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在水下建了一座巢穴,具体位置在玛法岛西方沿岸。它向杨林传达了很多信息,但以这台布朗特战甲的性能还不足将这些信息一次性解析完。杨林让它住在这里,待信息解析完毕之后再让它自行选择去留。
附近有船只在抓捕在海洋上游荡的异化者。杨林扩大巡查范围,将方圆三百里的景象尽收眼底:渔民照常出海捕鱼,游客按计划乘船游览,并没有那艘搭载重武器,像浮游堡垒一样在海面上航行的船只。
连三娃的铜头铁臂在怪物面前都不够看,能够伤到它的绝对不是一般的武器。杨林猜想对方可能握有一种“魔法武器”,能无视异化者的防御力对其造成伤害,好比用法师去打叠满护甲但法抗基本为零的战士。
然而这里不是游戏。他既没有亲眼见过这类武器,也没听武器专家艾薇尔提起过它们。
吃罢午饭后,杨林又出海巡逻一次,然后才到星野医院看望六花。六花昨天经历了住院期间的最后一次手术,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并且前几次手术的术后恢复也非常喜人,做完最后一次手术之后就可以转到普通的私人病房了。
“林君,我总觉得医生在隐瞒什么呢。”六花说。
这不是她第一次说起这个话题。每当提起此事,杨林都说那只是她的错觉,让她不要多想。
“我出去一下,过后回来。”杨林说。
他戴上墨镜,拿着同声传译耳机找到六花手术的主刀兼她的主治医师:星野医生——橘氏兄妹的叔叔。他递给他一副耳机,示意他戴上。
“我在中国留过学,会一点中文。”星野操着一口方言味的中文。
杨林识趣地收起耳机:“关于我本人以及我和雨宫的关系你不需要多问,知道太多对你不好。你只要告诉我,你对雨宫隐瞒了什么?”
“这是秘密。”
“蓝色的块状物,对吗?”
“你怎么知道?”星野瞪大眼睛,手下意识地伸向旁边的电话。
“你不会打电话的。”杨林说,“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们,你们知道的一切秘密对我来说都不是秘密,而且你们也不要想着撒谎,谎言对我而言没有意义”
星野把手缩了回来:“你想知道什么?”
“那蓝色的块状物到底是什么?”
“我们不知道。”星野摇头,“我们起初以为是类似血栓的物质,但是经过检测我们发现它并不是由红白细胞、血小板一类组成,它里面所含的元素甚至没有出现在化学元素周期表上,就像从宇宙中入侵到地球上的元素一样。”
“它有什么作用?”
“我们拿小白鼠做了个实验。实验证明它可以致幻,麻痹神经以及致人成瘾。”
“毒品?”杨林皱眉。
“只是功效类似于毒品。”星野说,“我们已经把它的样本保存起来留作后续研究,在没有研究出来之前是不会对外公布的,这一点你放心。”
“如果我不知道它的效果,我完全可以把它教给你们,但是现在。”杨林换上了一副命令的口吻,“立刻销毁它。”
“这是医院的事情,与你无关。”
“立刻、马上销毁它!”杨林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直直地盯着他,“我并不是在命令你,也不是在威胁你。一颗足以改变人类基因的生物炸弹就摆在你面前,如果你不想死或者变成怪物的话,那么你就没有理由不拆除它。如果你们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我们这里有最严密的安保系统!”
杨林打个响指。此时医院内所有正在运行的非医疗器械全部停止运行,安保系统瞬间陷入瘫痪状态,仿佛有一个莫名的空间将他们隔绝开来。
“我立刻拿给你。”星野立刻从资料库中取出蓝色块状物,用密封袋装好,交给杨林。这时所有系统又恢复了正常。
装在密封袋里的它们像蓝水晶一样晶莹剔透,在这背后隐藏着肉眼难以看到的巨大能量,堪比量子液。
杨林回到六花的病房。六花看到他手中的密封袋问他那是什么,杨林摇摇头说不是特别的东西。
晚上七时许,在六花不舍的注视下下,杨林离开医院。他没有直接返回玛法岛,而是回到了边界。
惠灵顿时间晚十点,月明星稀。龙燃穿着轻薄的夏装坐在六楼的实验室中。她紧皱着眉头摆弄桌子上的战甲模型。
金奶奶的状态已经越来越差。前些日子她还能下床活动,然而现在如果不借助外力的话连下床都很困难了。她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通知艾薇尔。
杨林把蓝色块状物放在桌子上,龙燃仰着头看着他的脸:“你回来了。”
“来送一些东西。”杨林说,“马上就走,那边还有点事。”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根干净的试管,用滴管从蓝色块状物中提取了一些液体,装进试管里,整个过程面无表情。
龙燃呆呆地看着他的脸,总觉得他和自己认识中的他不太一样了。
“它们很危险,别乱动。”杨林提醒她,“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
龙燃抓着衣襟,缓缓点头,起身离开了。
“金奶奶的事情不要告诉艾薇尔。”杨林喊了一句。当龙燃完全从视线里消失时,他唤出传送法阵回到了玛法岛,准备去找雪莲。
山洞内空无一人。杨林以为雪莲去给人看病了,但是他发现桌子上摆着什么粉色的东西,凑近一看,发现是雪莲的助听器!他心中暗叫“不好”,连忙跑回汤姆家中。
“汤姆先生,雪莲呢?”
“没在家吗?”
杨林放下试管,穿上战甲夺门而出。屏幕前的雷达上显示:有一红点已经突破玛法岛北方边界,正在海面上行进。他朝着北方边界突进,见风平浪静的海面上飘着一头紫色的头发,鬼角露出水面,整个人埋在水下,快速移动着。
“目标出现,把他给我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