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森正色看着甘霖，“圣上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甘霖神色茫然，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圣上这么做是为的什么，圣上跟我说的，是说他被我感动了，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决定全我一个颜面。他命令我把自己当做真的太监，以后留在阿娆公主身边，务必安守太监的本分，才能保住小命。”
皇帝这一手，又是恩威并施，不得不说，皇帝真不愧是上一届夺嫡之争的胜利者，瞧这驭人之道，使得杠杠地好。
林成森叹气，心想，皇帝这是怕久了控制不了阿娆，这才故意把甘霖放到阿娆身边。
甘霖甘为阿娆净身，阿娆又何尝不是视甘霖为逆鳞？
——所以，这才有了后头皇帝打甘霖板子，阿娆立刻就搬去跟王子荣同住的事啊。
这些话，林成森并没敢明说，就问甘霖：“对了甘霖，你在七公主府里，阿娆她……待你如何？”
这一问，果然直接就把甘霖的眼神给问黯淡了下去。
甘霖垂下眼光，失落地一笑，“她大概还怨着我没给她写信的事，那几天里，总是对我不理不睬的……”
几天……
是了，其实霖娆CP同住一府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大婚后那几天，之后甘霖就吃了板子、阿娆就搬走了。
林成森拍拍甘霖的肩，有点安慰的意思。
甘霖抬眼对他笑了，“没事的姐夫，能够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蒲小芹看看，也不知道怎么说了，索性去拿了一套新衣服来，“这是你姐夫的，你赶紧地，把身上该换的都换了。”
甘霖羞赧地笑，接了衣服去，蒲小芹从腰间扯下大金给她送的那香到无可忍受的香囊，扔了，嘟囔道：“就你这一身味道，别说小十月不肯亲近你，我做姐姐的都不想认你。”
甘霖：“……”
林成森搂了蒲小芹的肩往外走，不回头，只对甘霖喊：“赶紧地啊，换好了衣服就出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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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声，送去了旧岁，迎来了新春。
新的一年开始，小两口都说好了，“新年新气象，甘霖和阿娆的事儿咱就不掺和了，专心过好咱自己的日子吧。”
——真不是这做姐姐姐夫的冷漠无情，是知晓了真相，知晓皇帝既是无情的也是仁慈的，对甘霖和阿娆放心了。
“稍安勿躁，静观其变，既然皇帝安排我们做旁观者，那我们就敬业做好一个旁观者的本分。”林成森如是道。
说起旁观者，蒲小芹就想起一件事：“那个武松……”她点着鬓角，好一顿回忆，“叫什么来着，三块钱还是五块钱，演戏的，男的，老王追星追的那个。”
林成森无语，姐姐，你心里就只有钱吗？
“人家叫溜三元，三元，不是钱。”
“三元，怎么不是钱？你别当我不记得外边的事，就连外边是流通的什么货币都不知道啊。”
“……”
对，你知道，你厉害。
蒲小芹正在兴头上，追着林成森继续说：“哎呀你别给我打岔，我说那个三块钱的武松，他还在梨园戏馆吧？嘿，我说林成森，趁着天黑，不如咱再去干点不要脸的事儿吧？”
“又喝梨花酒？姐姐，你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你就说去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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