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叫韩小雪，就是刚刚700万拍下金步摇的那个女孩。
韩小雪走到近前，才发现厉擎屿在，面色微顿，也礼貌地朝他颔了颔首，打了声招呼：“厉总。”
厉擎屿扬扬眉，看向宁熹，黑眸里蕴着一抹促狭，似笑非笑。
那意思就像是现在人证物证都在，看你怎么说？
宁熹面色如常，没有理会，问韩小雪：“都办好了？”
“嗯，都办好了。”韩小雪点头。
珠珠看着这一切，惊得下颚都快掉下来：“熹......熹姐，你们认识啊？”
“所以，你现在还说你们也没拍到吗？”厉擎屿问她。
珠珠哑口无言，难以置信地看着宁熹和韩小雪。
宁熹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起身：“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厉先生请便。”
然后示意珠珠和韩小雪：“走吧。”
三人准备离开，池青柠娉娉婷婷走了过来：“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合起伙来骗人！”
“这位小姐，说话请注意点，我们骗谁了？”宁熹边问，边不徐不疾将口罩戴上。
池青柠看着她，发现她比两年前更漂亮了，五官没有变，就是那种气质，那份从容，由内而外，让人无法忽视。
哪怕是就穿着普通的休闲装，也给人一种自带光芒的俯瞰逼压感。
不想自己被比下来，池青柠微微扬了下颚：“骗我。”
宁熹听完就嗤了，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如果没有记错，此刻是我们第一次说话吧，我几时骗的你？”
“你跟她说金步摇是假的，”池青柠指指珠珠，“然后，还不跟价！”
“首先，你也说了，我是跟我助理说的，我跟她说话，关你什么事呢？我不怪你偷听，你倒怪起我说话来了，这是什么道理？其次，我也没说金步摇是假的，我的原话是，不确定是真是假，你要将它理解为是假，我也没有办法。”
宁熹不温不火说着。
池青柠一时哑口。
厉擎屿就坐在那里，闲适地看着。
还是那般伶牙俐齿呢。
池青柠想起一件事，忽然就笑了。
一味地逞口舌之争，竟把最重要的一点给忘了。
优势和优越感瞬间就到了她这头，她挑挑眉尖，跟宁熹道：“其实你说的也没错，这枚金步摇的确是假的。”
珠珠和韩小雪一惊，宁熹却未动声色。
“怎么？不信？”池青柠笑问宁熹。
宁熹没做声。
“古董鉴定修复大师JACK你们知道吧？他说是假的。”池青柠一脸得色道。
“啊？”
珠珠和韩小雪脸色都变了。
做这一行的人都知道JACK，虽然此人是近两年才出来的新秀，却已稳坐业界第一。
他说是假的，那一定就是假的。
池青柠盯着宁熹，想从她的脸上也看到珠珠和韩小雪脸上的变化。
却见宁熹唇角一弯道：“没事，就当700万买个饰品咯，反正那金步摇也挺好看的。”
珠珠和韩小雪有些傻眼。
700万买个饰品？有没有搞错？
客人可不会这样想。
池青柠脸上得意之色未减，一副“我就看着你逞强”的模样。
她猜想宁熹肯定是不想在厉擎屿这个前夫面前丢脸，所以，才这样说，心里肯定早已慌透了、悔透了。
从刚刚拍卖会上，宁熹跟边上的助理对话来说，她猜她们的工作应该是帮人代拍。
看她回去怎么跟客户交代？
池青柠想想就觉得心里畅快。
“700万买个饰品，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故意挑眉耸肩，表示不可思议。
宁熹也耸耸肩，一脸无谓：“谁知道呢？人家可能就愿意花钱买个假的玩玩。”
池青柠：“......”
宁熹饶过她身边，拾步离开。
珠珠和韩小雪连忙紧步跟上。
望着三人的背影，池青柠轻嗤：“真是死鸭/子嘴硬，回去估计得三人抱头痛哭。”
厉擎屿起身。
池青柠立马迎上去：“厉总，是回拍卖会现场，还是......”
“打电话让老朱来送你回去，我还有事。”厉擎屿将她的话打断，拔腿就走。
池青柠小脸一滞：“什么事啊，那么急？”
“找到弄破我轮胎的人了。”厉擎屿脚步不停，头也未回。
*
上了回酒店的出租车，珠珠忍不住问：“熹姐，拍了个假的怎么办？”
700万可不是小数目，三人一起去赔，也赔不起啊。
宁熹没做声，坐在副驾上，低头回一封客人的邮件。
等回完，才问她：“什么？刚刚说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也是我们一起的吗？你当时不是跟我说，不确定是真是假吗？”珠珠问。
宁熹回头：“你们两个正式认识一下。韩小雪，我的外务助理，薛珠珠，我的内务助理。”
珠珠很惊讶。
竟还有个外务助理？
“你好。”
“你好。”
两人彼此打了声招呼，心情都很沉重，都还在担心拍了假货的事情。
“熹姐，你当时不是跟我说，不确定是真是假吗？怎么又让她拍下来了？”珠珠问。
既然也是助理，那肯定不是自己自作主张拍的，肯定是得她这个上司授意才敢拍的。
宁熹靠坐在座椅上，弯唇：“刚刚池青柠不是说了吗？我故意说给她听的，她不拍，大家不拍，我好让小雪拍下。”
还真是如此啊！
珠珠抿唇。
若是换做平常，她早大拇指竖起来了，说，熹姐好谋略！
可是如今拍了个假的。
宁熹从前方后视镜里望了望两人，知道她们在为什么忧愁，笑道：“放心，不是假的，是真品。”
两人一怔。
“真的吗？”
“当然真的，你熹姐几次看走眼过？”宁熹望着前方熟悉的街道。
这条街是从庄园去厉氏的必经之路，以前每天上班下班都要经过。
两年时间变化很大，有了不少新高楼，路边的广告牌公交站都变了样。
“可刚刚池青柠说JACK说是假的！”
JACK可是业界大师，他更不会看错的。
宁熹将视线从前方收回，回头瞥了两人一眼。
“她说什么，你们就信？她是给你们看了她跟JACK的聊天记录，还是给你们听了她跟JACK的通话记录？”
两人一听，激动了：“熹姐的意思是她骗我们的？”
“当然。不过是见自己中了我们的计没拍到，便也要让我们拍到的人心里不舒服罢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已。”
宁熹说完，打开工作微信，在一众申请添加好友的列表里看了看。
看到那个‘我是池青柠，恳请JACK大师通过’，她点了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