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高阳不住摇头：“这女人来势汹汹，只怕是要横扫玉石一条街，我们都要面临危机啊。”
秦启明装作忧心忡忡，重重点点头：“你有什么办法吗？”
石高阳殷切的提出：“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秦启明非常有兴趣：“什么样的交易？”
“是这样的，我认识一个矿商，在国境那边有两处矿场。”石高阳告诉秦启明：“这一次拍卖，他也有份参加，过去他也一直都是开出来矿石，然后就拿出来拍卖，不过最近想法有点改变。”
秦启明问道：“怎么变的？”
“他想要把自己的矿石打包出售，找我们这样的销售商，签订长期合同。”顿了一下，石高阳继续说道：“也就是说，什么等级的矿石，不管翡翠还是原始，就定一个价格，只要他开出来了，销售商就直接买下来。”
秦启明有些好奇：“难道不是拍卖赚钱更多吗？”
“还真不一定。”石高阳解释道：“拍卖这事儿吧，可能是爆赚，也可能血亏，非常不稳定，取决于很多因素，而且很多时候运气也非常重要。”
秦启明明白了：“难怪啊，先前矿商只是拿出一批普通货色，试探一下市场反应如何，如果成交价格比较高，再把好货拿出来。”
“是的，如果成交价格不太高，有些矿商会把货压上一段时间，但也不是所有矿商都有本钱压货，因为矿场每天都有巨大的开销，水电人工之类的费用都需要当天结算，如果始终压货没有回头钱，绝大多数矿商都支撑不住。”石高阳点头：“如果愿意承担风险，那当然没问题，但如果想要稳妥点赚钱，还是这样打包卖比较合适。”
“不过这两次拍卖还算不错。”
“其实吧，我认识的这个朋友，原来只是有个想法，挺犹豫到底要不要打包。”顿了一下，石高阳告诉秦启明：“这一次拍卖，让他坚定决心，一定要打包出售。”
秦启明又不明白了：“这一次成交这么好，怎么反而要打包出售了呢？”
“因为市场上出现垄断巨头了。”石高阳回答：“就是那位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厉以婷。”
秦启明追问：“那又怎么样？”
“厉以婷来势汹汹，财力雄厚，你也看到了，今天整个拍卖场上，就没人能跟厉以婷竞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石高阳不需要秦启明回答，直接给出答案：“这样一来，她就垄断了定价权，一批矿值多少钱，就是她说了算。”
秦启明这一次完全懂了：“也就是说，大家都知道厉以婷有钱，竞拍既然拍不过，索性就不拍了。也就是说，一样货品只要厉以婷出手，因为没有人竞争，那肯定是低价成交。”
“就是这个道理。”石高阳点头：“所以，今天这场拍卖虽然看起来很火爆，其实忧患已现，有点头脑的人，都要为下一步做准备了。”
秦启明嘿嘿一笑：“你这一番话让我学到不少东西。”
石高阳一愣：“什么？”
“不管任何事情，都要揭开表象看实质，表面的繁荣掩盖的可能是巨大的隐患，同样的道理，表面的危机之下可能蕴藏着巨大的机会。”秦启明笑了笑：“做事情还是要看的长远一些。”
石高阳有些意外：“没想到我竟然还能让你学到东西。”
“我是一个很善于学习的人。”秦启明告诉石高阳：“还是说一下你这个朋友吧。”
“他跟我联系，想让我打包，点我这生意不够大，一个人吃不下，所以想跟你合作。”
“你安排时间吧，我跟你这个朋友见一面。”
石高阳答应：“没问题。”
“让你这个朋友，带上两个样品，我要鉴定一下，他矿石的品质。”顿了一下，秦启明补充道：“还有，要说清楚今天这场拍卖，有哪些货是他的，所有成交货品我都有印象，这样也能判断出来他的矿怎么样。”
石高阳点头：“今天晚上就能安排好。”
当天晚上。
石高阳在附近一家酒楼，摆了一桌酒，请秦启明过来。
过了一会儿， 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来了，正是石高阳的矿商朋友，叫袁国威。
“袁哥来了。”石高阳非常热情的招呼和介绍起来：“这一位是我的朋友秦启明，我跟你说过的，我们两个合作，准备对你的矿场打包。”
袁国威上下打量着：“这就是你说的秦启明。”
秦启明笑着点头：“我就是。”
袁国威轻哼了一声：“不怎么样嘛。”
秦启明笑了笑：“不知道我做过什么，让袁哥这么不待见？”
袁国威撇了撇嘴：“你也太年轻了，知不知道这一行水有多深，就你连毛都没长全也敢入行？”
石高阳赶忙道：“袁哥，这你就不知道了，秦启明最近在玉石一条街上老火了，一出手就震动了一整条街。”
“跟我有什么关系。”袁国威漫不经心的道：“我是挖矿的，你们是卖矿 的，我们是两条路子，这小屁孩能震动你们这些卖矿的，可震动不了我的矿场。”
石高阳很尴尬的提出：“袁哥先谈一下再说吧。”
“不必了。”袁国威准备离开了：“我回去了，白白浪费时间，以后有靠谱的合作对象再介绍给我。”
秦启明这个时候笑着说了一句：“我毛长全了，就不脱裤子给你看了，不如这样吧，既然袁哥怀疑我的能力，不放我们验证一下。”
石高阳急忙点头：“这个主意不错。”
“你想让我怎么验证？”袁国威冷笑着说道：“如果验证不合格，你给我马上走人！”
秦启明点头：“好，我会走的，只要袁哥认为，我确实没本事。”
石高阳提出：“不如袁哥拿出几块矿石验证一下？”
因为先前秦启明跟石高阳提过，想要检验一下矿石品质，石高阳又说给了袁国威，所以袁国威身上还真带着几块翡翠。
袁国威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冷冷的道：“这几块翡翠，有极品，有普货，有的一文不值，还有假货，你给我一一指出来。”
这对秦启明来说实在太容易了，连一分钟都不到，就给弄得明明白白的。
这倒是让袁国威有些意外了：“小伙子后生可畏啊。”
“不光是翡翠，其他的也行。”秦启明意味深长的道：“我啊，别的不会，还就懂鉴宝。”
袁国威没想到秦启明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你有点太狂了吧。”
秦启明摇头：“其实我已经很谦虚了。”
“好。”袁国威冷笑着道：“我前些日子，买了一套明代瓷器，正好想要找人鉴定一下。”
秦启明点头：“我可以。”
袁国威带着手下，马上吩咐：“把东西拿进来。”
很快的， 手下捧进来一个很大的锦盒，袁国威很小心的放到桌子上，从里面把东西拿了出来：“玉石一条街上，我认识两个文玩店家，原来准备吃过饭之后，就去找他们鉴定一下，现在秦启明你给我说清楚吧。”
这是一套茶具，一个茶壶配四个茶杯，是那种瓷质茶壶，而不是紫砂壶，体积比较大。
这种茶壶在文玩界还是很常见的，外形上倒是没什么特殊之处。
但仔细看起来就有问题了。
石高阳仔细打量一番之后，不住摇头：“说起来啊，瓷器我也略懂一点，老袁你买的这套，怎么瞅着这么怪呢。”
这套茶壶的问题，并不是形制，而是上面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