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背着谢琰跑出了宿舍,一路向前,直奔医务室。
绿柳这会儿正准备最后的清扫工作。
军校规定,外雇人员除特殊情况外不得留宿军校,所以她要准备下班了。
见到顾思背着个人风风火火冲了进来,她赶忙去找军医林木玫瑰。
谢琰的身体这会儿滚烫得很,意识混乱不清,嘴里呢喃着别人听不懂的话,怪吓人的。
林木玫瑰很快就从办公室里赶来。她让顾思把谢琰平放在床上,用手探了一下谢琰的额头,刚探了没几秒就立马缩手。
“怎么回事,烧得这么高!”她皱眉,语气不悦。
顾思低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回答:“我不知道……我就把他关在了卫生间,做了个定时机关……我不知道他会待在那里一个下午,我不知道……”
“我……我……”
“行了行了。”林木玫瑰也不想听顾思过多的解释,拿出听诊器开始听诊。绿柳在一旁帮忙,往谢琰的腋下放了体温计。
顾思僵在一旁不知所措。
门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那是老吴和成书他们的。林木玫瑰瞥一眼外头,冷声道:“都别进来了。”
“怎么样?”顾思屏息,轻问。
林木玫瑰的注意力放在了谢琰的身上,没注意顾思的寻问。绿柳拔出体温计看了一下,不安地开口:“39℃,高烧!林医生,要立刻送去医院里。”
“来不及了。”林木玫瑰收起听诊器,“从军校开车到顺安城医院,少说也要一个小时,恐怕还没到人就烧没了。”她边说边往药柜里找东西,“先退烧吧。”
“那……我去准备注射。”绿柳道。说罢便转身离开,顺便请外门的老吴奈心等待。
林木玫瑰把找到的药分类,又拿起笔写了诊断单。她抬眼看向顾思,见顾思一动不动愣在旁边,立刻让她出去。
“我……”顾思心神不定,“林医生,谢琰他会没事吧?”她问。
“我不清楚。”林木玫瑰的声音很冷漠,还带有一丝生气,“谢琰他发烧的原因不明,现在能做的只有帮他退烧……我说这位同学,你还是出去等吧。”
说话间绿柳已经完成了注射准备,正端着个长盘子进来。顾思不甘的被赶出去,她担心地看一眼顾思,轻声安慰了一句。
谢琰的烧来势汹汹,而且还起因不明。林木玫瑰初步检查了一下,排除了病毒感染这一最危险的情况。由于暂时无法找到发烧的原因,因此她只能保守地以药物和注射液退烧。
忙活了一小下,吊瓶很快就被挂上。
绿柳冲了药,在一旁一点点的喂谢琰。还好处于意识混乱中的谢琰知道吞咽,断断续续的把她冲的药剂喝完了。
老吴在外头拉着黑脸问顾思情况,顾思失了神似的一一说了前因后果。但讲到卫生间里谢琰奇怪的表现时,她有意省略,只一句话搪塞他们。
“阿炤!”病房门突然被打开,绿柳探出了个头朝顾思唤道:“你过来一下,林医生喊你。”
顾思的双眼透出一丝期待。
“绿柳,你去打盆水来。那个……顾炤同学?”林木玫瑰看向被自己叫了回来的顾思,“药物降温还需要一段时间,等一下你就来物理降温吧。”
“啊?”顾思一时没反应过来。
“物理降温。”林木玫瑰又重复一遍,然后问:“你不会?”
顾思摇头,这个她当然知道。这是用在退烧上的,当药物作用还没发挥或发挥不好时,可以采用以水或酒精的方式把病人全身上下擦拭一遍,帮助降温。
全身上下擦拭一遍。
全身上下……
顾思红了脸,结结巴巴道:“要……要我……我来吗?”
林木玫瑰一脸非你莫属、不容拒绝的表情,冷声道:“你不来让我和护士来吗?”
顿了顿又道:“老吴他们我不放心。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俩发生了什么,但祸是你惹的,你连这点小事也要拒绝?”
“我……”顾思张张嘴,有口难言。
她也想帮忙,可问题是她不是真汉子!一天连续两次让她接触真·高清无码福利图,她真的怕长针眼!
林木玫瑰看一眼羞红脸的顾思,声音又冷了几分:“他只是一个病人。”
说话间绿柳端进了一个脸盆。
顾思咬牙,忸怩应下。林木玫瑰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待房间只有自己和发着烧的谢琰后,顾思才后知后觉害怕到腿软。
她本就是个小女生,一直小心翼翼不惹是生非,却不想只一个小小的恶作剧报复就让别人生命垂危,她怎能不害怕?
