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气氛陷入了短暂的安静,抉择权交给了裘玉山,看他怎么选择了。
裘玉山如果选择出手,而又无法灭口的话,他们一家三口就危险了,他可是知道裘家的势力有多大。
凭他一个三品武者,拖家带口的,绝对不可能躲过裘家的追杀。
可让他们就这样带走儿子,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的。
裘天赐只要被带走了,就绝对没有活命的可能了。
“爹爹,救我……”
裘天赐嗷嗷的哭,小小的眼神中充满了害怕恐惧。
裘玉山心口一疼,再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手腕一翻,软剑像是一条软鞭似的,朝着刀疤男的胳膊削去。“撒手!”
软剑失去了元气的加持,像是鞭子一样柔韧,但终究是有剑刃的。
亮白的剑刃闪着寒光袭来,速度虽然不算很快,但是对刀疤男还是颇具威胁的。
裘玉山瞅准了他的破绽,若是不放开孩子,他必然来不及后退。
刚撒手的刀疤男,看着软鞭似的软剑,顿时眼睛一亮,这家伙也中招了,元气全无?身形骤然后仰,左脚朝着裘天赐腰间勾去。
“彪子,这家伙也中招了,逮住这小子,我们撤!”
彪子也反应过来,欺身而上,伸手就朝裘天赐抓去。
好不容易才从刀疤男手里把儿子解救出来,裘玉山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身形一弓朝着彪子撞去,手中的软剑画了个圆弧,朝着刀疤男的腿斩了下去。
狭窄的室内,围绕着裘天赐开启了战斗。
双方打的都有些搞笑,甚至是滑稽,失去了元气后,一时之间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出手才好,三人乱做一团。
彪子抓起裘天赐的头发就往外跑,裘玉山哪会让他如意,身形一展,软剑带着点儿颤巍刺入他和孩子之间。
要么放下孩子,要么留下双臂!
彪子的临敌经验要比裘玉山强多了,只不过失去了元气,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罢了。
二选一的答案都不是他想要的,彪子陡然发力,裘天赐被抛起一米多高,随后他错步拧腰,赤手朝裘玉山的手腕抓去,他要拿掉裘玉山的软剑。
拿着软剑的裘玉山,对他俩的威胁太大了。
裘玉山手腕一抖,软剑呈一条弧线后撤。
“啊……”裘天赐痛苦的哀嚎传来,动手的三人均是一震。
裘天赐被拦腰划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混合着肠子流了出来。
裘玉山先是一愣,随后便明白了!
失去元气的他,依然是原来的招式,却不想软剑少了元气催动,软塌塌的,剑锋无意识的掠过了儿子的腹部。
裘玉山瞬间懵了,不是的!不该是这样的!他整个人好像瞬间被抽走了魂魄一样。
“我的儿啊…”
裘玉山和润娘同时扑了上去。
刀疤男看向彪子的眼神一冷,喝道,“你脑子被驴踢了吗?用他挡刀?”
他们之所以要拿下裘天赐,就是要他投鼠忌器,不敢乱来,就算他留有后手也不敢用。
现在好了,裘天赐的肠子都漏出来,眼看是活不成了,裘玉山的顾虑也没有了!
彪子委屈的叫道,“金柱哥,我再蠢也不至于干这事儿!是这家伙没了元气,软剑没控制好。”
刀疤男眼神中透着烦躁,“赶紧走吧!”
这里发生的一切得赶紧上报了。
眼看这两个家伙要走,洛远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站住,咱们之间的账该清算了吧!”
突然从屏风后面出来个叫花子,除了润娘之外,都被吓了一跳。
润娘抱着儿子,眼泪如同决堤的江河,疯了般撕扯衣襟给儿子包扎。
裘玉山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他们的元气全无,自然是遭人暗算了,他估摸着这个人应该是李闻,但是没想到是眼前的叫花子。
这么熟悉的声音,他一下子怔住了,这不可能?
洛远竟然还活着?
刀疤男和彪子看着眼前的叫花子竟然有些熟悉的感觉。
可不熟悉嘛,洛远曾在龙头镇跟他们照过面的,并且还不止一次,只不过当时没有说过话罢了。
“你是谁,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是不是搞错了?”刀疤男说着朝彪子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转身蹿了出去。
“想跑?”洛远身形一晃,如同箭矢般射了出去。
强劲的臂膀一手一个,抓住两人撞在一起。
砰!
如同两个闷葫芦撞在一起,鲜血从他们嘴里,口鼻往外冒,人也跟着昏厥过去。
一手一个,如同扔麻袋一样,丢在一旁。
“裘老师,你好啊!”
裘玉山看着眼前他最得意的弟子,不由凄凉一笑,“几天不见,你倒是变的心如磐石了!这场悲剧你明明可以阻止的!”
洛远自嘲一笑,眼眶中侵满了泪水,“这一切都是拜您所赐!阻止,我凭什么阻止?我妈走的时候有谁阻止过?若不是你,我又怎会落的这般地步!”
