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潮滨叹了一口气：“李晓蕊说她是自己去的工厂，没有带任何手下，厂子所有人，全是丁金明的人。”顿了一下，丁金明补充道：“我们在厂子抓住的所有人，也全都是丁金明的手下，并无一个李晓蕊的亲信。”
董璐无奈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我们明知道李晓蕊带着好几个手下去了厂子，但没办法把这些手下找出来，反正李晓蕊不承认自己有手下，我们不知道这些手下的真实身份，也就没办法把这些手下找出来。”
“你自己也说了，李晓蕊的手下跟工人没什么接触，那些工人也没办法提供有用情报。”林潮滨告诉董璐道：“那些工人也不知道李晓蕊到底是什么人，他们管李晓蕊叫瑞劫匪，也有人认为李晓蕊就是老板，但同样没办法证明，这厂子实际归李晓蕊所有。”
董璐提醒：“李晓蕊自己不出面安排什么事儿，是通过朱毅管理厂子的！”
“但朱毅把所有事情都扛下来了。”林潮滨还是不住摇头：“朱毅一口咬定，丁金明才是真正的老板，李晓蕊只是过来玩两天。”
“朱毅是被要挟了。”董璐马上猜到是怎么回事儿：“李晓蕊应该非常了解朱毅这个人，知道朱毅的家庭情况和老婆孩子在哪，肯定用这些要挟朱毅把罪责全扛下来！”
林潮滨哀叹了一声：“应该是这样，可我们还是没证据……”
董璐马上道：“说到证据，厂子不是有监控吗，按说应该拍下来点什么，至少可以看到李晓蕊经常在厂子进进出出，也能看到李晓蕊带着好几个手下。”
林潮滨很无奈的告诉董璐：“我们没找到监控，监控系统硬盘是空的，朱毅说前两天监控系统故障，所有监控视频全没了。”
“什么？”董璐更怒：“这是故意的，毁灭证据！”
林潮滨也是这么认为的：“很可能是李晓蕊离开之前，找机会弄坏了监控系统。”
董璐恨恨不已的道：“这几个李晓蕊很是可以啊！”
“我也是第一次碰见，这么狡猾的罪犯！”林潮滨长叹了一口气：“她几乎把所有细节都考虑到了！”
董璐不服气的质问：“她可是谋杀了一个警察，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李晓蕊根本不承认自己认识一个叫董璐的女工，声称不知道董璐去哪了，让我们去问丁金明，可丁金明已经死了……”林潮滨一个劲摇头：“当然了，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们可以去把尸体挖出来，这样就能证明李晓蕊在说谎，但你没有死，没办法证明！”
董璐一瞪眼睛：“难道你希望我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潮滨一个劲摇头：“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真是没证据，我怎么可能希望你死呢！”
这个时候，一个又高又壮身穿白色制式衬衫的警察，打开门走了进来，这个警察是董亮和林潮滨的领导。
董璐和林潮滨急忙起身大招呼：“你好，局长。”
这位局长已经了解到案情进展，告诉董璐：“我们现在面临选择， 或者是就当李晓蕊什么都没干过，直接释放回去；或者就是你出面指证李晓蕊，你现在是最好的人证，虽然你并没有被李晓蕊谋杀， 但当天晚上你跟李晓蕊和丁金明在一起，曾经亲眼看到李晓蕊指使李晓蕊谋杀你，只要再把秦启明找过来，至少可以指控，李晓蕊谋杀未遂。”顿了一下，局长补充道：“《刑法》当中的故意杀人罪是行为犯，也就是说，只要行为人实施了故意杀人的行为，就构成故意杀人罪，所以谋杀未遂仍然构成故意杀人罪，只是由于犯罪分子李晓蕊本人意志之外原因没有得逞，也就是秦启明把你给救了，那么按照《刑法》属于从轻处罚。”
董璐急忙问：“能判多少年？”
局长告诉董璐：“正常来说三年到十年左右有期徒刑，但李晓蕊不是亲自实施犯罪，而是委托给了秦启明，所以量刑不会太重，我个人预判四年左右。”
“才这么少？”董璐非常失望：“谋杀一个警察，才坐牢四年左右，这公平吗？”
局长叹了一口气：“确实不公平，我觉得李晓蕊应该坐牢一辈子才对，所以我想问一下你的意见。”
董璐急忙问：“什么意见？”
“那个秦启明不是还在李晓蕊身边吗，相当于你的眼线，那么就可以进一步搜集，李晓蕊其他方面的犯罪证据。”顿了一下，局长补充道：“我毫不怀疑，李晓蕊在外面干的坏事非常多，不只是谋杀警察和制贩假酒，肯定还有其他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犯罪行为，只要 秦启明提供足够证据的话，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将之绳之以法！”
董璐明白了：“所以，我们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对李晓蕊例行询问之后，就把李晓蕊放回去对吧？”
“是的。”局长点头：“你一直负责这个案子，同时还是受害人之一，所以我想问你一下你的意见，或者就此结案，或者放长线钓大鱼。”
董璐毫不犹豫的提出：“我选择放长线钓大鱼。”
局长微微一皱眉头：“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董璐毫不犹豫的点头：“我在这个案子上投入大量时间精力，还冒了生命危险，不把李晓蕊送进去坐牢，怎么可能就这么结案？！”
局长点了点头：“好，那我尊重你的意见，例行询问之后，就让李晓蕊回去。”
林潮滨急忙道：“我反对！”
董璐轻哼一声：“你凭什么反对？”
“我认为还是别放长线钓大鱼了，就现在这样吧，能给李晓蕊判多少年，就判上多少年。”林潮滨很认真的道：“这个李晓蕊太狡猾了，如果让她离开警局自由活动，不知道又会搞出什么坏事，我们未必控制得住！”
董璐却不在意：“有秦启明在，我随时可以知道，李晓蕊一举一动。”
林潮滨进一步提出：“李晓蕊尤其是有可能报复董璐你！”
董璐微微一怔：“报复我？”
“李晓蕊这么精明，我担心早晚有一天会发现，其实董璐你没有死。而你董璐只要活着，就是一个重要人证，可以指控她犯下故意杀人罪……”顿了一下，林潮滨继续说道：“所以她可能会把你灭口的！”
局长点了点头：“还真别说，林潮滨的担忧是有道理的，李晓蕊这个人有很强大的信息网，如果偶然发现董璐没有事的话，很可能会采取杀人灭口。”长叹了一口气，局长详细解释道：“毕竟现在我们有了董璐你，还可以指控李晓蕊犯有故意杀人，如果把董璐你灭口，那我们对李晓蕊真的就没辙了！”
李晓蕊摇头：“我还是那句话，既然我们都投入这么多了，不能只让李晓蕊做几年牢就算了！”
“这么说你坚持要把案子办下去？”局长皱起眉头道：“别的倒是好说，可你会面临很大的危险，我们没有能力二十四小时保护你，如果不经意当中，被李晓蕊钻了空子怎么办？！”
董璐毫不犹豫的提出：“我当警察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会面临各种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