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埃雷拉毕竟是西方人,思维方式和东方人有很大的差异。就在小埃雷拉的的判断南北双方要谈判的时候,
位于中国腹地的汉中,战火已经燃起。
“全面彻底地解放汉中。”周泽普向宋献策、梁知先、钱丹桂、金玉卡等军政负责人发布作战指示。
汉中金雕纵队,梁知先部,组成411旅,金玉卡黄金部队,暂停探矿任务,扩编为422旅。
华兴公司分出行政人员,接管南郑县、褒城县、城固县、金州等州县,成立华兴地方机构,共同组成以宋献策、梁知先为首的汉中特区。
全部占领汉中后,就可以与湖北连为一体,进一步有力的支持陕北的民军,让与明军死磕的高迎祥部,不再感到孤单。你用心去打,要武器我给你,要粮食我支持。那些地主老财贪官污吏,有的是古玩字画金银珠宝。埋进坟墓里的也算,只是你挖的时候,别把手下埋了。
占领汉中,基本上也就切断了大西南和明廷的联系。金雕纵队进攻巴蜀,便少了后顾之忧。没有明廷的支持,巴蜀坚持不了多久。
因为汉中地方相对封闭,汉中特区就成了周泽普新土地政策的试点地区。
新土地政策和以前的包容政策大有不同:411旅和422旅的全部战士,在平定汉中后,每人将分到五亩永久性的耕地。如果战士在战场上牺牲了,那么他的土地可以由父母、子女、兄弟继承。
土地是数千年来,农民的命根子。周泽普的此项政策一出,金雕纵队的战士们情绪愈发高涨,解放汉中城的时机成熟。
汉中城外的一处庄园里。
宋献策、丁衍等正在为入城后作准备工作。
“朱常浩的皇庄和那些土豪劣绅的土地和庄园怎么办?”丁衍拿着周泽普的电报稿,问正在审阅文件的宋献策。
“全部没收了,归华兴农垦所有。”宋献策大手一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见丁衍有些疑惑,宋献策抬眼看看正用左手劈柴的老兵,“战场上,难免有伤亡。那些战场上受伤的战士,如果不能再打仗,总要安置吧?还有牺牲了战士,他们的家属生活问题也要妥善的处理。只要解决了战士们的后顾之忧,他们才会忠诚于我们的军队。华兴农垦将在没收土地和庄园的基础上,建设集体农庄和农场,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此外,农垦还有安置流民的任务。”
“汉中所有的土地,华兴农垦必须占一半以上,这是铁律。毕竟农垦旗下的农庄和农场,是我们军粮的主要供应地。”
“那些明廷投诚的官员呢?”丁衍问道,“十年寒窗苦,熬到今天不容易。我们进城后,如何安置这些人?是否在原位上让他们过度一下?”
“你认为如果留他们在原位上,他们会对我们忠诚吗?不会的。我不相信他们的节操。变节一次,就有第二次。”宋献策冷笑一声,“此外,你我跟随侯爷起事图的是什么?不就是眼前的高位?新组建的两个旅的将官,以后总要有地方安置他们。还有,华兴四所大学,出来的学生,也不能没有好的去处吧?他们可是王爷的门生。”
“宋大人所言甚是。”丁衍拿过汉中官员的人员名单,“对这些新投诚的官员,王爷有何吩咐?”
“送他们到华兴城接受考校,然后经过帅选后,接受培训,之后异地任职。”宋献策道,“如果过不了关,也没关系。可以让家中的有才学的子弟到华兴来读书。毕业后再分配。总之,既要让他们有所得,但是也不能太得意。”
“下官这就把王爷的要求,对那些人说一声。”丁衍起身欲走,“给他们吃个定心丸。”
“不忙,老丁。”宋献策伸手拦住他,“这事让文书去做。你现在去准备一下,收拾行装,就去华兴城,参加华兴独立会议。这可是一份荣誉,如果不是考虑到战事吃紧,我们俩就一起去了。“
“王爷如此看重我?”丁衍感动得眼泪哗哗地,“这可是我华兴朝的开国大典,我丁衍有何德何能参加?”
