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启明冷冷一笑：“那就把内鬼揪出来吧！”
“怎么揪？”
秦启明提醒：“这种化妆品，是谁在直播的时候带的，不难查出来吧？”
“见鬼，我忙晕了，这么简单的事，我给忘了……”周摇光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假货能够进入我们的供应链肯定跟主播有关。”
周摇光很快查到，在直播当中推销这款商品的主播是“繁星”，秦启明刚好也认识。
先前狮子王公司解散之后，正明电商全盘接手了所有资产，而且还是只要东西不要人，把狮子王原来的网红给打发走了。
不过，不是所有网红都被遣散，正明电商从狮子王公司那里，接手了三个主播，就是繁星、繁花和花星。
秦启明这么做，主要是考虑自己这边没人明白电商直播，需要有成手帮忙带一下新人。
这个繁星先前还是秦启明亲自签约的。
“我想起来了。”这一次是秦启明拍了一下额头：“她们跳槽的时候，提出顺路带了一些自己的商品，都是她们合作已久的商家，先前在狮子王公司已经卖过很久。我们当时需要这些主播培养新人，也需要带量过来，于是也就答应了。”
周摇光马上查了一下资料，结果很快证明了秦启明的说法：“果然，繁星在狮子王公司的时候，就推过中幸公司的产品。”
“狮子王公司的管理方式不一样，网红可以自己跟商家签约，这个中幸是繁星从狮子王那带过来的，所以你这边不掌握情况。”秦启明叹了一口气：“是我忘了没有把具体情况跟你说明白。”
“不怪你，一家这么大的公司，这么多繁琐的工作，有谁能全部都记在脑子里。”
“可出问题的往往就是这种被遗忘的细节。”秦启明问道：“繁星在哪？”
“请假了。”周摇光冷冷一笑：“当天，她播完中幸化妆品之后，就直接请了一个月的假。”
“你批准了？”
“她请假，可以不要工资，当然也没有任何奖金，公司对她不会有任何付出，我当然同意了。”周摇光无奈的摇了摇头：“公司方面找过她，本来是有一些工作要交接，可电话始终打不通。”
“她这是准备要跑路啊，说是请假，估计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就算她到了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回来！”
“不用天涯海角那么远。”秦启明意味深长的一笑：“繁星应该还在深州。”
“为什么？”
“首先我们可以肯定，这件事是繁星故意搞出来坑我们的，对吧？”
周摇光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
“很多罪犯在犯案之后，都会回到案发现场看一下，一方面是想听一下吃瓜群众怎么评论，另一方面也是想要查看警方的侦破进度，越是不怎么聪明的罪犯越喜欢这么做。”秦启明给周摇光详细分析起来：“我跟繁星正面接触过，这个人不怎么聪明，只是情商很高，所以看着又精又灵，其实缺乏大智慧。”
周摇光点了一下头：“她们这个群体都这样。”
“所以她应该还在深州。”秦启明继续分析道：“事情酿成这么严重的影响，已经是上亿的规模了，她未必会马上走得太远，而是一定会留在本地，观察事态发展。”
“有道理。”周摇光马上决定把繁星找出来。
然而，周摇光很快就失望了，因为无论是自己还是正明电商，对繁星这个人都不够了解。
虽然繁星跟公司签过劳务合同，但公司能够掌握的，也不过就是繁星的真实姓名和身份证号。
就连繁星的住址，都已经失效了。
周摇光让人去查了一下，结果发现繁星在公司登记的住址，只是一套出租屋，两个月前就已经退租了。
“现在没人知道繁星住在哪。”周摇光非常无奈的告诉秦启明：“估计她原来的电话号也注销了，这样一来，还真没办法把她找出来，如今人口流动这么频繁，茫茫人海想要找一个人出来太难了。”
秦启明神秘的一笑：“不难。”
“你有办法？”
“想要找到一个人，首先要明白，这个人属于什么群体，然后从这个群体内部着手。”秦启明确实已经有办法了：“繁星是个什么，是个网红啊，她不管躲在什么地方，肯定跟网红这个群体有交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她这种人完全不懂社会，离开原来的所属群体，其实很难生活。”
“所以我们从网红群体着手就行了。”
“我把公司所有网红找过来想一想办法。”
“没必要。”秦启明拒绝了这个提议：“这帮网红一句实话都没有，而且她们可能对这事儿也有参与，跟繁星的关系还要更好。她们表面上会对我们当老板的恭恭敬敬，其实私底下不知道会干些什么，不会配合我们调查的。”
“那怎么办？”
“有一个人非常了解网红群体。”
“谁啊？”
“孙伟华。”
“对啊！”周摇光猛然想起：“这个狗仔队肯定有办法！”
秦启明立即给孙伟华打去电话：“忙吗？”
“不忙。”孙伟华笑嘻嘻的道：“正相反，老弟你也不照顾生意，我最近闲着没事儿干呢。”
“给你一个活儿。”
“什么？”
秦启明反问：“有一个网红失联了，你能不能找到？”
“网红啊……”孙伟华呵呵一笑：“深州本地有一个地方，盖了很多小户型的时尚公寓，由于周围景观不错，渐渐成了网红区。想要打听某个网红，去这个地方一定能找到线索。”
“这我真不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孙伟华立即道：“包在我身上好了。”
孙伟华马上展开行动，很快有了结果。
繁星最近这段时间，住在网红区一栋金沃尔公寓，在中幸化妆品出事之后，她就直接搬了过来。
这套公寓不是她自己租下来，而是一个朋友租的。
“给我二十四小时盯着她。”秦启明吩咐道：“我要知道她每天干什么，吃了什么东西，拉过几次屎，见过什么人。”
孙伟华点头答应：“没问题。”
“随时向我汇报。”秦启明继续吩咐：“如果她见了什么人，最好能让我全程监控。”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这些网红都是睡太阳玩月亮，一个个昼伏夜出的，我二十四小时盯着很费心血啊。”
“放心。”秦启明知道孙伟华想要什么：“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奖金。”
孙伟华很是高兴：“那就谢谢老弟了。”
就像孙伟华说的一样，网红区白天的时候很安静，因为网红们都在睡觉。
到了傍晚就开始热闹了，网红们上街寻找吃食，然后开始直播，街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会一直到凌晨两三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