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洛远从胖子手里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第三天下午酉时三刻,润娘去蒙学馆接儿子,洛远潜入了裘家。
小院不大,三间正房,中间的厅堂待客用的,左边是两口子的卧房,右边是儿子在用。
东侧的侧房做为厨房,被润娘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西边的厢房放的都是一些杂物。
厅堂中的檀香飘着淡淡的青烟,淡雅的香气让人宁静安神。
也亏得他以前来过裘家,知道一些裘玉山的习性,极为喜欢檀香,无论是家里,还是书院里,几乎都不曾熄灭过。
洛远迅速的取出怀里的油纸包,拿出一盘淡黄色的檀香,两厢对比了一番,几乎没有区别。
他取出解药服下后,点燃了加过料的如意香。
随后他便在屏风后面的矮几下躺了下来。
裘玉山,我洛远一直把你当做恩师一般敬重,可曾有半点得罪于你?
你却来勾结外人害我?
洛远脑海中浮现出,裘玉山的过往,规规矩矩的人,堂堂正正的,找不到一点儿瑕疵。
希望不是你干的!
思绪中,洛远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有人说话。
“山哥,你前几天不是说要调你去莱阳郡吗,咋样了?”润娘满含期待的看向裘玉山。
长水县城就是一个穷乡僻壤之地,谁都向往莱阳郡那等繁华之地。
裘玉山微微一笑,脸上充满了得意之色,“先前叫你买菜,你买了没有?”
润娘点了点头,“不年不节的,买这么些好菜,你烧的慌?”
“那你赶快去做吧,好事将近,估计今天晚上就有好消息了。把你拿手菜整上,今晚有贵客前来…”
裘玉山的心情非常不错,喝着茶,唱着小曲,看着院中玩耍的儿子,厨房里忙碌的娘子,不由感叹,这就是圆满,最好是能调他去莱阳书院继续做教习那就更好了。
不过他知道,那不太可能。
他一个三品武者,去莱阳书院做教习的可能性不大,甚至可以说没有。
想做莱阳书院的教习,至少也是七品以上的武者才有资格。
不过只要能调回莱阳郡,做什么都无所谓了。
裘玉山喝着茶,畅想着未来。
矮几下躺着的洛远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刚要出来,就听见有人敲门,便又躺了回去。
听到敲门声音,裘玉山噌的一下跳了起来,可谓是望眼欲穿!
拉开院门,正是刀疤脸金柱和彪子两人。
“两位兄弟,快进来快进来,就等你们呢!”裘玉山热情的很,早就没有了平时的斯文端庄了。
对于他的热情,刀疤男有些不太习惯,嘴角一扯,勉强给了个笑脸,“裘兄客气了!”
在矮几下面躺着的洛远,身子一震,熟悉的声音,是他们!
绝对不会错,刀疤男和彪子的声音他忘不了,好呀!你们来了,正好一网打尽!
洛远躺在桌下,屏住呼吸,听外面的动静。
把人迎进厅堂,裘玉山给两人倒了茶水点心,招呼两人落座后,又叫来润娘和儿子见礼,把他们当做一等一的上宾对待了。
看到润娘后,彪子的眼光就挪不开了。
润娘长相端庄,一颦一笑都透漏着温婉的气质,让人非常舒服,珠圆玉润的身材,看的彪子心猿意马,不自觉的站起来往润娘走去。
润娘脸上笑容有些勉强,不知这个长相凶悍的男人要干什么,身子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嫂嫂长的可真好看,当真是天生的尤物,我见犹怜…”彪子笑嘻嘻的上前,嘴里说着荤话,伸手就要搂润娘。
润娘吓的连连后退,“阁下吃酒了吧,怎的说这些胡话!”
裘玉山顿时脸黑了,“彪哥,可莫要跟内子开玩笑了,内子生性纯良。”说着就去拉彪子。
刀疤男也是黑着脸训斥道,“彪子,你小子发啥酒疯呢?”
彪子这会儿色欲熏心,脖子一梗,“金柱哥,马上就是要死的人了,玩一下怎么了?”说着一把甩开裘玉山,再次对润娘扑了过去。
他这一句话无疑于晴天霹雳,像是一个炸雷在众人心头炸响。
除了他们不懂事的儿子还听不明白之外,润娘身子一哆嗦,这是他丈夫的贵客,还是来索命的阎王?
洛远慢慢挪动着身子往外爬,一时也搞不清状况,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还是裘玉山反应最快,他们要杀人灭口!
彪子把话挑明了,刀疤男也有些无奈,他是想着等裘玉山喝了酒,没有防备的时候,下手偷袭的,省时又省力。
毕竟裘玉山也是三品武者,万一出了纰漏,可就麻烦了!
