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音乐，反正老大你说他钢琴水平不怎么样，那么就真的是不怎么样。他根本就不是怀才不遇，而是学历和水平不足以，进入真正意义的音乐殿堂……”顿了一下，李金锐又道：“既然在学历上说谎，其他地方显然也没什么真的，丫的就是一个小白脸，这事把张雪莹给骗了。”
“我又想起一个典故。”
“什么？”
“春秋时期，有女甄氏，名姬，甄姬自幼眼盲，依靠编篓维生。有一天，甄氏编篓乏力，靠在那里不知不觉睡去，其父睹之不忍，于是替之即系编篓，事迹传开，众人感之，称为——瞎姬爸编。”秦启明耸耸肩膀：“董兆文所谓的音乐梦想就是这么回事。”
李金锐哈哈大笑：“老大说的太对了。”
“找个机会，跟董兆文见一面。”
“你想揍他？”
“做事不要这么简单粗暴。”秦启明摇了摇头：“到时看情况再说吧。”
“我帮你找个机会。”
很快的，也就是第二天，机会就来了。
李金锐告诉秦启明，董兆文一个人在餐厅，平常都是张雪莹陪着，但张雪莹当天偏偏不在。
“可能是忙着搬家呢吧。”秦启明冷冷一笑：“她今天应该去我师姐那了。”
“那么咱们过去会一会她的姘头？”
“正有此意。”
秦启明换了一身衣服，是拍全家福时候的高档西装，不再是平常那身行头，跟李金锐会合之后一起去了餐厅。
李金锐对秦启明的新形象很是惊讶：“我说老大你看起来简直就像贵公子。”
“本来我也是。”
“这还没发现。”李金锐摇了摇头：“过去吧，我是觉得，你还是很帅的，就是帅的不明显。”
“如今呢？”
“如今我觉得吧，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李金锐长呼了一口气：“换了一身行头之后这气质马上上来了！”
“就算我不换一身行头，也是如同暗夜中的星光熠熠生辉，奈何世人都是有眼无珠啊。”
“说得对。”李金锐总是顺着秦启明的话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老大你不是俗物。”
两个人在餐厅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这个时候董兆文正在弹钢琴。
秦启明仔细听了又听，摇了摇头：“这水平也就这样了，上一次不是他发挥不好，而是本来就这揍性。”
“咱们别谈音乐了。”李金锐的微信响了几声，拿出手机看了几眼之后，告诉秦启明道：“我朋友刚给我发来消息，对董兆文的调查，有了新进展。”
“说吧。”
“这个董兆文身边，围绕着很多女人，而且全都是富婆。”李金锐冷笑着说道：“他给自己打造了一个落魄艺术家的人设，天天到处卖惨，获得不少富婆的同情，当然也拿到了不少赞助。”
“看起来张雪莹不是唯一个上当者。”
“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李金锐轻哼一声：“董兆文游走这些女人之间，用的都是不同的名义，有的富婆已婚，他跟对方只能保持地下情。还有的未婚富婆，就像张雪莹这样，他就以谈恋爱的名义在一起。”
“能不能联系到他的受骗者？”
李金锐回答：“我可以试试看。”
很快的，董兆文一曲弹罢，准备下去休息。
秦启明唤过侍应生，递过一张百元大钞，吩咐：“请把那个钢琴家请过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好的。”侍应生收过钱，非常愉快的去了。
过了一会儿，董兆文来了，满面笑容：“你们找我。”
秦启明指了指自己的对面：“坐。”
“你们是我的粉丝吧。”董兆文摸了摸身上：“哎呀，我这会儿也没带笔，没法给你们签名，不过可以送你们一张我的照片。”
秦启明觉得这个冒牌钢琴家太自恋了：“你的照片还是自己留着吧，贴在床头避孕，贴在门前辟邪。”
董兆文楞了一下：“你们找我到底什么事儿？”
秦启明意味深长的一笑：“你身边好像很多女人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董兆文理所当然的道：“再加上我又有才华，有很多女粉丝，难道不正常吗？！”
秦启明强忍着笑意问道：“你的才华是在中都音乐学院学来的吗？”
“我正式中都音乐学院毕业的。”董兆文拿出手机，展示一张照片：“看，这是我的文凭。”
秦启明看了一眼：“天桥上找办证的花了五十块钱吧……不对，你这证做工精细，应该得一百块。”
董兆文面色一寒：“你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是李金锐回答的：“我们的意思是，中都音乐学院没有你的学籍档案，那么你的文凭肯定是花钱办的。”
“我明白了，你们是来砸场子的吧！”董兆文轻叱一声：“我的文凭是真是假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李金锐嘿嘿一笑：“看来你不敢否认你的文凭有问题了！”
秦启明则说了一句：“一直以来，你用中都音乐学院毕业生的名义招摇撞骗，要是被人戳穿文凭是假的，你这落魄艺术家的人设就要崩了。”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只会弹钢琴啊？”董兆文说着话，把袖子挽了起来：“我告诉你，我当钢琴家之前是出来混的，玩西瓜刀可比钢琴溜多了，你们来砸我的场子还想活着出去吗？！”
李金锐轻哼一声：“想跟我耍横的？”
“你们知道得太多了。”董兆文冷冷一笑：“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今天既然来砸我的场子，这事儿就不能这么轻易的算了。”
前面提到过，李金锐不管到哪，都会带一帮小弟。
李金锐冲着不远处使了一个眼色。
马上的，几个彪形大汉走过来，把董兆文包围在正当中。
其中一个彪形大汉掀开外衣，掏出一把开山刀，交给了李金锐。
“你不是很会玩西瓜刀吗。”李金锐把开山刀放到董兆文面前：“我这把个头比较大，用起来可能比较费事，你能习惯吧？”
董兆文这才发现秦启明和李金锐来者不善：“你们要干什么？”
秦启明淡淡然的告诉董兆文：“我们向你请教一下西瓜刀的刀法。”
“我没空。”董兆文硬挤出一丝笑容：“我马上要开始表演了，你们肯定也事情挺多的，不如我们各自去忙吧。”
秦启明摇头：“我们不忙，今天来这，就是专程拜会你。”
董兆文很诚恳的道：“没错，我的文凭是假的，我确实不是什么钢琴家，我只是会弹钢琴， 你们要是想学音乐还是找别人吧。”
“我们不想学音乐，当然也不学西瓜刀法。” 秦启明告诉董兆文：“我们倒是很想学怎么吃软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