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这么说？”张胜薇完全不相信：“我亲自去给财叔抓的药，还动用很多朋友关系，确保拿到的一定是最好的！”
秦启明笑着摇了摇头：“这不怪你，其实别说是你，给你抓药的人同样不懂。”
“别人全不懂，难道只有你懂？”
“我还真懂。”秦启明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首先你们要明白，究竟什么是伏龙肝。”
张胜薇因为亲自负责抓药，以为自己知道：“就是一种棕色的粉末。”
秦启明问了一句：“主要成分呢？”
“这……我没问。”
“所谓伏龙肝，别名灶心土。”秦启明详细解释起来：“其实，就是老式那种炉子，里面烧出来的土。”
财叔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么说很常见啊， 农村地区有的是。”
秦启明摇了摇头“正因为大家都觉得常见，所以药店给的往往错了。”
财叔非常好奇：“怎么讲？”
“为什么这些年来中医饱受质疑？”秦启明很感慨的道：“一方面是继承传统文化和技能，不能良莠不分，里面固然有很多宝贵的财富，但古人受到科学认知和技术手段的限制，留下更多错谬的东西，必须把错谬从中剔除才能讨论继承；另一方面是，中医很多药物，其实有严格限定条件，而今人往往忽视这些条件，拿出的药当然不管用……”
张胜薇打断了秦启明的话：“别讲大道理了，能不能说重点？”
“重点就是，伏龙肝虽是灶心土，但不是随便什么炉子，烧出来的都行。”秦启明进一步解释道：“这正涉及严格的限定条件，真正意义上的伏龙肝，必须中原地区传统火炉，累年积累下来的陈旧灶心土。产地中原，积年累月，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财叔若有所思的道：“要是这么说的话，这味药好像不太容易找。”
“确实不好找。”秦启明点了点头：“如今药店里的那些所谓伏龙肝，就是用炉子随便烧的，主要成分是草灰，用来养花还是不错的，药是用来治病就呵呵了。”
张胜薇非常轻蔑：“胡说八道！”
“你不相信？”
“你说的这些有科学依据吗？”张胜薇轻哼一声：“为了给财叔治病，我请了不少所谓名医，上来就讲一套玄而又玄的东西，把人说的晕晕乎乎，不明白怎么回事。要是有人质疑，这些名医就说传统医学用现代科学解释不了，可事后证明他们全是骗子。”
秦启明毫不犹豫的道：“他们当然是骗子，世上没有科学无法解释的事，重点在于，能否找到其后科学规律。可能一时之间，找不到这种科学规律，但不等于科学解释不了。”
张胜薇斜眼看着秦启明：“你这伏龙肝学说有科学规律吗？”
“为什么伏龙肝有这两个限定条件？”秦启明当然找到了科学规律：“原因并不复杂，中原地区有些特产草木，煤炭成分跟其他地方也不同，而火炉烧的不过就是木材和煤炭。这两样东西经过长年高温灼烧，在当地客观条件作用下，就会生成一些独特的药用成分。其他地区，无论木材还是煤炭，亦或者各种客观环境，都不具备中原地区的特点。”
财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所以。只有中原地区积年的灶心土有用，其他地方的就只能拿来种花。”
秦启明意味深长的道：“每个地方的客观环境，包括动植物、气候、水质、土壤成分以及其他，都具有高度的独特性，是其他地方无法复制的，所以中药才有很多限定条件。有的药材只产在一小块地方，只要离开这地方，哪怕只隔一条河，产出的也不是那回事，因为水质条件变了。”
张胜薇问财叔：“你相信他这些鬼话吗？”
“我信。”财叔点了点头，吩咐手下：“刚才小秦说的话，你们也听到了，马上发动各方面关系，到中原地区的农村去，找这种符合条件的灶心土。”
手下纷纷点头。
财叔继续吩咐：“只要找到，立即快递进京，我有重赏。”
张胜薇冷冷的问秦启明：“如果财叔吃你的药，反而病情加重，甚至中毒，怎么办？”
“我会杀了你表示谢罪！”
“这还差不多……等一下，难道不是你自裁吗，怎么要杀了我？”
“我可能会杀你吗？”秦启明不用张胜薇回答，直接给出答案：“我当然不舍得杀你，这也就是说，财叔用了我的药不见好，这种事儿不可能发生。”
“你……不舍得杀我？”
“这是不是让你感觉很幸福！”
“去死吧你！”张胜薇重重哼了一声：“如果你能治好财叔，今天你在会议记录上胡说八道，我也就不追究了。如果你治不好财叔，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怎么算？”
“你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我就把你扔江里喂鱼。”
“如果我治好了呢？”
张胜薇反问：“你想要什么奖励？”
“给我一张你的照片。”
张胜薇脸色微微一红：“你要我照片干什么？”
秦启明很无奈的回答：“公司这么忙，总是加班，下班经常很晚。”
“这跟我照片有什么关系？”
秦启明很认真的回答：“既然经常走夜路，身上带张你的照片，能辟邪。”
张胜薇听到这话非常生气。
秦启明担心她打自己，急急忙忙离开会议室，回了自己办公室。
也就是秦启明刚坐下来，办公石门推开，一个靓丽的身影走了进来。
这个女孩穿着一身蓝色条纹职业套装，脸上画着很浓的妆，看起来挺妖艳。
“你是……”
“你好，我叫李丹丹。”女孩很大方向秦启明伸过手来：“认识一下吧。”
“你不会是想要跟我攀老乡吧？”
“混在大城市呢，如果有老乡照应，当然做事非常方便。”李丹丹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听你口音是东北人，咱们两个肯定不是，因为我是苏南人。”
“原来是江南女子。”
“我来找你呢，是想问一下，晚上是不是有空，一起吃个饭？”
“为什么要找我吃饭？”秦启明不明白：“你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儿就不能请你吃饭？”
“我就一普通职员，你请我吃饭，好像没必要吧。”
李丹丹笑着问：“看你长得帅，想要扑你，不行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