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万分崩溃的彩玉跟着许欢欢出现在如意楼的门口时,眼睛再一次瞪大了。
“小姐,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可是花朝城最有名的花楼,有别于其他,此花楼的姑娘有拒绝恩客的权利,只要拿得出比恩客高的价格,恩客便不能再强迫这姑娘。
有的人为此甚是不满,但这花楼的主人或许是有什么背后势力,至今还没有人敢闹事。
且这里的姑娘们模样上乘,故而每日的客人是络绎不绝,生意极其兴隆。
许欢欢朝彩玉神秘一笑,“自然是来找乐子的。”
彩玉下意识皱眉,却在下一刻又舒展了眉头。原来小姐特意换上男装,是想来如意楼玩儿,并非找别的男人。
这倒是像小姐能做出来的事,哪里都想去。
心中没了担忧,彩玉渐渐放松下来,跟着许欢欢走了进去。
一进去,彩玉便着实地被眼前的画面惊到了。天啊,这是什么神仙仙境啊,到处都是美人,跟一幅幅画似的,也太赏心悦目了吧。
别说男人了,就是她一个姑娘家,看到这些美人,骨头都要酥掉了。
难怪这里会是最大最有名的花楼。
同彩玉一样,许欢欢也吃惊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径直朝站在大堂里的管事说,“凤瑾姑娘今日可出堂?”
听到凤瑾两个字,管事眼底划过一抹明显的错愕,随即笑道:“出,公子是要买她吗?”
“嗯,买三个时辰。”
“好,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一旁,彩玉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才短短三个时辰,居然就要二十两,就算是长得美,也不至于这么贵吧!二十两,赶上她一年的月钱了。
许欢欢却是眼睛眨也没眨,直接让彩玉掏了钱。
看着二十两银子入了别人的手,彩玉甚是肉痛。然而这还不算什么,待她见到凤瑾的长相时,更为心疼了。
这绝对不值二十两吧……
比起外面那些如画的美人们,凤瑾长得很是普通,虽说并不丑,但并非天仙般的长相,只能说是清秀。彩玉开始怀疑,这样的人是怎么到如意楼的。
“就是你买我?”凤瑾皱着眉打量了一下许欢欢。
听到她的声音,彩玉则又是一惊。妈呀,这声音怪好听的,比张师傅弹得琴声还要好听。
莫非,她就是靠着这声音才能留在如意楼?
短短一刻钟内,彩玉的心情忽上忽下的,而这也让她对这如意楼更加深了印象。她心中对于凤瑾的小瞧也减轻了不少,随后恭敬地立在门口。
许欢欢坐下来,淡定地点点头,“嗯,是我。”
凤瑾身上没有丝毫的风情气,整个人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般,但眉眼间带着一股英爽之气,她直直地盯了许欢欢片刻,而后坐在她对面,道:“好,我应下了。”
跟着许欢欢而来的管事听到这话,目瞪口呆。
凤瑾居然答应了?
天啊,这可是她第一次同意恩客留下!
管事不由得再次打量了一下许欢欢,确是个眉清目秀的恩客,不过长得这么矮,明显是年纪不大,这样的恩客……她怪笑了一下,留下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不过不管管事怎么想,凤瑾能够留下恩客,也是足够让如意楼上下震惊的事情,当即她便忍不住,将这事传了出去。
果不其然,整个如意楼都炸了。
还有些好奇心重的,跑到凤瑾门外,想要看看这名让凤瑾留下来的恩客到底长什么模样。
最终,凤瑾去门外警告了她们一番,她们才渐渐散去。
待到安静,凤瑾用审视的目光盯了会儿许欢欢,直接问道:“你专程女扮男装,来找我做什么?”
对于她看穿自己的性别,许欢欢一点都不奇怪。
她也直截了当地说,“我是来跟凤姑娘谈合作的。”
“跟我谈合作?”凤瑾眯了眯眼,眼神中渐渐浮出一丝戒备,“什么合作?”
“我知道凤姑娘在脂粉方面有过人的天赋,所以特来跟姑娘商谈合作。若是你同意,我可以出面,将你从如意楼赎出去。”
“赎出去?”凤瑾脸上却是生出一丝嘲讽,“你一个黄毛丫头,倒是什么话都敢说。”
如意楼,自创立之日起,便从未有人被赎出去过。因为其中不仅涉及到一大笔赎金,还有更为苛刻的条件,哪怕是皇室中人出面调和,如意楼的老板也从未答应过。且,即便皇室中人碰壁,也不敢跟这里的老板硬来。
是以,凤瑾半分都不信许欢欢的话。
许欢欢却是信心满满地道:“我既然说出这话来,就肯定能办到。”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许欢欢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言之凿凿道:“就凭你并不想在这里待一辈子!”
凤瑾心中一怔。
这一瞬间,她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
她想离开这里并非一个秘密,可如此直接且肯定地从一个小姑娘口中说出来,她忽然有种想要再为之努力一次的念头。
离开如意楼的确难如上青天,可她怎甘心让自己一辈子埋没在这种地方呢。
她也想像一个正常的姑娘一样生活啊。
瞧着凤瑾眼中的松动,许欢欢并没有说太多,只道:“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能否抓住,就看你的了。”
凤瑾微微抿唇,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欢欢也没逼她,静静地坐着,等待着她的回答。
自打凤瑾开始出堂后,她就没有让任何一个恩客留下。许欢欢认为,这并不是她多么洁身自好,只是她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众人,她不喜欢如意楼这个地方。
所以她赌她,肯定会答应自己。
很长时间的死寂后,凤瑾缓缓抬起头,眼中迸发出一道璀璨的光芒,道:“好,我跟你合作。”
许欢欢浅浅一笑,“凤姑娘,这笔买卖,我会让你感到值得的。”
凤瑾问她,“你要跟我怎么合作?”
“很简单,你制作脂粉,我来卖。得到的钱,你一我九。”
“你一我九?”凤瑾的眉头猛然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