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中幸化妆品出事之后，繁星没看起任何直播，整日宅在公寓里面玩手机，也不出门，吃东西都是叫外卖。
孙伟华非常敬业，为了具体搞清楚繁星在公寓做什么，还冒充成外卖员送过两次餐。
结果孙伟华不停跟秦启明吐槽：“我特酿的就没见过这么邋遢的娘们！”
“怎么了？”
“你是不知道啊，那门刚一打开，我差点被呛个跟头。”孙伟华告诉秦启明：“烟味、酒味、香水味、食物腐败变质的气味，当然还有香水和各种化妆品的味儿，好像还有屎尿味，可能是卫生间没及时冲，这么多气味混合到一起你想一下吧。”
秦启明叹了一口气：“我不用脑补也知道肯定不好闻。”
“那两个娘们好像是从来不收拾屋子。”孙伟华继续吐槽：“你是不知道啊，垃圾堆的跟山一样高，内衣裤衩子撇得到处都是，满地都是烟头。”
“话说这个群体都这样吗？”
“没错，这个群体都这样，别看在手机上瞅着挺靓的，周围环境挺温馨挺上档次，其实每一个都住在猪窝里。”孙伟华长呼了一口气：“我是见怪不怪了，不过这个繁星，还是有点击穿我的承受底线。”
“说一说你都发现什么了？”
“我刚开始怀疑，可能她会换个马甲换个平台，上网继续直播，毕竟能赚钱吗。”孙伟华摇了摇头：“不过看屋子里的样子应该是最近几天都没直播。”
“如果直播的话，怎么说也应该收拾一下屋子，不小心被粉丝看到可就不好了。”
“她应该天天就是在家里玩手机，至于玩些什么就不知道了。”孙伟华继续摇头：“反正这年头能消磨时间的APP实在太多了。”
“只是玩手机，什么都不干，这算是躺平了吗？”
“如今这样的年轻人很多，人生也没什么追求，一天到晚得过且过。”孙伟华告诉秦启明道：“不过，我觉得繁星可能是在等什么消息，不能算是真的躺平了。”
“如果中幸化妆品事件真是她一手操作的，在她上面肯定还有一个老板，她应该在等这个老板的消息。”
孙伟华也是这么想：“我会盯住她都干什么的。”
“最好她最近有所动作。”秦启明叹了一口气：“我这边等不起了。”
有关部门开出的罚单，是有一个期限的，如果正明电商不能在期限内缴纳罚款，那么就需要承担巨额滞纳金。
此外，所有化妆品受害者组成联合诉讼，已经聘请了很多律师，准备把正明电商告上法庭。
越是拖下去，局面对正明电商不利。
繁星可以躺平玩手机，秦启明却不能，必须尽快找出，是谁指使繁星这么做。
秦启明把这些信息告诉周摇光：“中幸化妆品既然先前在狮子王平台卖过，却没出问题，说明质量本身还是靠得住的，这一次在我们正明电商的平台出了问题，肯定是有人在这一批货上做了手脚。”
周摇光越是这么想：“没错。”
“我们对繁星不薄，繁星没理由坑我们，肯定有人暗中指使。”周摇光直接就道：“还能是谁指使的，肯定是周立强喽。”
“我也知道是周立强。”秦启明一摊双手：“可证据呢？”
周摇光很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没有证据就没法证明责任不在于我们。”
“所以，必须把繁星幕后的老板钓出来，不管能不能查到周立强头上，我们都必须获得足够证据，证明繁星才是事件主谋。”
“不能不能直接报警抓了繁星？”
“没用的。”秦启明摇头：“还是没有证据。”
“让她自己把证据吐出来。”
“我估计警方调查下来，反而可能撇清繁星的嫌疑，知道为什么吗？”秦启明给周摇光详细分析道：“因为按照我们跟繁星签订的合同，繁星作为主播可以自己带品牌进来，而她作为主播推介产品是分内工作，而且先前在狮子王公司也没出过问题，那么问题必然会甩向中幸这个厂家。问题是我们根本找不到中幸厂家，这锅最后还是我们自己的……”
周摇光很是苦涩：“好像还是这么回事儿哈，也就是说，繁星反而把自己洗白了，我们得去找厂家负责。”
化妆品问题爆发之后，正常来说，正明电商可以向中幸公司索赔，但因为正明电商作为平台兜售假货也有责任，所以接受主管部门的处罚是必然的，当然也需要承担一部分受害者损失。
周摇光第一时间就调查了涉事的中幸化妆品。
当然，原本周摇光搞不清楚，正明电商的供应链怎么多出来这么一家企业，还是秦启明解释了才知道是繁星带进来的。
结果周摇光发现，这一家只有几个人的小公司，根本没有自己的生产线，所有化妆品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生产出来，被他们买下来之后换上自己的商标。
事发之后，这家公司注销了，几个老板跑路了，周摇光根本找不到在哪。
于是，现在的局面就变成了，整个锅可能都需要正明电商来背。
更重要的是，如果真的是中幸公司的产品质量有问题，就算能够找到中幸公司，正明电商也得亏上一大笔。
正相反的是，如果能够证明并非产品质量有问题，而是有人故意设局坑害，那么正明电商就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所有责任都有当事者一人承担。
这也就是为什么秦启明要调查繁星，只要能证明繁星确实有问题，自己就能平稳过关。
又过了两天时间。
繁星终于出门了。
孙伟华马上通知了秦启明，然后乔装改扮，跟在后面。
繁星倒是没走远，而是去了楼下一家咖啡屋，要了一杯咖啡，然后坐在那里玩手机。
孙伟华用蓝牙耳机，跟秦启明保持通话：“我感觉今天我们又要失望了，她可能只是出来遛弯……”
“不能。”秦启明笑了笑：“对这种懒人来说，根本不存在出门遛弯，就算遛也不会来咖啡屋。”
“这么说她是在等人？”
“没错。”秦启明提出：“你距离她多远，有没有办法，可以听到她那边的对话？”
“我是最优秀的狗仔队，当然有办法了。”孙伟华随身带着一样东西，是折叠的，展开之后，有像是扩音器，其实这是声音采集装置。
孙伟华只要把这个装置，对准繁星所在的方向，就会自动采集繁星那边的声音，然后加以放大。
孙伟华把采集装置放在桌子上，在上面盖了一件衣服，不是那么引人注意，然后把装置连接到自己的手机上，这样一来，秦启明就能听到繁星那边的对话了。
过了一会儿，繁星可能是有点不耐烦了，拨了一个电话：“喂，我已经到了半天了，你什么时候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