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佩尔扫描面前的沉船。根据腐蚀程度,她判断这艘船沉没于1800年至1840年之间。这艘船规模不很大,或许连搜查队都没有发现它,让它在深海下沉睡了两百多年。玛佩尔从船的铁锚上检测出鲸鱼的血,而杨林等人从沉船中发现的锈迹斑斑的捕鱼叉和火枪等也证实这是一艘可怜的小型捕鲸船。
在没有石油的年代,鲸油就是资源,就是财富。人类为了这笔财富趋之若鹜,大肆捕杀鲸鱼,获取鲸油,致使很多鲸鱼命丧人类之手,但交易的天平永远不会倾向于某一方,人类想杀死鲸鱼,鲸鱼也要杀死人类,不同的是人类杀死鲸鱼为了获利,而鲸鱼杀死人类则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活下去,即使再温顺如鲸鱼动物也会露出它的獠牙。
出海的人命丧大海,引发了很多重大的海难,被誉为“美国文学领域三大动物史诗之一”的《白鲸记》便来源于一场真实的海难。
1846年,石油正式进入大众的视野,开始在世界范围内应用,并快速取代了鲸油的位置。直到这时人类才停止对这些大家伙的捕杀,然而依旧有一些不法分子为了牟取暴利成群结队地出海捕杀鲸鱼,龙燃的手中就有很多这样人的亡魂。
现在,海水的能量让鲸鱼变异,温顺的它们变得务必暴躁,主动攻击人类,而人类为了活下来,现在也要将枪口对准它们。这其中到底谁是正义的现在自无人来定夺。
杨林尝试用时间轴在脑海中还原这艘船沉没的全过程。船员刚刚猎杀了一头小鲸鱼,大鲸鱼紧随其后,用它巨大的身体撞翻了脆弱的船只,船员在绝望的叫声中沉入大海,没有等游上海面就被鲸鱼吃掉了,船燃烧着大火,厨房里的油泄漏,洒在海面上,沐浴着火焰的船只在燃烧的海面中逐渐沉没,一直沉入到这三千米深的海底。
“战甲还不算太完善,不能在深水下待太久,我们应该把这艘船带回去。”橘直树说。
“凭我们三个根本不可能把它捞上去。”
在这里使用传送法阵好比给已经饱和得不能再饱和的海水找出一个宣泄口,届时,比早高峰地铁还重十万倍的水压将会透过传送法阵作用到地面上,冲毁一切。杨林的双臂向上托起,蓝色的光晕包裹住沉寂的沉船和杨林的身体,帮助它们隔绝惊人的水压,船变得轻了,杨林的双腿蜷缩起来,而后伸展,人便和沉船一起缓缓上浮。
“该死的超能力。”橘直树拉着橘樱跟着杨林上浮。
表面上看去只是考察队忽略了这艘船,但他们或许发现了船,只是碍于某种因素不敢打捞。现在那某种因素显现出来了。沉船移动引出成群的海洋生物,它们要阻拦这些不速之客把沉船带走。他们被包围了,橘直树和橘樱分别站在杨林左右两方,把战甲中的小型鱼雷发射出去,在鱼群中爆炸,炸死几个倒霉鬼,吓跑一大群胆小鬼。
海水的温度似乎升高了,他们正逐渐接近水面,而那里正有一大群鲸鱼鲨鱼等着上岸,向可怜的孤岛发起进攻。鲸鱼和鲨鱼们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纷纷掉头,扭动着庞大的身躯朝着他们下潜。橘直树握紧拳头,他要展示自己的男人气魄,然而就算是真男人也不会主动挑衅这些大家伙,除非他手里拿着可以轻松毁灭一座城市的重火力武器。
杨林弹了个响指,绿色的波纹在水中荡漾开来,拂过它们庞大的身躯,让躁动的它们安静下来。他们浮上水面,把船送到大楼前。或许是因为沉船离开了海面,狂暴的海洋生物像失去支柱一样停止了进攻,慢慢退去,留下一地尸体,它们同类的尸体和人的尸体,战甲变成一堆废铁,和清洁机器人的零件混在了一起,一时间难以分清。橘樱小声哭泣,橘直树深呼吸一声,出发前他们针对这里任务签了生死状,把生死交由老天爷定夺,但看着伙伴在眼前死去,对心灵的冲击已经巨大。
赫莉脱离战甲,变回原貌,坐在地上,垂着一条胳膊。那条胳膊上的肉给某个家伙咬下一块,正在往下流蓝色的血。杨林放下沉船,来到赫莉身边,脱离战甲,用燃烧着绿色火焰的手在她的伤口上划过,血止住了,但他不能让新肉立刻长出来,需要它自行恢复。
“到我这治疗。”杨林喊,不管那些人来自哪,是否听得懂自己的话。
在这场战斗中活下来的受伤的人围在杨林身边,让杨林用他那神奇的魔法治疗。事到如今,再隐瞒什么也没有意义了,他的魔法可以发挥些作用,那就用,要是后悔了,再用也来不及了。
橘樱摘下面罩,站在杨林身边,几次想开口,但不知道应该怎么求他。
“林君……”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杨林指着不远处的两方坟墓,“我可以延长将死之人的寿命,但是不能让死者复生,这违背时间法则。”
“谢谢你救我的同伴。”
“我只是想让自己的良心过得去。”杨林专注地治疗眼前的伤者,像是世界上最称职的医生,治疗完以后,他仰面躺下,脖子碰到了柔软的物体,是赫莉的大腿。赫莉用猫爪抚摸着杨林的额头,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身后的尾巴随风摆动。
“猫娘的膝枕,不错吧。”
“要是换上女仆装就更好了。”杨林疲倦地闭上眼睛,“开玩笑的。”
“等你从上面回来,我就穿女仆装给你看,现在,好好睡一觉吧。”
“你们谁都不许动那艘船,如果想休息的话,不许进身后的大楼,地上随意,想离开随时可以离开。”杨林说完便睡了过去,他消耗了太多的精神,上一次如此,还是在血清中跨越维度空间的时候,醒来后,他就要去跨越真正的维度空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