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擎屿睁开眼睛:“迫不得已指的是什么?是指,她迫不得已,必须要帮那个人,所以,背叛我,还是指,这件事并非她做的,她迫不得已,主动背了锅?”
老朱:“......”
他其实也就那么随口一说。
这么深奥的问题,他一睿智大总裁都不知道,他一个小司机又怎么会知道呢?
略略一揣摩,他还是回道:“我觉得可能是后者。”
厉擎屿“嗯”了一声,“我也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很大。”
老朱心口一松。
得亏他知道他家总裁希望听到什么答案。
交警部门电话回过来的时候,厉擎屿已到公司,正走进总裁专用电梯。
“厉总,查了一下,这辆车十二点后在阳康大道、前进路、山海路出现过,最后出现的地点是高铁站。”
所以,坐的是高铁。
厉擎屿眼波微微一敛:“知道了,多谢。”
电话挂断,杨痕的电话也来了。
“厉总,没有宁熹的出入境记录,但高铁站那边查到了,她的身份证买过一张去海城的高铁票。”
“知道了。”
原来是去了海城。
厉擎屿微微松了一口气,静立在电梯里,任电梯到了三十九层。
他没下,又摁了负一层。
专用停车场里,老朱正在擦宾利车的车窗玻璃,一个抬眼,见自家总裁去而复返。
以为他紧急又要去哪里,连忙停了手中动作:“厉总。”
“我去一趟海城。”厉擎屿径直打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
老朱连忙上前:“我送厉总去吧。”
海城离仓城虽然不是特别远,但全程高速也得四个小时的车程。
“不用。”厉擎屿关上车门,发动引擎。
*
宁熹到了海城,第一件事就是在高铁站附近的一家移动公司办了一张新卡。
现在这个时代,没有手机是寸步难行的。
装上卡,她就在一家当地很有名的酒店APP上,订了一间海景房。
然后打车前往。
办了入住,她又叫了很多吃的,送进客房。
然后洗了个澡,穿着酒店的浴袍,躺靠在阳台上的躺椅上,对着远处的海景,吹着海风,边吃东西,边追剧。
其实房间里有投影,但是她想吹风,所以,就只得用手机看。
她让前台送了个手机支撑架过来,解放双手,也很惬意。
她看的是最近小火的一部仙侠剧,男主女主都是新人演员,她是从热搜点进去的,本只是试试,没想到出奇的好看,两人的演技也非常在线。
一口气追了八集,天都黑了也不知道。
主要是天黑,酒店阳台上的彩灯都亮了,光亮还是有的,所以,她浑然不觉。
直到门铃声响起来。
她以为是客房服务,也没理会,想着他们见没人反应,肯定就会离开。
谁知道,门铃一直在响。
她正看到一个大虐的高/潮剧情,哭得稀里哗啦,突然被打扰,心里可不爽了。
烦死了!
她摁了暂停,抽了两张纸巾,揩了一把脸,就愤然起身。
心说,这个敲门的服务生,看我骂不骂你,投不投诉你!
握了门把,一把将房门打开:“我记得我好像没叫任何服务吧......”
宁熹的话还没说完,就卡在了喉间。
她惊讶地看着门口的男人。
赫然是厉擎屿!
他怎么会在这里?
应该说,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不准备让我进去吗?”男人先开了口,声音有些哑。
宁熹眼睫颤了颤,没动。
“厉总怎么在这里?”
“我开了四个小时的车,一口水都没喝。”男人道。
宁熹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
后退一步,将他让了进来。
关上门,她去冰箱里取了一瓶纯水过来递给他。
厉擎屿拧开瓶盖,一口气喝了半瓶,然后走到房间的沙发边坐下。
宁熹看着他,又问了刚刚的那个问题:“厉总怎么会在这里?”
厉擎屿将手里的纯水放到面前的茶几上,解了西装的扣子,动作潇洒帅气。
“如果我说,我是顺路,或者是来出差的,想必你也不会信。”
宁熹抿唇。
所以,意思是专程来找她的?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宁熹问。
厉擎屿身子往沙发背上一靠,打量着她,微微眯了深眸:“又哭了?”
这个又字。
“如果我说,我只是风沙进了眼睛,或者眼睛发炎了,想必厉总也不会信。”宁熹道。
厉擎屿就笑了。
学他的话回他是吧?
“还有其他人?”厉擎屿环视房内,瞥了一眼卫生间,又遥目望了一眼外面的阳台。
宁熹明白他的意思。
因为她哭了,他觉得她定是为别人而哭,又或者别人惹得她哭。
便顺着他的话道:“对啊,所以,厉总这样找上门,还强行要进来,搞得我很不方便。”
厉擎屿眸色又深了几分,唇角依旧是勾着弧度的,但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
“把人叫出来,认识一下。”
“还是算了,他胆小,社恐。”
厉擎屿笑,依旧笑意不达眼底:“我又不吃人。”
“可厉总的气场强大,任谁见了,都觉得泰山压顶。”宁熹回得也快。
“就这般保护他?”厉擎屿挑眉。
宁熹没做声。
“不怕我起身去找他吗?”厉擎屿问。
“厉总不会的。”
“哦?为什么?”
“厉总又不是我丈夫,只有正主捉/奸,才会满屋子找人,厉总是什么格局的人,怎会做出那种事,对吧?”
厉擎屿再度弯唇。
这看似在给他戴高帽,实则是在告诉他,他跟她没有关系,他没有身份和立场,去揪那个人,是吗?
“你放我进来,不怕他误会?”
“有点怕,所以,如果厉总没什么事,就请离开吧。”宁熹直接下了逐客令。
厉擎屿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深凝了片刻,他从沙发上起身。
宁熹以为他要走了,赶紧去帮他开门。
厉擎屿走过来。
“厉总,慢走。”宁熹将门拉开。
话音刚落,腕上骤然一重,厉擎屿将她的手自门把上扯开,然后一脚将门“嘭”的踢关上。
再下一瞬,他就将她抵在了门后面。
“如果我不离开呢?”他垂眸逼视着她。
他突如其来的举措,让宁熹意外又惊慌。
“厉总别这样,我不想被误会。”
“我都这样了,他还躲着不出来,看来是个孬种嘛。”厉擎屿笑得凉薄。
宁熹长睫轻颤:“他只是信任我。”
“是吗?”
厉擎屿轻嗤一声,大手突然掐了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低头就覆上了她的唇。
宁熹惊得瞪大眼睛。
他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加深了那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