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李晓蕊已经知道了什么，秦启明听到这话顿时心中一惊，鬼使神差的问了句：“蕊姐你看见了？”
“我倒是没看见，不过她这种工作狂，这个时间除了工作，还能干什么。”李晓蕊掏出一根女士香烟点上：“一般来说，一个卧底执行过任务之后，短时间内不会再卧底的，所以除了在办公室，不会去其他什么地方。”
秦启明轻呼了一口气：“你认为董璐没死？”
“董璐确实没死。”李晓蕊呵呵一笑：“秦启明你还要骗我多久？”
既然李晓蕊已经知道真相，秦启明索性也就不隐瞒了：“没错，董璐确实没死，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跟董璐原本就认识。”李晓蕊直接对秦启明说道：“你们两个第一次在工厂见面，也就是你到厂子之后第二天，董璐也来了厂子， 你们两个私下有一番谈话，刚好被人给听到了，然后又告诉了我。”
“这还真是隔墙有耳。”秦启明也是无奈，自己跟董璐说话的同时，一直观察周围是不是有人，明明只有自己和董璐两个人，哪里想到还是被别人听到了。
“我对厂子的管理方式是人盯人，每一个人都盯着其他人，同时也被别人盯着。”李晓蕊呵呵一笑：“这套策略还是很有效的。”
秦启明点头：“看出来了。”
“但是，只是因为你们两个先前就认识，这一条不足以成为我怀疑你的证据。”顿了一下，李晓蕊补充道：“据我了解，你们两个过去也不是很熟，应该是李晓蕊办过什么案子，刚好跟你有点关系，你们两个就认识了。”
秦启明点头承认：“没错。”
“我怀疑你还有一个原因。”李晓蕊意味深长的看着秦启明，缓缓说道：“那就是我知道你是谁。”
秦启明笑问：“我是谁？7”
“你是万年参酒的创始人，当然我说的是真正万年参酒，而不是厂子里生产的假货，假货的创始人才是我。”李晓蕊嘴角咧了咧，略有点嘲弄的道：“你大概不知道吧，其实你到厂子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是谁。”
秦启明不禁非常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看这个。”李晓蕊在手机上，掉出一张照片，拿给秦启明看，赫然是李晓蕊和范大师的合影，看两个人的背景应该是在某个饭局上，范大师满面通红看起来喝了不少酒。
秦启明于是明白了：“你认识范大师？”
“不算是特别熟，但确实是认识。”李晓蕊告诉秦启明：“范大师生产万年参酒之前，是社会上非常有名的国学大师，这年头的有钱人多多少少都对国学感兴趣，有事没事儿念个唐诗宋词，摆弄个茶道香道什么的，其实真正喜欢的是少数，多数人只是为了装13。正是因为有这种装13的需求，成就了范大师这种国学大师，这位范大师原本就长袖善舞，在社会上交际面非常广，跟各种成功人士来往密切，而你蕊姐我作为成功人士，难免也会跟这种国学大师产生交集。”
秦启明有些明白了：“原来如此。”
“我早就知道万年参酒在市场上卖的非常好，不过原本没什么特殊的想法，直到有一次在朋友组织的饭局上，范大师也被朋友邀请过来了，我正式认识了范大师。”李晓蕊说着话，冲着秦启明吐了一个烟圈：“范大师在饭局上，大谈万年参酒的疗效多么好，在市场上多么受欢迎，下一步还会继续扩大产能如何云云，于是我动了心思，不过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是为了生产假酒。毕竟我有这么一个食品工厂吗，于是跟范大师探了一下，我能不能采用加盟的方式，跟万年堂一起生产万年参酒。”
“范大师没同意。”秦启明意味深长的道：“因为万年参酒的配方，范大师自己也不知道。”
“没错，范大师就是这么告诉我的，万年参酒只能由万年堂生产，具体生产过程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李晓蕊缓缓点了点头：“范大师还告诉我，其实他只是负责销售，万年参酒另有创始人，于是我就非常好奇这个创始人到底是谁。”
秦启明这会儿很是恼火范大师：“范大师直接告诉你了？”
“当然没有，范大师这个人的嘴巴还是很严的……”李晓蕊缓缓摇了摇头，又道：“但是，你蕊姐我社会经验丰富，很清楚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
“当你想要知道一件事，别人又不愿意说出来，那么你就狠命给这个人灌酒。”李晓蕊不无得意的告诉秦启明：“在饭局上，没有什么事儿是一瓶好酒解决不了的，如果一瓶解决不了，那就两瓶，只要把对方喝好了，对方可以把任何事情都说出来。”
秦启明叹了一口气：“你把范大师喝多了？”
“当然，喝到最后，范大师自己都说，其实他根本不懂什么国学，你说他喝多没有。”顿了一下，李晓蕊补充道：“不过，这不是在我朋友的饭局上，我可不想周围人多眼杂，万一被其他人发现点什么怎么办。所以，我在那个饭局上认识范大师之后，另外找了一个时间，把范大师约出来单独吃饭，在座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这样一来，范大师喝多了也就没什么顾虑，反正周围没有外人，我问他什么，他都可以放心说出来。”
“你都问什么了？”
“当然是万年参酒的配方。”李晓蕊回答：“接下来，你也知道了，范大师不知道配方，当然说不出来，我就只能问万年参酒真正创始人是谁，他给我了一个名字，正是——秦启明。”
秦启明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我问秦启明是什么人，他说秦启明是一个很神秘也很强大的人，他了解的也不是太多。”
“他确实不了解我。”秦启明告诉李晓蕊：“他对我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所以，我又问他，这个秦启明长什么样子，我想要找人打听一下，有谁认识这个秦启明。”李晓蕊缓缓说了下去：“范大师告诉我说，秦启明长得非常帅气，然后形容了一下身材相貌，再然后就没然后了，饭局散了之后，我们两个各自离开，据说范大师后来在家里躺了两天才回过气来。”
“你只是想要从范大师那里，知道万年参酒的配方，既然范大师并不知道，那么对你也没什么么用了。”
“没错。”李晓蕊点了点头：“所以，之后我跟范大师也没再联系过，只是偶尔微信朋友圈点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