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我爱你”来的太突然，一时间王嘉木竟然分辨不出是谁说的。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何娜要说什么来着？
王嘉木顺着话头儿往回找了找，他才想起自己在问窗户上挂符的事儿。
“什么奇怪的庙宇名字？”王嘉木笑着打哈哈，“在北城有我爱你的庙吗？”
“这个符咒是在城郊庙宇求的。”躲在他怀里，何娜闷闷的说，“你没听说过吗？那里是唐朝的庙，化太岁很灵的。”
“那你这个是求什么的？”王嘉木笑着问，“偷着做过什么坏事儿才去祷告别被发现的吗？”
人真是复杂又矛盾。
明明很多事情不想被知道，却还是主动跟神坦白。
是人太软弱，还是神太强大？
真是很难想的通。
“不是。”何娜回答说，“我是去求金钱。”
王嘉木一怔，这个答案是他意外的。
毕竟何娜跟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从没跟他提过钱啊！
除了第一次接的支票外，很多时候王嘉木暗示要给她钱，都被她拒绝了。
“那……神是怎么回答你的？”王嘉木问。
“神不把你送来了吗？”何娜没有避讳提起，“你给我的卡……今天被刷走不少钱吧？”
王嘉木不想让她心里有负担：“其实也没多少。”
“金秘书告诉我有六十多万。”
这个坏事儿的金秘书，真是让王嘉木恨的牙痒。
“对我来说不算太多。”王嘉木不以为意的笑笑，“这个数目……差不多等于我打碎一盏灯吧！”
“你不还说要给我买房子吗？”
“又是金秘书告诉你的？”
听王嘉木咬牙切齿，何娜说：“是年十三和我说的……他打给金秘书，让金秘书问我的证件之类的。”
哦，也是。
买房子过手续不是小事儿，瞒也瞒不了。
担心何娜会拒绝，王嘉木故意把话说的理直气壮：“我是要给你换个房子啊！你这里这么小，还和爸妈住……以后我来找你，我要怎么办？你还让我坐那种折叠椅吗？”
“折叠椅有什么不好？”这里的家具何娜都用了很多年，有很深的感情，“上面的垫子很软的。”
现在的重点根本不再折叠椅的垫子吧？
王嘉木气结，他不知道怎么能和何娜说通：“你为什么这么倔啊？好好的接受我的好意，乖乖的接受我的照顾，像其他女人那样温顺点不好吗？”
其他女人……
“好。”其他女人会这么说吧，“谢谢嘉木先生。”
何娜道谢完，王嘉木反而觉得更生气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王嘉木解释，“我只是希望你……”
何娜明白：“所以我谢谢你……等我身体好一点，就应该去酬神啊！我的心愿，算是实现了吧？”
“你在讽刺我？”
何娜没有。
只是发生完今天的事儿后，她忽然活明白了。
这人生在世啊，预产期能预测，死期有谁能预测呢？
人能大概知道何时生，谁敢说自己一定什么时候死？
既然生死都无法预知，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为什么拒绝王嘉木的好意呢？大家不都是这样过来吗？
只要确定此时她的心意是爱他的，只要了解他是真情实意的想对她好。
对何娜来说，完全足够了。
至于阿凌或者王嘉木其他的女人，何娜决定不去在意。
事实上，她也在意不了。
“我没有讽刺你，我谢谢你。”何娜在王嘉木怀里挪了一下，“感谢你今天说的话，待在这里……没有你，我回来的时候真觉得快活不了了。”
“你才多大。”王嘉木生气，“还活不活死不死的……你活该长命百岁！”
何娜笑。
“明天不要去上课了，休息一下。”王嘉木说，“我带你出去玩……我们两个去你说的庙吧！”
“好。”
何娜在这间房里住很多年了，或许是因为多了王嘉木的存在，今夜竟然多出了一丝丝的陌生感来。
本该难熬的夜晚因为王嘉木的到来，何娜睡得无比踏实和安心。
王嘉木安排的很好，他打算睡到自然醒，然后再带着何娜去拜神。
回来吃吃喝喝，买点小礼物，花点小钱儿。
要是时间允许，他再带着何娜去看看房子。
再怎么说是给何娜住的，王嘉木不亲自去挑挑他很难放心。
可抱着何娜才睡到七点多，王嘉木就被门锁响动的声音给吵醒了。
王嘉木的睡眠很轻，他警觉的睁开眼。
是歹徒吗？
王嘉木摸出口袋里何娜的手机……没电了。
找找自己的手机……昨晚丢车里了。
不能报警，王嘉木决定亲自去抓那混蛋。
轻轻放下何娜，王嘉木甩甩麻木的手臂，他拿起了墙脚放着的网球拍。
听到有人进来了，王嘉木突然推开了门。
“你个王八蛋！”
王嘉木举起球拍要打……看到被自己吓的哆嗦的大爷大妈，王嘉木傻眼了。
“你们是谁？”王嘉木看看他们手里的钥匙，“你们该不会是……”
“爸！”被吵醒的何娜从房间里跑出来，“妈！你们回来了！”
看看何娜，又看看王嘉木。
何亮低吼一声：“这个男人是谁！他怎么会在我的家里！”
何娜爸妈拎着行李，他们风尘仆仆，应该是刚下火车赶回来。可能是怕吵醒何娜，他们两个故意放轻了动作。
没想到一回家就看有个大男人从何娜的房间里走出来，何娜的爸妈很难接受。
“爸，妈。”何娜意外，“你们怎么……你们回来为什么不说一声？”
何亮指着王嘉木，气的脸忽红忽白：“我们告诉你……让你有时间藏野男人吗？是吗？”
“你少说几句！”何娜妈妈低声拉扯他，“事情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还想怎么清楚啊？啊？”何亮抓起旁边的笤帚要打人，“两个人都从一个屋里出来了，这大早上的……你还想怎么清楚啊？还用怎么清楚啊？”
“你小声点！”何娜妈妈急道，“你再喊，四邻都知道了！”
“四邻已经知道了！”虽然何亮他这么说，却还是压低了声音，“我就说嘛，好端端的，张大妈怎么会打电话来。她吞吞吐吐的，说咱家有事儿……现在知道了吧！就是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人家才会不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