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沿着杨心悦的额头滑落，逐渐浸湿了她的后背，带来一阵阵麻痒。但她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好就惹得方凌显动手。
“将军，我可以解释。”
忍受着手腕上的剧痛和匕首的威胁，杨心悦尽量平静地开口。
这几天相处下来，她也知道方凌显不是那种刚愎自用的人，这种时候，和他实话实说，也许比欺瞒更有效。
现下，就要看方凌显，能不能给她这个机会了。
杨心悦尽量忽视身上的疼痛，大睁着那双黑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方凌显。
从方凌显的角度，刚好看到她被自己撕破的衣服下那柔嫩的皮肤。看着她白的像是能反光的玉肤和那双含着水光的眸子，方凌显只觉得一阵邪火冲向下腹。
原本是为了威胁她做出的姿势反而变成了禁锢他的牢笼。
身下人微微颤抖的身躯唤醒了还在出神的方凌显，像是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神，他再次冷下脸开口。
“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只希望安平公主能够实事求是，如果在我面前耍你那点小聪明，可别怪我让你生不如死了！”
虽然口中说着威胁的话，但他手上的力道已经不自觉地放松了许多。不过这些，精神紧张下的杨心悦根本感觉不到。
“将军深明大义，明察秋毫……”
见方凌显给了自己解释的机会，杨心悦心下松了一口气。褒奖的话不受控制地说了出来，对着方凌显那张俊美的脸，她好像说话都变得顺溜了许多。
“快说！”
方凌显不耐烦动了动放在杨心悦脖颈上的匕首，成功地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处境。
杨心悦后背再次冒出冷汗，她强自镇定下来，定了定神才开口解释。
“皇上把我赐给太子，无非是想借着太子之手折辱我这个敌国公主。而太子为了讨好皇上，定会顺着他的心意行事。”
杨心悦顿了顿，小心地观察着方凌显脸上的表情，见他没有不耐烦，方才继续说下去。
“就算太子不是我以为的那种人，我在太子府里的日子也是完全未知的。与其去面对一个从未见面的人，还是跟着方将军您更加放心。”
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逐渐离开，杨心悦心念一动，知道方凌显是在认真思考自己的话。
只是没想到，她刚放下心来，方凌显再次动作，原本紧攥着她手腕的大手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安平公主可真是伶牙俐齿，可本将军怎么知道你过来不是镇南王的意思，还是你又有什么别的阴谋诡计！”
“我身为亡国公主，本就没什么资格和将军谈条件，但我这个公主，也不是什么草包。既然方将军不信我，不如我们针对针，卯对卯地算，公平交易如何？”
她浑身散发着稳重端庄的气度，全然不像一个已经家破人亡的军妓，反而像是在暴雨中倔强生长的小草，不论多大的难处都压不倒她。
看着这样的杨心悦，方凌显突然生出了想听她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见方凌显不说话，杨心悦也就当他默认，“我按照皇上的安排，跟在将军身边。将军为我提供一个安全的避身之所，作为回报，我在将军羽翼之下，定然会帮助将军除去某些碍眼的人，如何？”
她扬了扬下巴，征求方凌显的意见。虽然面上嚣张，可只有杨心悦自己知道，她多么害怕方凌显拒绝她的要求。
为了让他答应，她还没忘了搬出多疑的老皇帝，只盼望他能顾忌墨云国的意思。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杨心悦的心脏“砰砰”，跳的像是要脱离她的身体一般。
蓦地，方凌显收回放在杨心悦脖子上的匕首，整理好微微凌乱的衣服，他才重新抬眸看向杨心悦，“成交，以后你就住在我卧房旁，有需要你做的事情自然会有人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