语。
两人静静靠了好一会儿,厉擎屿才开口:“正好我明天出差美国,我顺道去看看二叔的情况。”
厉承恩得病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清楚病情到了哪一步。
反正他原本就是去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