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酸酸的。
可更多的是对她的心疼。
他不忍让她流泪。
把她揽入怀中，莫九悠轻声安慰，“都会过去的。”
笨嘴笨舌的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才能抚慰她的心灵。
但他能体会到她的心情，她和莫乾元，大抵就是自己同莫忆之那样的关系吧。
他怀里的温度让她的心情好受了许多。
她很感谢他此刻能够安慰她，也很感谢他能够理解自己同莫乾元之间的关系。
……
翌日。
平芮把顾修然扔到了莫玉宸面前。
“竟然是你坏了我的好事！”他的脸泛着冷意，“你可知背叛本皇子的下场是什么？”
顾修然自然晓得背叛他的下场。
他曾亲眼见过，莫玉宸将一个人五马分尸，而这还是最轻的。但他还是做出了救许欢欢的选择，虽然这样的结果是他会死。
能用自己的死换一个理解他的人活，他觉得很值。
唇角微微掀起，他郑重地朝莫玉宸磕了一个头，“主子，是我辜负了您的信任，属下愿任由主子责罚。”
他的语气里有一种慷慨赴死的意味。
平芮眼底闪过一抹不解。
他不理解顾修然都要死了，为何还能笑出来，为何还不害怕。
他真的不理解。
按理来讲，他跟着林月薇的时间比顾修然跟许欢欢的时间要长，可当初看到林月薇身陷险境的时候，他内心是毫无波澜的。
顾修然为什么宁愿背叛主子，也非要救许欢欢呢？
“好一个任由责罚！”莫玉宸眼中尽是愤怒，“你以为这样，本皇子的损失就能挽回了吗！我损失的可是一个家族！”
是伊家整个家族对他的支持！
不，还有那些依附于伊家的势力！他也失去了它们！
顾修然把脑袋一直埋在地上，“是属下的错。”
“就是你的错！”莫玉宸嘶吼。
人的怒气总要找到一个发泄口，此时顾修然便是他的出气筒。
折扇狠狠地打在他的身上，莫玉宸的动作毫无章法，只是单纯的暴打。
顾修然咬牙承受，一动不动。
直到莫玉宸打累了，他才停下手，面色狰狞地望着他，“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要你亲眼看到你护着的人死在你面前！”
“主子！”顾修然大惊，“镇西王那么宠爱她，您若是杀了她，镇西王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是我的事！”莫玉宸揪起顾修然的衣领，猛地往他嘴里塞了个东西。
“我喂你的是一颗毒药，现在你接着回许府，只要你听话，我就会给你解药。如若不听话，你……”
他眼神一厉，“你就会毒发身亡！”
……
许府。
“顾修然，你怎么看着这么无精打采的？难道是被心上人拒绝啦？”
人们打趣起他来。
“小姐呢？”
他的声音十分沉闷。
彩玉瞧出他的不对劲来，脸上的笑容立即散去，“你怎么了？”
他又问，“小姐呢？”
彩玉只得答，“镇西王来了，小姐跟他在一起呢。”
他脚步一顿，在原地愣了会儿，转身朝自己房里走去，背影极其落寞。
彩玉一脸迷茫，喃喃低语，“他这是怎么了？”
房里。
许欢欢双手撑着下巴，直直地看着莫九悠，“殿下，华严寺的事情是二皇子背后主使，绝对错不了。”
“这是你占卜出来的？”
“嗯。”
莫九悠稍微一想，便猜出了前因后果。
“他是为了俘获伊氏的芳心，但为何要杀你？”
许欢欢立刻把那日“英雄救美”的事情告诉了他，“那件事也是二皇子主使的，他或许是觉得我坏了他的事，所以对我怀恨在心。”
莫九悠皱了皱眉。
莫玉宸这个人他是知道的，虽然外表文质彬彬，但实则野心十足，心狠手辣。
但手辣到他家欢儿头上，他就是找死了。
“范辛！”
站在门口正望着彩玉犯花痴的人猛地一激灵，赶紧冲了进去，“主子，有何吩咐？”
莫九悠说了一番话，直听得许欢欢拍手叫好。
果然，惹谁都不能惹镇西王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
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凡是莫玉宸的生意，全都遭遇了重大麻烦。
不止于此，有人曝出了他偷偷养着的所有女人，他洁身自好的形象瞬间崩塌。
还有人揭露，他纵容手下霸占民田，欺压百姓。
一时间，他的名声一落千丈。
听说有一次他上街的时候，都有人在暗处朝他扔臭鸡蛋。
至于这个人是谁。
许欢欢觉得她应该知道。
镇西王嘛，无处不在的。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这些事情暴露后，有人因此厌恶莫玉宸，有人则是心疼他。
比如说许含娇。
“那些人完全是在造谣，二殿下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是他们说的那种人！污蔑，全是污蔑。”
旁观者清。
许青青说，“无风不起浪，听说现在已经有老百姓状告到官府去了。还有他养在城中的那几个女人，都有一个怀孕了呢。”
“胡说！我才不信。”
许青青颇为无奈，“证据都摆在明面上了，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喜欢的二殿下并非你以为的那么完美。”
许含娇却油盐不进，非要说莫玉宸是被人陷害的。
而她，不管什么时候，都坚决地无条件地支持他。
为此，她还专门到他府外坚守数日，只为了当着他的面对他说一声，她相信他。
五日后，她如愿以偿地见到了他。
瞧着他比以往要憔悴许多的面容，她心疼极了。
“二殿下……”
她急切地走到他跟前。
“娇娇小姐？”
他用如此亲昵的称呼唤她，她立马如含羞待放的花儿一样，“二殿下，您还记得我？”
“当然，娇娇小姐给我的印象很深。”
许含娇高兴不已，心中想要守护他的信念更强。
“二殿下，我知道眼下你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但不管怎样，我都会在背后支持你！”
莫玉宸心里对她甚是鄙夷，面上则作出十分感动的模样。
“多谢，可是……”
他苦笑一声，“可是我确实是他们口中说的那种人。”
许含娇的心瞬间荡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