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木你个混蛋!”阿凌指着他的鼻子骂,“以前我为了跟你在一起,我放弃了一切……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么?”
王嘉木是怎么爱上阿凌的呢?
十六岁的王嘉木,比现在还要混蛋。
更花心,更暴力,更无所顾忌。
王嘉木和年十三从小在棚户区长大,年十三没有妈,王嘉木没有爸。
虽然都是棚户区长大的孩子,年十三比王嘉木更知道学习的重要性。一路奖学金考上去,从没用家里花过钱。
但王嘉木就不一样了。
因为家庭的扭曲,王嘉木表现的比同龄人要敏感和极端。
抽烟,喝酒,搞对象。
打架,打人,混社会。
要不是有年十三拦着,王嘉木巴不得早早辍学。
年十三比王嘉木讨人喜欢,这事儿是早有预兆的。王嘉木最开始认识阿凌,也是因为年十三。
阿凌高中的好朋友喜欢年十三,女孩子不好意思主动,她就总拉着阿凌一起。
一来二去,王嘉木和阿凌就认识了。
阿凌性格强势,王嘉木也不喜欢服输。
高中的阿凌也是个好学生,学习优秀,长得漂亮,家庭和谐。
她身上的任何一点,都深深吸引着王嘉木这个坏小子。
王嘉木喜欢她,穷追不舍。早晚放学,学校活动。
只要能见到阿凌,世界上就没有能拦住王嘉木的墙。
阿凌拒绝过无数次,王嘉木表白过无数次。
可在高考的当天,本来说好要接她的王嘉木却失约了。
在迈进考场的前一刻,阿凌接到了别的小混混的电话……现在立刻来废工厂,不然他们就打死王嘉木。
阿凌进了教室,却在封闭考场的前一秒跑了出来。
王嘉木被她救了下来。
而她再也没能去上大学。
在阿凌出现的那一刻,王嘉木真的觉得爱惨了她。
当时他想,今生就算是死,他也要和她死在一起……那么浓烈的爱,却慢慢的变成了无休无止的折磨。
王嘉木始终觉得对她有愧,他是拼了命的对她好。
在王嘉木一次次的讨好宠溺中,阿凌生出了许多埋怨。
要不是你,当初我就不会不上大学……
要不是你,我就不会被爸妈赶出家门……
要不是你,我现在……
最初的付出变成了负累,随着年岁的增加,一点点变沉,变重。
把爱变成了折磨,让人窒息。
别墅里装修的空旷宽敞,王嘉木还是感到强烈的窒息。
那么爱她的王嘉木,珍惜着她做的一切。
可她现在想要的,只是回报。
“我给你的回报,还不够多么?”王嘉木笑了,他却笑的比哭还难看,“为了你,我拼命的工作。为了你,我在你家人的面前下跪装孙子。为了你,我……”
“你那不是为了我!”阿凌残酷的否定着,“王嘉木,你做的这些全都是为了你!你为了赚钱,为了你那个虚荣的妈……”
“那你又有什么不同?”王嘉木反问,“当年不是我求着你来废工厂救我的吧?我没有要求你对我好吧?还不是你自己喜欢……”
阿凌歇斯底里,发指眦裂:“如果不是为了你的小命,我怎么会错过高考?我要是上了大学,我和年十三一样……”
王嘉木哑然失笑。
一瞬间,王嘉木觉得自己像是个笑话。
他和阿凌在一起十几年,久到王嘉木都想不起没有她之前是怎么生活的了。
他爱的那么久,爱的那么深。
可他曾经那么珍爱的一切,在阿凌的眼中都变成了错误的选择。
“那你就去啊!”
王嘉木把手里的眼镜折断丢在地上,他低吼着说:“去找年十三!对他献媚!对他讨好……你都找了那么多的男人了!还差年十三一个么!”
强忍下蓬勃的怒气,王嘉木冷冷的说:“现在你和我是离婚了,那又怎样,在年十三的眼中,你永远都是我王嘉木的老婆。”
“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我们彼此就慢慢磨,慢慢耗。”
“我会看着你,看你爱年十三。看你求而不得,爱而不能,痛苦到无处发泄……就像我现在这样。”
王嘉木的话让何娜伤感,却让阿凌愤怒。
阿凌大声尖叫,她拎着皮包冲了过来。
抡起皮包就往王嘉木身上打,阿凌大骂:“你要死就自己去死啊!干嘛要拖我下水!”
“是我拖你下水,还是你拖年十三下水?”王嘉木没有躲闪,他像是不知道疼一样面无表情,“为什么拉年十三进来……你难道不知道年十三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你喜欢他,就偷着喜欢啊!我不在乎!”王嘉木不是没有恨的,“别让我知道,别表现出来。保持体面,若无其事的跟我离婚,很难么……是你先把事情弄成这样的!是你先让我恨你的!”
“借口!”阿凌尖叫,“你说的都是借口!”
王嘉木抓住阿凌的胳膊,他制止了阿凌殴打的动作。
“年十三,是我哥哥。”王嘉木恨的咬牙切齿,“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如果他因为我的拜托,被你拉到了我们两个之间……凌茹,我不应该恨你么?”
王嘉木凶的吓人,何娜有点担心他突然打人。
要是现在被抓住的是何娜,她早被吓傻了。
可阿凌不会,她迎着王嘉木的怒气而上:“王嘉木,你可真委屈,真无辜啊!到如今,事情就全都是我的错了么?”
“我下贱,那么你也不高尚!”阿凌的烟嗓沙哑着说,“既然一定要两败俱伤,那我们就一起死好了!”
阿凌一把推开了王嘉木!她照着价值不菲的钢琴踹了过去!
“砸啊!”王嘉木冷冷的讽刺着,“用不用我把房间装满?我看着你砸?”
阿凌不解恨,她抬起钢琴椅就往钢琴上丢!
“哐当”一声震响,钢琴的盖子被砸的扣了下来!
杂乱的音符回音没散,阿凌就动手撕掉了额头上的药布!
车祸留下的伤口还在额上,伤疤结痂,有点可怕。
把皮包里的东西倒了一地,阿凌毫不犹豫的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阿凌,你……”
在王嘉木和何娜错愕的眼神中,阿凌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警察吗?”一改刚才的彪悍勇猛,阿凌尖叫着哭诉,“我被我丈夫家暴了!快点来救救我!求求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