他有万般的委屈伤心,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好似要把心中的愤怒全部发泄出来。
“天赐…天赐,你快答应妈妈,你不要吓唬妈妈了…”润娘忽然间嚎啕大哭。
裘天赐躺在母亲的怀里,气息渐无。
裘玉山扑腾一声,跪倒在洛远面前,“洛远,我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只要你救他,我立马死在你面前,一命抵一命,我给你母亲抵命!”
“我没这本事!”洛远冷邦邦的撂下一句话,转身出去,来到院子里,他看不得这种场面。
洛远伸手在刀疤男和彪子身上摸索起来,片刻后眼神黯然,果然如此。
除了几瓶丹药和一些元晶之外,就是一些元气币了,没能找到玉蝶。
洛远咣当一脚踢醒刀疤男,“太清宫的玉蝶哪去了?”
刀疤男吐出一口血沫子,“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个小杂种,有本事你弄死老子。”
近距离之下,他终于认出了洛远,口气硬的很。
“放心,肯定不会让你失望!”说着一脚踩在他大腿骨上。
咔擦,清晰的骨头断裂声!
这家伙倒也硬气,疼的汗珠子直滴,硬是一声不吭。
“你们背后的东家是谁?”洛远再次发问。
刀疤男仍是一声不吭,凶狠的眼神好似要吃了他。
洛远也不废话,直接一脚下去,废了他另一条腿。
“小杂碎,休想从老子嘴里得到一点儿有用的消息。”
洛远框框两脚踩碎了他的两条胳膊,这家伙连哼都没哼一声,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洛远一脚又给他踢昏过去。
随后洛远弄醒了彪子,“太清宫的玉蝶哪去了?”
彪子身子一挺,还想反抗,洛远伸手就是一巴掌。
啪…彪子一头栽到地上,眼睛里金光直闪,天旋地转,脑瓜子嗡嗡的。半边的牙齿全扇掉了,牙齿随着鲜血往外冒。
这一巴掌差点没给他打死,扇的他木楞楞的,像是被打傻了。
洛远嘴角一抽,有些没控制住力道,以后可得注意了,别话没问出来,先把他扇死了可就不美丽了。
好在这家伙也算强悍,片刻后眼神恢复了清明,看着洛远的眼神透着惊恐。
他从洛远眼中看到了杀意!
“太清宫的玉蝶哪去了?”
彪子顶着半边塌陷的脸颊,“我,说了,你能放过我吗?你答应放…”话都说不利索了还要提条件。
洛远扬起巴掌欲扇,吓的他一哆嗦,“我说、我说。”
“玉蝶被送回莱阳郡裘家了…”
这家伙可没什么骨气,竹筒倒豆子般,一字不落的全都交代了。
裘玉山最先找到了裘家的二管家老何,密谋了这一起事件。
在得手后,裘玉山和他们一起前往了洛远的家中,说了一些刺激的话才让兰秀琳当场自缢。
洛远心头在滴血,真没想到这个教了他好几年的老师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为了调往莱阳郡,竟然想出这样不择手段的办法。
洛远好恨,豁然回头,裘玉山跪坐在儿子尸体旁,面无表情眼神涣散。
润娘同样如此,只不过眼神中多了些鄙夷。
“你们裘家还真是…卑鄙无耻,”正说着,院外传来扑腾一声,明显是有人摔倒了。
洛远顿时一惊,莫不是跟他们一道的黑衣人来了?
彪子也想到了这点儿,高声呼喊道,“军子,老四,我在这里…”
这尼玛呀?洛远上去就是一巴掌,直接扇晕了。
他刚打算伏击一波,院外就传来了低沉的话语,“小远,是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洛远连忙拉开院门,“李叔,你怎么来了?”
门口站着一个雄壮的汉子,脸色有些惨白,腰间隐隐有血迹渗出。
李闻看着乞丐装的洛远,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用力的拍着洛远的肩膀,不想却扯痛了自己的伤口,咧嘴说道,“好小子,长大了!是李叔没照顾好你妈。”
洛远鼻子也是一酸,“李叔,这不怪你!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你受伤了?”
李闻嘿嘿一笑,“特娘的,好几年没动手了,今天还差点人翻船了。还不是你小子,让明耀找那些东西,我就知道你有复仇的想法…”
原来知道洛远的打算后,李闻不仅帮他找了那些东西,他也在后边帮着洛远善后。
今天洛远来裘家动手后,他就潜伏到刀疤男他们的住处,实施了偷袭计划。
做了几年太平官爷,除了修为之外,身手落下了太多,还好是偷袭,否则今天指定是回不来了。
处理好了那边的事儿后,紧赶慢赶的过来了,就是怕洛远会吃亏。
洛远一时百感交集,“李叔,我!”。
李闻嘿嘿一笑,“都是大小伙子,可别掉金豆子啊!”
忽然又是扑腾一声,扭头一看,厅堂内,润娘躺在地上,怀里抱着儿子,裘玉山身前扔着软剑,倒在地上,努力的伸着胳膊想要抱住妻儿!
洛远一时间有释然,有失落,但更多的是悲伤等种种情绪。
他走上前,抬起裘玉山的胳膊放在润娘身上,已经闭上眼的裘玉山从嘴角冒出三个字,“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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