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来也是要骗外行，因为这事儿在内行人面前，根本就瞒不住真相。”秦启明冷冷一笑：“而且，有关部门也怕承担责任，他们知道我们自己肯定也会设法检测，如果我们检测出来甲醛，他们却没有，瞎子也能看出来他们有问题。所以，甲醛该说还是要说，只不过换一个说法，避重就轻。”
张勤峰会意的点了点头：“现在各行各业查的都非常严，他们也不敢把手脚做的太明显了，否则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秦启明继续交代：“还有，调查一下，这些患者是在哪些医院失明的，是哪些大夫给他们开了正明医院的药物，然后调查一下这些大夫互相之间是否有什么关系。”
张勤峰点头答应：“明白。”
张勤峰首先按照秦启明的交代，在微博注册了正明集团的官V，发布了有关声明和律师函。
先前跟着炒作这一事件的，除了水军之外，也有不少普通网民。
结果大部分网民立即偃旗息鼓，很显然，不想吃官司。
至于那些水军，渐渐也撤了下去，唯恐正明集团调查到自己头上。
可事情很快又有了变化。
所有受害患者，组成了集体诉讼，并且聘请了很多律师。
这些律师组成了一个专业律师团队，专门负责这个官司，并且发布声明称，经过他们的详细调查，这是正明医院保管不善导致，正明集团应该对甲醛污染负责。
结果事情就变成这样了，有关部门的检测承认发现甲醛，正明集团指出甲醛才是导致患者失明的原因，本来秦启明想要借此指责，采购药品的医院在存储和运输过程中出了纰漏，然而患者律师团队直接甩锅给了正明集团。
之后，张勤峰再次抛出证据，指出同一批次药品当中，根本没有检测出甲醛存在，所以正明集团不应该对受污染的药物负责。
与此同时，张勤峰筹划自身的律师团队，准备跟患者对簿公堂。
这样一来，双方打起了笔墨官司，虽然一时之间难分胜负，不过很多网民也已经意识到，似乎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张勤峰向秦启明汇报工作。
秦启明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现在看起来，有关部门承认送检药品有甲醛，可能不只是为了避免承担责任，事实上也是给对方制造足够借口。”
“没有人会故意生产致人失明的药物。”张勤峰也是这么看：“那么这些药物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就必须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很显然，对方现在找到这个解释了，就说是二次污染。”
“我们现在实在太被动了，必须想出更多的办法反击。”
“我想过了，干脆请第三方机构，对我们全部生产线和库房进行检测，同时还要检测我们药物的外包装，证明药物在我们这里绝对没有二次污染的可能。”
“这些工作可以做，但不要抱有太大希望……”秦启明非常无奈长呼了一口气：“如果我们拿出这些检测报告，对方肯定又会说，虽然现在看起来没问题，不能保证生产药物的时候没问题 。如果我们证明生产的时候也没问题，对方肯定又会说，不是全部药物，而是部分药物的包装出了问题，导致在运输途中受到污染。”
张勤峰也是无奈：“出了问题的药物，全都在他们手里，他们说包装有问题就是有问题。”
“没错。”秦启明点了点头：“他们想在包装上做点手脚，实在太容易了，”
“我们难以证明所有药物包装都肯定合格。”
“如此证明下去，无穷无尽……”
秦启明沉重的点了点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个时候，张勤峰接到了一个电话，听了几句之后放下来，告诉秦启明：“有进展了。”
“说。”
“出问题的医院，有公立有私立，遍布各地，规模不一，几乎没什么共同点。但是……”张勤峰一字一顿的说道：“开出这些药物的医师，却有一个共同点，他们毕业于同一所院校，老师叫周旭。”
秦启明冷冷一笑：“原来是他。”
“你知道这人？”
“国内著名眼科专家，先前在讲座上被我打脸……”秦启明当然知道这人是谁：“本来我就怀疑，这事儿可能跟他有关，没想到还真有关系。”
“我派人把他绑架过来，狠狠教训一顿，让他说实话。”
“没用。”秦启明直接否定了这个提议：“周旭谋划这事儿之前，肯定已经对我做过调查，多少知道我是什么人，刚过什么样的事儿，那么他必然也会知道我先前有过这种操作。”
张勤峰何其聪明，马上明白了：“也就是说， 他肯定已经做好逐步内了，这会儿周围全都是保镖。”
“没错。”秦启明点了点头：“我们不容易动手。”
“见鬼……”
“还有，就算我们想办法，绕过这些保镖，把这货给抓了，消息很可能会迅速传播出去。毫无疑问，人家因为准备充分，马上就能猜到是我们下的手……”秦启明继续分析：“这货肯定嘴硬，肯定不会轻易吐口，只要撑上几个小时，就会被人救走了。可能是他自己的人来救，也可能是他周围的人报警，如果真的是警方找到我们头上，对我们来说麻烦更大。”
“在外界看来，这就是我们做贼心虚，所以想要灭口，到时我们真的就洗不清了。”
“是这个道理。”
“难道我们就看着这个老棺材梆子到处蹦跶？”
“当然不。”秦启明摇头：“不对他本人下手，可以对他周围的人下手，必须是他非常信任的人，知道他的一切秘密。”
张勤峰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去了解一下吧。”秦启明叮嘱道：“像周旭这样的医学大咖，周围肯定很多助手。”
张勤峰马上着手调查，结果发现就像秦启明预判的一样，周旭做足了准备。
周旭身份显赫，出入备受尊重，所以不管去任何地方，总是前呼后拥。
而最近几天，周旭身边多出了几个身穿西装的人，个个身材魁梧高大，看身形像是练家子，明显是聘请过来的职业保镖。
在这种情况下，不但难以绑架周旭，就算是侥幸得手，也很难不被人发现。
也正因为周旭在医学界地位非常高，所以身边有很多助手、秘书以及各色人等。
张勤峰注意到其中有一个叫杨辉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