“轰”“轰”远处传来炮弹的爆炸声,宋献策拍拍丁衍,“老丁,你一路小心,大战开幕,我事情太多,就不远送了。”
“宋大人客气。”丁衍擦拭一下眼泪,“很遗憾不能陪你看这场攻城大戏了。”
411旅和422旅,在梁知先、钱丹桂、金玉卡的率领下,包围了汉中城,采取围而不打的策略,欲迫使汉中明军投降。
已经两天过去了,汉中城依旧城门紧闭。
城内守军对华兴军不理不睬。既不出战,也不投降,完全采取龟缩对策。
纵队战士用步枪远距离射杀城墙上的守军后,不愿再当活靶子的守军都跑到城下躲避,现在城墙上,连半个人影也没有。起初,明军还是有所还击的,但无论是他们的弓箭还是鸟铳,射程都不到1953卡宾枪的一半,被动挨打便成了定局。
有一个千户在城头督促明军士兵时候,被远处的狙击手射穿了脑壳,当场就毙命。吓得明军将领再也不敢露头。
“旅长,那些龟儿子都躲起来了,怎么办?”负责狙击的侦察连连长问道,“他们现在怕我们,就像老鼠见到猫。”
“以为当乌龟就躲过去了?可能吗?”梁知先对明军的怯懦行为好气又好笑,“我们不等了,通知炮兵,对军营、衙门方向进行炮击,看他们躲到什么时候。”
因为事先绘制了汉中城防地图,炮打得很准。正在军营内吃饭的士兵,被从天而降的炮弹炸得死伤无数,顿时乱作一团。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华兴军欺人太甚。”守城军官下令守城炮兵还击。
奈何明军的青铜炮,比金雕纵队的新式大炮,差了几个等级。
这种老式炮射程近不说,威力还小得可怜,所有的炮弹都落了空,根本就触不到金雕纵队的营地。
“这仗还打个屁。”守城军官取出单筒千里镜,向远处炮弹落点望去,“除非他们愿意打近身肉搏,否则我们没有可能取胜。”
手下亲兵队长在一旁道,“大人,除了我们这些亲兵外,其他兄弟们都欠饷半年了。他们没有吃过一天饱饭,谁还愿意给那些朝廷和官老爷卖命?现在城被围了,王府竟舍不得出一两银子,着实让人寒心。肉搏恐怕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不如趁现在他们还没有正攻城,我们保你出去。否则一旦城破,泥沙俱下,再走就来不及了。”
“再等等看。”守城军官道,“这不拼杀一回就怎么撤了,不好向上面交代。”
亲兵队长不再吭声,却起了护主逃走的心思。
次日,华兴的火箭炮开始发威。
这次发射的是燃烧火箭弹。虽然有些残忍,可是不使用火箭炮,就要耽误攻城的时间。现在汉中很多地方还未被占领,梁知先已经没有了耐性。
燃烧弹迸发出地狱之火,如风卷残云一般,将明军的军营烧得之剩下残垣断壁。被烧死的明军士兵很多被埋在瓦砾下面,成了肥田的灰土。烧伤的士兵哀嚎着恳求同伴给了痛快。明军大营缺医少药,大面积的烧伤的士兵,最终也是在疼痛中死去。
受轻伤的士卒,蜂拥着砸开药铺的大门,要求郎中给看病。一旦遇到推辞,则拔刀相向,“老子在前面卖命,你这老东西还装疯卖傻,去死吧你。”
几个偏离了方向的火箭弹,一不小心,将附近的官衙房屋点燃。这年头,房屋木质结构居多。很快城内燃起了熊熊大火。风借火势,火借风力,转眼半个城都被烟雾笼罩起来。
不幸中,有万幸。
两柱香的时间后,阴沉沉的天空落下了瓢泼大雨。
大火在雨中慢慢熄灭。
现在满城都弥漫着木头和粮食的焦糊味、烤肉香味和莫名其妙的腐臭味,令人作呕不已。
燃烧弹摧毁了明朝宗室、守城明军和官员们的最后一点自信。
“逃吧,能逃多远就多远。”这是当前大家的一个共识。
于是,侥幸活下来的明军士卒,急忙脱去了盔甲,扔了战刀,换了贫民的衣服,跟随出城的大军,向偏北方向逃去。他们也只能往那里逃,金雕纵队只留北城门一个口子。
官员们则选择了关门闭户,他们心里清楚,周泽普对官员和士绅还是很 优待滴。只要熬过这几天,他们已经过着好日子。
“完了,都他妈完了。我的府邸,我辛辛苦苦积攒的财宝,马上都成了人家的了。”瑞王朱常浩心惊胆战地度过两个夜晚后,扶着门框捶胸顿足,“天杀的华兴军。”
“逃命要紧,再不走命都没有了。”最后,生存的意见站了上风。朱常浩将钱财转印到密室,封存起来,希望以后回来再取。
在护卫的掩护下,朱常浩带着金银细软冒雨出了城,几十匹驮马在人群中很惹眼,更让人眼红
“让他走吧。”梁知先听到朱常浩走的消息,淡然一笑,“周王爷吩咐,留着朱常浩这头猪,让崇祯来养吧。崇祯养得越肥,最后杀猪的还是我们。”
骑兵战士们佯追了一程,留下了朱常浩的财物和驮马,就由他带人离去。
雨慢慢小了下来。
汉中城城门大开,和华兴友善的乡绅、官员、民众迎接宋献策率领的接收队入城,清理战场,掩埋尸体,安抚民众。
”向王爷发报,汉中城解放了。”梁知先登上瑞王王府的城楼,对文书道,“朱常浩按计划被放跑,崇祯那厮几日后,就可以听到消息了。”
骑马一口气又跑了十里,朱常浩累得大汗淋漓,“歇歇吧,再跑本王要死了。”
侍卫们勒住马缰,纷纷下马。朱常浩在歪脖子柳树边坐下,喘着粗气。
远处,一队衣衫不整的明军残兵正在慢慢向朱常浩这边逼近。
“朝廷白养你们了,”朱常浩用马鞭指着正向自己走来的明军军官,气不打一处来,“没和人家打一个照面,你们都他妈怂了,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军官脸色一变,停住了脚步,“敢问大人是哪位?”
“什么大人,小人,我是瑞王。”朱常浩开始耍起了性子,“你这个贼配军,见了本王还不行礼?”
“你当真是瑞王?”军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问了一句。
“王爷殿下在此。尔等还敢聒噪?”一个侍卫大声喝道。
那军官确认是瑞王,喜出望外,回头对部下们喊道,“兄弟们,这家伙是一条大鱼,我们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