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肯定是去的,姐姐要去看美男,哪能放心不跟着呀。
蒲小芹一踏入梨园戏馆,双眼就贼溜溜地直在台下瞄,尤其在最靠近戏台的那几张桌子上来回徘徊,不过很失望,并没看到王子荣。
小厮一往如既地热情,早就迎上来了,一边走在前头领路,一边问:“老爷夫人看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是要坐台前呢,还是另开个单间?”
所谓台前,就是戏台之前,靠得近、看得清,但台上角儿们行来走去,带起灰尘连连,尤其演武戏时,蹦蹦跳跳的,连石头沙子都能蹦到看客杯里去。
至于单间,也就是贵宾座了,是设在二楼的一排桌椅,桌椅与桌椅之间隔得挺远,还围起来,形成一个个独立的小包间,此处距离适当、视线开阔,听也听得清、看也看得明,就是贵,一般人消费不起的那种贵。
林成森随手抓了一把银锞子往小厮怀里一塞,“开个单间,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送上来。”
小厮捧着银锞子,眼里直闪银光,忙不迭地点头应好好好,又听客人说:“哦,汤就免了。”
“……”老爷,咱这儿没有汤。
小厮领着贵客走进最C位——旁边的那个贵宾座。
据小厮自己解释,是说最C位那个贵宾座已经有人了,“这儿虽然偏了一点点,就一点点,但看向戏台,跟隔壁那单间是一样的,不差。”
蒲小芹无所谓地摆手,反正她也不是来看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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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退下去了,林成森转手就捧出来一盅汤,姜片炖鸡汤,辛辣口的,特别适合在冬天喝。
蒲小芹一边喝着汤,一边嫌弃林成森:“下回先把鸡皮撕了,油多,养胖我了。”
林成森往她汤盅里瞅瞅,“姐姐,我用的是鸡中翅,没什么油,更撕不了皮。”
蒲小芹舀起一块鸡中翅,那鸡中翅两端都被处理了,就剩中间的一段,薄薄一层皮裹着又嫩又软的鸡肉,细细两根鸡骨头露出来,松松的,脱骨相。
“你瞧瞧,鸡中翅也有皮啊。”
说完,蒲小芹把那脱骨鸡中翅送进嘴里。
她喝汤不吃料,但炖到脱骨的鸡中翅除外,因此,林成森每回炖鸡汤,才都是选择的鸡中翅,一片心意还要被嫌弃。
林成森哼哼地说:“看我下回把鸡中翅给你换成鸡架子!”
蒲小芹给回了个白眼,换就换,只要汤还是那个汤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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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殷勤地送了酒水点心上来,看到客人正在喝汤,愣了一愣。
这是哪儿来的汤?还冒着热气的呢!
喝汤的客人见了他来,推开汤盅对他招手,“过来过来。”
小厮走过去,点头哈腰,“夫人,您叫小的什么事儿?”
蒲小芹问:“今儿演的什么戏?那是……男的女的?”
“今儿演的是贵妃醉酒,演贵妃的那位叫梅生。夫人您别看他身条儿软得跟柳枝似的,梅生下了台、擦了油彩,那可是一等一俊俏的少年郎。”
就是说,那是个男的。
蒲小芹问:“换戏班了吗?我记得这儿之前有个叫什么的戏班子,不玩反串的。”
林成森在旁边解释说:“我夫人是问,阳春戏班可还在?我记得,阳春戏班的旦角儿都是小姑娘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