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赵暄点头：“我这就去发通知。”
“去吧。”
“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们要做的不止这些……”赵暄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还有生产部应该一并解散。”
“生产部必须解散，但没必要公开宣布。”
“你已经有想法了？”
“只要你宣布解散综合办公室，孙彦波必定主动来找我。”秦启明提到这个孙彦波，就是生产部总经理。
赵暄摇了摇头：“我不了解孙彦波。”
“这个人也是集团的老人了，比较持重，不站队，也不搞事。”秦启明虽然不太了解集团情况，但在李兆军开始大规模挖墙脚之后，还是全面了解了一下集团这些高级管理人员，做到了心里有数：“总的来说，这个人在我收购正明集团之后，工作上虽然不算很优秀，但也算是可以了，没有制造什么麻烦。工厂生产一直有序进行，产品销售没出什么太大问题，正是孙彦波的工作成果。”
“也就是说，孙彦波本来有机会制造麻烦，实际上没有。”
“是的。”秦启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给人家一条出路。”
“你想怎么办？”
“我会跟孙彦波开门见山谈一下。”秦启明回答：“生产部解散之后，或者我给他另外安排一个职务，或者他也可以离开正明集团，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补偿。”
“那我先去做我的事了。”
赵暄马上以副总裁名义，在全集团发布通告，解散综合办公室，全部员工集体辞退。
就像秦启明说的一样，通告发出不到十分钟，孙彦波来了：“秦总，我有话要说……”
“好。”秦启明点了点头：“我正在等你。”
孙彦波有点尴尬的一笑：“你知道我会来？”
“你说呢？”秦启明反问：“直接说你来找我干什么？”
“综合办公室即被解散了，下级所有工厂级别提升，直接对副总裁汇报工作，这样一来，我主管的生产部就是多余了。” 孙彦波叹了一口气：“所以我想问一下秦总准备怎么安排生产部？”
“生产部同样要解散。”
孙彦波苦笑一声：“我猜到了。”
“那么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公开宣布这件事？”
孙彦波一愣：“为什么？”
“因为我想听一下你的意见。”秦启明意味深长的道：“一直以来，你在集团工作还是不错的，但集团要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难免会动到你的头上。你要明白，这不是针对你，就算生产部是其他人在负责任，也是一样要动的。”
“秦总想要怎么安排我？”
“所以我才要听你的意见。”秦启明回答：“综合办公室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对王庆义这样的人，我就让他直接滚蛋，但对你我会网开一面。”
孙彦波苦笑一声：“秦总对我真好。”
“我这个人赏罚分明。”秦启明告诉孙彦波：“你是有功劳的，一直以来集团能够正常生产，其实如果你愿意给我添乱，有的是机会。”
孙彦波点了一下头：“我就是一个打工的，不想多事，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
“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秦启明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或者是另外安排一个职位……”
孙彦波摇头：“不用了，我还是退休吧……”
秦启明还真没想到，孙彦波会直接这么提：“你确定？”
“我今年五十多了，身体又不是非常好，早就想要回去颐养天年了。” 孙彦波笑了笑，告诉秦启明：“正好借这个机会我就回家享福了。”
秦启明提出：“我会给你最优厚的退休补偿。”
“谢谢。”孙彦波眼珠转了转，意味深长的提出：“你觉得王庆义会去李兆军那里吗？”
“八.九不离十。”
“李兆军那里现在咄咄逼人，秦总不想一想办法吗？”
秦启明不置可否的回答：“正在想。”
“不想其实也没关系。”孙彦波笑着摇了摇头：“李兆军那边早晚会出大问题。”
秦启明饶有兴趣地问：“详细说一说，我最感兴趣的一件事，就是我的对手如何倒霉。”
“我们和李兆军都是从司氏集团那里购买原材料……”孙彦波详细说了起来：“因为我负责生产吗，所以我去过司氏集团几次，验收我们要接受的原材料，还跟司氏集团主管人员吃过饭。”
“然后呢？”
“有一次在饭桌上，司氏集团的人喝多了酒，无意间说了这么一句话——你们正明集团比李兆军那边幸运多了。”顿了一下，孙彦波继续说道：“我就问怎么幸运，对方说了一句，李兆军买的全都是垃圾。”
秦启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我之后再追问起来，对方就什么都不说了，显然是知道自己喝多了失言，不想让我们知道太多事。”孙彦波摇了摇头：“对方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也证明不什么，还可能影响到集团决策，所以我就没说。不过，如今我眼看就要退休了，说出来也无妨，因为所有这些事儿跟我都没关系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秦启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话说李兆军有没有来挖过你？”
“说实话，他跟我谈过，但我没答应。”
“为什么？”
“我真的是有点干不动工作了，只想安安静静混日子……”孙彦波缓缓摇了摇头：“其实，我当时还不知道他的原材料有问题，后来知道有问题，那就更不能去了，那原材料可是生产锂电池的，秦总你又不是不知道，锂电池如果出了问题是要死人的。”
“没错。”
“其实李兆军买到这样的材料也正常。”孙彦波轻哼一声：“不管什么东西，都是一分钱一分货。”
“你把这事儿告诉李兆军了吗？”
“当然没有。”孙彦波急忙摇头：“我跟李兆军没有任何联系。”
秦启明轻呼了一口气：“那就好。”
司月给秦启明和李兆军那边的报价差的太多。
刚开始，秦启明以为这是让自己难堪，后来听了上官龙的话觉得， 司月应该不会这么无聊。
结果秦启明后来知道，司月提供的是最高品质的原材料，比市场价格要低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