刀疤男的反应最快,劈手抓住了他的儿子,两指捏在他的咽喉上。
裘与山的儿子裘天赐只有十岁,哪里见过这阵仗,顿时就吓哭了。
“呜呜……”
慌乱躲闪的润娘,眼泪顿时夺眶而出,朝着刀疤男扑去,“你快放开我儿子!”
裘玉山好歹也是三品武者,还是有一定的心理素质的,一把拉住润娘,将其护在身后,侧身站在墙角,独自面对刀疤男和彪子。
裘玉山冷冷一笑,“金柱,想要杀人灭口吗?恐怕没没那么简单,只要我一死,裘家二少爷裘雄冒名顶替洛远成为太清宫弟子的事情立马就会暴露出来…”
短短一瞬间,他就想通了其中道道,裘家害怕他们暴露,要杀人灭口。
裘玉山说话的间隙,调动元气运行,却不料丹田空荡荡的,脸色瞬间惨白,元气全无,看来他们今天做了万全的准备,这一劫恐怕是过不去了!
彪子满眼的猩红之色,“你特娘的吹什么大气呢?老子就不相信这事儿你敢让人知道!”
屏风后面的洛远,从几人的对话中逐渐捋清了此次的事情,双方是合作关系,消息是裘玉山提供的,动手的是刀疤男。
完事之后,刀疤男要来灭口了。
活该,恶有恶报,报应来了!
刀疤男也不相信裘玉山会留下把柄,但是万一呢?
这一瞬间,刀疤男的脑子中转过无数个念头,杀他容易,但是后果太大了,不是他能承担的起的,还是让上面的人来决定。
刀疤男捏着裘天赐喉咙的手忽然发力,裘天赐险些被他捏的昏死过去,哭声顿时消失了。
“裘玉山,放下顽抗,否则我先杀了你儿子”
不管怎样,刀疤男先要拿住了裘玉山一家,到时候是杀还是谈都不用他操心了。
裘玉山见儿子不哭了,心都跟着揪了一下,但好在心理素质比较强,当即威胁道,“金柱,只要我家人遭到一丝伤害,此事就没有挽回的可能了!”
润娘哭的稀里哗啦的。
裘玉山元气全无,心里荒的一逼,但他还是能强装镇定,不时的还腾出手安慰身后的润娘。
脾气本就不好的刀疤男,被一个他瞧不上眼的人威胁了,那还受得了,“彪子,拿人,别弄死就行了!”
一旁的彪子早就等着急了,双掌一错就扑了上去。
“嗯?”猛然扑击的彪子赫然止住身形,丹田之内的元气空荡荡的,何时被化的干干净净了?
到底是老江湖了,彪子在刹那间搞清楚了当前的状况,“金柱哥,此事咱们回去商量商量再说。”
到底是天天在一起共事的兄弟,彪子这样一说,他就意识到不对劲了,提气运功,空荡荡的丹田。
裘玉山也对他们起了灭口的想法?看样子也不像啊?
但是空荡荡的丹田,提醒着他。
刀疤男一手掐着裘天赐的喉咙,一手拎着他的后颈子,“你说的对,这事儿太大,不是咱们能做主的,让何管家他们看着办。裘玉山,你儿子我先带走了,此事若是泄露半点儿,就给你儿子收尸吧!”
想走,没那么容易!
裘玉山的脑瓜子转的多快,立马就知道他俩也中招了,不管是谁下的毒,当前就是最好的狐假虎威时刻。
“两位若是敢再往前走一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裘玉山抬手间抽出了腰间的软剑。
刀疤男和彪子顿时驻足不前,脸色阴沉难看,被一个三品武者威胁了。
若在平时,无论是谁,都能轻松收拾了他。
见他俩果真听话的站住了,裘玉山暗道,果然如此,胆子就更大了。
软剑一摆,“给你们一个机会,放开我儿子,赶紧滚!”
裘玉山心中念头百转,终究还是放弃了留下他们的想法,自己是个什么状况他最清楚了。
刀疤男和彪子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默默的摇头,孩子不能放,否则裘玉山一旦反悔,两人就失去了活命的机会。
“裘玉山,废话就不要说了,如果不想要你儿子活命,只管出手,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手快!”
刀疤男也在赌,他不相信有谁会不爱惜自己的儿子,说话间掐裘天赐的手,略微松了一下。
裘天赐顿时哭喊道,“爹爹,救我。”
润娘也是哽咽的拉着裘玉山的衣襟,“郎君,不能动手。”
裘玉山眉头紧锁,此时他陷入了两难之境。
虽然他手持软剑,但是动手硬抢,机会不大,搞不好还会受伤。
可是就这样放他们离开,他跟着润娘肯定无恙,但是儿子恐怕就别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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