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衡意味深长的道:“其实这事儿,咱们本来也没想主动让司月知道,但不管我们怎么隐瞒,司月早晚还是会知道。”
周摇光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你认为没必要保密?”
“司月是何等人物。”苏玉衡叹了一口气:“就算我们什么都不说,她也有自己的办法打听到,师弟身边有我们这么几个师姐存在。”
叶天璇说道:“让我们仔细梳理一下,司月肯定非常了解大师姐和二师姐,毕竟你们两个是公众人物,但对我应该所知不多,至多也就是知道我这么一个人。”
苏玉衡和周摇光一起点头。
“司月应该还不知道厉以婷的存在。”叶天璇缓缓道:“四师妹是刚刚跟大家团聚,连我们过去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师妹,司月那边更不可能知道。”
苏玉衡赞同的点头:“有道理,我们对四师妹应该严格保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师门当中还有这么一个人。”
厉以婷刚才没说话,这会儿出声了:“我觉得你们的话题跑偏了,你们现在讨论的是怎么对付司月,但至少眼下看起来司月并不是敌人,甚至对付李继明可能还要依靠司月的力量。”
周摇光质疑:“你认为我们应该跟司月联盟?”
“没错。”厉以婷十分肯定的点头:“想一想那天晚上,李继明出动那么多高手,想要置师弟于死地,这个人能量不容小觑,而我们却一无所知。”
叶天璇赞同这个观点:“司月,应该非常了解李继明,而且李继明也不敢惹怒司月。”
苏玉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可司月已经被我给撵走了。”
“如果以后还有机会见面,你可以告诉她,师弟去端丽了。”厉以婷意味深长的道:“看她到时会有什么反应。”
苏玉衡长呼了一口气:“我还是很担心会对师弟造成威胁。”
“应该不会。”厉以婷摇头:“包括上官龙在内,如果他们真的想要杀了师弟,那么早就动手了。”
周摇光想了一想,赞同厉以婷的观点:“师弟这一次去端丽,明显不想让我们跟着,我们也没办法保护师弟,既然如此还不如假手他人。”
苏玉衡问:“让司月和上官龙保护师弟?”
厉以婷点头:“这是最好的办法。”
“但我也联系不上司月。”苏玉衡很无奈:“早知道今天她会来,我们就应该先开一个会。”
再说秦启明这一边。
早晨,秦启明又去玉石一条街逛了圈,感觉没什么意思了,因为赌石已经玩过。
所谓玉石一条街,不只是做各种宝石生意,也有古玩。
很快的,秦启明注意到一个古玩店,心不走了进去。
老板正站在门前迎来送往,看到秦启明就是一怔:“你怎么来了?”
秦启明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认识我?”
“你可是玉石一条街的名人。”老板重重哼了一声:“我听说了,北边来了一个小伙子,这几天到处踹人买卖。”
秦启明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过来捡漏,不想踹别人买卖。”
“不管你来端丽到底干什么,当心点别被人给弄死,你得罪人太多了。”老板冷笑着道:“这地方水深得很!”
“你知道吗,凡是跟你大谈什么地方水有多深的,基本上都是在唬人,我倒要看一下,玉石一条街到底多深的水。”
老板气呼呼的道:“当心淹死你!”
“我水性好得很。”秦启明本来只是过来溜达,没准备做点什么,见这个老板说话不中听,决定砸场子了。
于是,秦启明迈步走进店里,老板赶忙问:“你要干嘛?”
“你打开门做生意还不欢迎客人?”秦启明嘿嘿一笑:“我有的是钱,别怀疑我的实力,我这几天在玉石一条街赚了多少钱,你应该听说了吧。”
老板强调:“我这卖的又不是玉石,而是文玩。”
“文玩我也懂啊。”秦启明挑衅的看着老板:“怕我砸场子?”
“我才不怕你呢!”
“那就让我看一下呗。”秦启明笑嘻嘻的道:“要是有感兴趣的东西,我会花钱买下来的。”
“好。”老板貌似痛快的答应了。
店里有几个客人,正在挑选东西。
其中一个客人,站在一个长条形桌案前,正对着一幅山水画啧啧称叹:“好,太好了……”
秦启明瞥了一眼:“石涛的画。”
老板问了一句:“你还知道石涛?”
“石涛,明朝靖江王朱亨嘉之子,与弘仁、髡残、朱耷合称明末四僧。”顿了一下,秦启明又道:“石涛非常擅长山水,表现山川的氤氲之气,布局新奇,为后世敬仰。”
这个客人一个劲点头:“我一直都想求一幅石涛的墨宝。”
“这幅画不二价只要三千万。”老板赶忙告诉这个客人:“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好不容易才淘换来的,本来想要自己欣赏几天,既然兄弟你这么喜欢,我就只能割爱了。”
秦启明却告诉客人:“我要是你,我就不买。”
客人一怔:“为什么?”
“因为是假的。”秦启明理所当然的道:“越是名家画作,仿冒者越多,而且有些仿冒手段非常高明,挑选时一定把眼睛放亮,一不小心就会中招。”
老板气得直跳脚:“你凭什么说这是假的?”
秦启明没回答老板,而是告诉客人:“古代字画流传到今天,经过岁月的积淀,上面会留下很多古旧痕迹,还会散发一些灰土味、霉味等等难闻的味道。”
客人不屑的一笑:“小老弟,这可是常识,不用你提醒。”
秦启明不在意客人的语气:“那么你在这画上仔细问一下,除了灰土味之外,是不是还有点化学品的味道。”
客人低头在画面上闻了一下:“别说,隐隐的好像还真有一股味,我有点没法形容……”
秦启明问道:“我直接说吧,是不是闻着有点像玻璃胶那种味,又有点像是洁厕剂的味儿?”
“对。”客人一个劲点头:“跟你形容的一样。”
秦启明意味深长的提醒道:“我离这幅画,至少有一米的距离,我可没低头去闻,而且我是第一次来这个店,先前也没见过这幅画。”
老板吓得打个激灵,眼神变得慌乱了:“你……你……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幅画上面古旧的痕迹,明显是人为加工出来的,需要用到一些化学品,所以会散发出这味。”秦启明耸耸肩膀:“我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了。”
客人勃然大怒:“什么?”
“不过,这幅画仿造工艺不错,除了做旧痕迹有问题之外,其他方面都还可以。”秦启明很诚恳的道:“实事求是的说,画个几十块钱,买下来当个工艺品,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