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在桌子的两侧对视。斯科特的脸色阴沉如水，杨林保持着平静的表情，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提出了一些不该提出的要求。
强化血清现在还处在研究阶段。如果把它看成人类的话，它不过两三岁的年纪，正是新生伊始的生命。它太过脆弱，还不能打开门面对市场。有关它的一切都是秘密，只有它的生父生母才知道它的秘密。
“你不觉得你有点高估自己了吗？”斯科特说。
“好吧，我承认是有那么一点。”杨林耸耸肩，“我的秘密只不过是一种可能性，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甚至还很危险，当然不比强化血清这种看得见摸得着的实物。”
悠扬的钟声从远处传来。那是巴西利亚大教堂的钟声。
“不去做礼拜吗？”杨林问。
“我不信教。”斯科特说，“这个钟声对我来说的作用就是告诉我该工作了。”
“我还以为你会为龙燃回来而休息一天。”
“珍惜这一天，未来可能会有更多的拢冉出现。”
“你的工作是什么？”
“你猜呢？”
杨林并不知道总裁的一天都做什么，想来坐在办公室，喝喝茶水，批阅资料，然后和小秘书调调情。这些都是小说上写的，谁知道是真是假呢？他扭头看向大街。在一个移民国家的一座新兴城市里，街上的人形形色色，服装各异，或许里面就有无数的总裁，他们都会把秘密埋藏在心里的最深处。他杨林没有成为总裁的潜质，对于这些秘密不得而知。
“想去看看？”斯科特问。
“想去看看。”
“其实我在工作上遇到了一个难题，或许你可以用你那神奇的魔法帮我解决。”
“等价交换，我要强化血清，没商量。”
斯科特既没答应，也没有拒绝。他起身头前带路，杨林跟在后面。
工作地点并不在五层以上，而是在地下室。地下室的走廊边一个笼里挨着一个笼子，笼子里养着小白鼠，小白鼠还不知自己即将成为实验品，纵情享受着有命的一天。走廊的尽头依旧是一扇搭载着眼角膜识别系统的机械门。斯科特将门打开，二人走进去。里面灯火通明。一块区域的人正在飞快的敲打键盘，“哗啦哗啦”的声音不绝于耳；另一块区域的人围在一座大型机器前议论纷纷。
这台机器头顶两个足有两米高的玻璃罐，玻璃罐里装满了正在冒泡的液体。里面的液体通过两条直径约五十公分的管道。管道的末端很细，连接着滴管。
透明的液滴从滴管中落到两侧的试管里，每支试管装得半满，之后有人将一侧试管中的液体倒入另一侧的试管中，慢慢摇晃，透明的液体逐渐变成棕红色，强烈的化学反应让液体中生成了固体物质。
“实验失败，再来一次！”有人喊。
斯科特穿上白大褂，投身到工作中。他将实验失败即将处理的试管拿到杨林面前。
“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难题。”
“固液分离吗？”
“对。”
“过滤不就好了？”
“如果过滤有用的话就不叫难题了。”斯科特说，“我们尝试过，固液分离后将液体注入到小白鼠体内，结果小白鼠全身溃烂，当场暴毙。”
“它有剧毒？”
斯科特点点头：“我们猜测是由多种物质混合而成的剧毒，而且有一部分物质溶于水，单靠过滤不可能将它完全清除出去。你能不能用你那神奇的魔法想想办法。”
“这是强化血清吗？”
“准确地说这是新型强化血清的雏形。”他说，“拢冉之前注射的强化血清不是这样生产的。它是生产新强化血清的新方法。”
“原来的强化血清呢？”
“我们有两个团队，一个研究那个，一个研究这个。”斯科特将试管交给杨林，“想想办法。”
“我想要强化血清。”
“你处理好它，我就把它送给你。”
“这点可不够啊。”
“还给我。”斯科特说着要把试管拿回来。
“行行行。”杨林像老母鸡护崽一样将血清护在怀里，“我想想办法，但如果不行的话……”
“一滴血清你也别想要。”
杨林笑了笑，“对不起，我要定了。给我一间单独的房间。”
“为什么不让他们开开眼？”
“知道的人多了，秘密就不叫秘密了。”
斯科特将自己专用的工作室的钥匙给了杨林。杨林进到里面。工作室很简单：实验台、桌椅、电脑构成了它的全部。
杨林坐在椅子上，在灯光下仔细打量着试管中的液体，之后他打开瓶口，将试管中的液体引出来。液体在空中浮动，化成一个史莱姆，固体物质成为了史莱姆的核心。他呆呆地看着这坨史莱姆，思考怎么把核心以及与核心有关的成分分离出来。
他右手握拳，又猛地张开，蓝色的电流在他的手中游动。他将掌心隔空对着史莱姆。电流流动到史莱姆身上，迅速将它包裹。史莱姆似乎是在抗拒，剧烈地颤抖着。没过多久，电流消失，史莱姆恢复平静。
失败之后，他靠在椅子上，闭目环胸。这是一道十分难解的题，他要想出最优解，就像高中的数学题。
他抬起双手，同时弹响指，冒出两撮绿色的火焰。这是梦露在他脑中留下的火焰，当弹片融化之后火焰也在他的大脑中消失了，化成了他的一种魔法。
他的双手向中心靠拢，火焰融合，更加旺盛。他手腕发力将火焰甩出去，精准地命中史莱姆，瞬间将它吞噬。
丝丝黑气从火焰上冒出来，史莱姆正在缩小，杨林赶忙将火焰熄灭。他要的就是液体，蒸发了还玩什么！
电解，火焰都不行。对魔法知之甚少的杨林一时间无计可施。他双肘抵着桌子，双手扶额。抬起头看了看史莱姆。伸出右手的食指，蓝色的光线以指尖为起点延长，连接到史莱姆。他闭上眼睛，眼中出现了一片完全不一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