还有这该死的罪恶感,从小接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根正苗红的顾思不可能拍拍屁股走人。
缓冲了一下害怕,她颤抖着双手去解开谢琰的裤头。
顾思把谢琰背来的时候他就是半裸的状态,上半身没穿衣服,下半身没脱裤子。
哆哆嗦嗦扒……下谢琰的裤子之后,顾思对他的裤衩无从下手。纠结了一下,她决定先把上半身擦擦,缓冲一下自己脑子里的龌龊。
谢琰长相本身就带有些阴柔,倒不是说他长得娘们,只是咋一眼看上去,俊朗的五官多少带着女儿气,让人迷了眼。
顾思就不同了,因为有了孪生哥哥顾炤给大家先入为主的印象,即使觉得顾思长得秀气,大家也会认为这是大半年不见的原故。
顾思扮演顾炤的演技有些笨拙,偏偏一个“男儿”还像女儿家的扭扭捏捏。好在大家的印象都是先入为主,她平常也不怎么和人接触,这才堪堪瞒天过海。
用了凉水浸湿毛巾,她开始仔仔细细擦拭谢琰的额头、鼻子、脸、脖子,然后是手、胸膛、肚子,再往下……
顾思的手僵了僵。
似是有感觉,谢琰闷哼一声,喘出了一口重气。
顾思羞红脸,赶忙洗洗毛巾,顺便让自己冷静一下。
她刚才……刚才是,摸到了?
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上帝耶稣基督阿门!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终于,在念了一串静心咒之后,她心如止水,眼疾手快扒了谢琰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
嗯……
顾某人故作冷静地瞥一眼那里,还行。
艰难的用水擦完谢琰的全身上下后,顾思开始上酒精。酒精散热效果极佳,就是如果全身都擦上的话,这酸爽……也不知道谢琰能不能忍住。
心态调整完毕,顾思手上的动作也快了起来。反正男人的果体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不就是一块白花花的肉嘛!
想通了的顾思是一脸轻松,但这倒是苦了谢琰。那冰凉的酒精只兑了少许的水,浓郁的酒精往他的身体上擦,一会儿火辣辣的,一会儿冰天雪地,真叫一个折磨!
给谢琰来回擦了几次身体,在药物降温和物理降温双重方法下谢琰的烧总算退了些许。虽然还处于发烧中,但已经是低烧状态了。
只是………
谢琰难受地闷哼一声,俊朗的五官因为受不住酒精的刺激,痛苦地扭成一团。
顾思看着痛苦的谢三少,欲哭无泪,冷静的脸又瞬间滚烫,像一团火似的在燃烧。
酒精的作用过猛,为了见效快一些,顾思没兑多少水。现在看着痛苦难受的谢琰,她想揍自己一顿。
顾思别过头,闭上眼睛。
月色清冷,却也因为他们而迷离。
顾思一边在内心里哭嚎,一边灭火补救。
给谢琰擦拭干净身体,盖上被子,又忙活了好一阵子,顾思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林木玫瑰和老吴他们一直在外面候着。
顾思打开门,颇有疲倦的叫了一声“林医生”。林木玫瑰朝她点头,带着绿柳回病房重新检查一次。
绿柳看顾思的眼神多了抹不忍和纠结。
顾思的脸还残留些许红晕。她倦笑一声,重新把注意放在谢琰身上。
谢琰躺在床上,安静得像个脆弱的婴儿。灯光幽幽,照出了他一脸的苍白。
放下听诊器,林木玫瑰看着顾思,脸上闪现一丝复杂,却和颜悦色道:“行了,先留下来观察一晚吧,再休息一天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绿柳在收拾东西。
现在,她终于可以下班了。
老吴轻轻推开门,他看向林木玫瑰,得到她的许可后才和成书蹑手蹑脚进来。
“唉……”成书叹了一口气,“顾炤,你说你们俩,这闹得……行了行了,这事也不骂你了。”他看着顾思,一脸无奈。
“对不起,辛苦两位教官和林医生了,还有绿柳。”顾思弯腰,朝每一个人都鞠躬道歉。
老吴沉沉应一声:“嗯。”
“你回去吧,这里由我和老吴守着。明天还要外出,先去休息吧。”成书的声音也有些疲倦。谢琰这次发烧烧的莫名其妙,顾思是第一个发现的,一定瞒了什么没报告。但这也是成书自己的猜测,没什么证据。
顾思却拒绝道:“谢琰是我同寝,我不能不管他。更何况这次是我的错,今晚我想陪着他。”她看向成书,一字一句认真道,“成教官,明天的课我会按时去集合的。您先和吴教官回去休息吧!”
成书还想说什么,却被老吴拉走了。临走时老吴朝顾思道:“注意休息。”
出了医务室,成书才开口说话。他迫不及待的问:“你放心这两人待一块?”
老吴今晚难得的少了暴脾气,回答:“顾炤为人我了解,行事君子,有情有义。”
“哎,老吴,我就想不明白了。”成书一脸疑惑,“这顾炤如果行事君子的话断不会整出个恶作剧来。就算想教训谢琰,依这性子也应该会明着来吧?”
成书的话倒是提醒了老吴,为师者自当对自己的学生有所了解。但说来也怪,大半年不见,除了一张相似的脸,现在的顾炤和他记忆里的顾炤居然是陌生的。
老吴也说不上是哪些陌生,可感觉就是不对。
“也许,因为那次意外,让他这大半年的有了改变吧。”老吴回答成书的同时也在回答自己心里的疑惑,“而且,他还失忆了。”
成书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他笑笑,扯开这个话题,开始问老吴今晚吃什么。
老吴耸肩,笑问:“只有花生米配老白干,来一蛊?”
“行,再去食堂弄两小菜。”
“得,你下厨。”
“为什么不是你下厨?”
“那你还吃不吃了?”
“行行行,我下就我下……”
二人说话声渐远,只留下一地月色,柔和而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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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名其说】
我是小墨。
话说,真的没有读者来评论吗?
单机好寂寞空虚冷~快来评论,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