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老郎中给溜三元的诊断,是说误食了什么相冲相克的东西,本是没毒的两样东西,吃到肚子里一搅和,就有毒了。
老郎中有点功夫,给开了解毒的方子,按单抓药,溜三元吃了三天,身体果然见好。
“柳班长对王驸马的恩情感激不尽,王驸马对柳班长的病情也十分上心。柳班长养病那几日,王驸马天天地差他自家的老郎中来给柳班长诊脉、熬药,王驸马从七公主府回到自个儿的七驸马府后,也天天地跑柳班长跟前表达关心。他两人的交情就是这时候结下的,中间搭着柳班长一条命,因此小的才说那是过了命的……”
那小厮口才甚好,说起故事来连个磕绊都没有的,一口气说得十分顺溜,可小两口听着,不对呀。
蒲小芹打断了问:“等等!你刚才说,年前柳班长食物中毒,正好遇上王驸马……和公主大婚?”
“是啊,王驸马尚七公主的头天晚上到咱戏馆来,正好遇上柳班长吃错了东西,这才救了柳班长一命。之后王驸马就大婚去了,大婚头三天他不是住在七公主府嘛,也没法过来,就只差了他家的郎中来。到第四天,王驸马正经地住进七驸马府了,这才亲自来看望柳班长,和柳班长的交情也是这时候才开始的。”
那小厮说得嘴角冒泡,兀自十分投入,小两口互相看看,却都猜到了这其中有猫腻。
王子荣是琅琊人氏,柳应也是琅琊人氏;
王子荣前脚来的京城,柳应后脚也来了京城;
柳应是偶像、王子荣是粉丝,柳应与王子荣互相不认识;
王子荣大婚前夜,柳应食物中毒;
王子荣救了柳应,和柳应由此相识……
这两人相识相知的过程,太巧了!
小厮感慨道:“唉,这说起柳班主当时啊,幸运是真幸运,就遇上王驸马了,要不当时怕就死了。说不幸也是真不幸,就这么一个意外,竟就把他的身体底子给伤了。”
“柳班主好了之后重新上台,一开始还看不出来,慢慢地就不行了,没那力气,脾气也越来越暴躁,直到后来,竟连鲤鱼打挺都挺不起来了。台下嘘声一片,他摔了一身行头、骂咧咧地退台,不久后就离了阳春戏班。这时候也快过年了,阳春戏班就收拾收拾,紧赶慢赶地打道回乡过年了。”
“一直到春节过了,柳班主总算是振作了起来,从京里其他戏班挖了各行当的角儿,组了现在的这个三元戏班。”
小两口听得点头,这真是一个励志人生故事啊,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在哪里跌倒了就在哪里爬起来。
蒲小芹问:“那王驸马他……”
“哦,在呢,长期包了我们这儿一个单间,一有时间就来给三元戏班捧场。”
“王驸马的贵宾单间,哪个呢?”
“就隔壁那个呀,小的刚才没说清楚么,小的说那个单间给人包了,说的正是王驸马。”
——隔壁!全场最C位的那个!
“那现在,王驸马在单间里吗?”
“在呢。”
一个肯定回答,把蒲小芹激动得不行,甩手让小厮下去,起身就要出去,林成森把她拦住。
“姐姐,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