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是第一个找上门的。
她拖着尿毒症晚期的沉重身躯,跪在别墅雕花铁门外嚎哭。
“安安,外婆当年糊涂啊! ”
“救救外婆吧,透析的钱家里是真的拿不出! ”
我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转头吩咐管家把药端给她。
管家手上的纯银托盘,放着一杯混浊滚烫的灰黑色液体。
外婆脸上写满抗拒,最终还是仰头喝下。
我黑白分明的双眼,清晰地映出她黑白的脸。
几天后,家族群里传来她的死讯。
接着登场的,是一直喊我祝老鼠的祝吉祥。
从小他就惯会风使舵,如今愈发油腻懒惰。
“亲姐,发达了可不能忘了弟弟我啊!最近结婚买房还差点首付……”
我用纯金剪刀慢条斯理地修剪着花瓶里的弗洛伊德。
“买房是喜事,这样吧,我给你一百万。”
在他欣喜目光中,我话锋一转。
“一百万买你们现在住的老房子,够你付首富置换新居了。”
那套老房子,是当年囚禁我的牢笼,也是父亲死后留下的唯一遗产。
祝吉祥脸都绿了。
“你这是抢劫!那是妈和我的房子!”
“哦,不卖?”
我放下剪刀,拿起一叠资料。
“我这里有点小道消息,说你的公司涉险非法集资,而且拖欠员工工资。”
“你说,我是给经侦大队送点资料,还是好心地为讨薪人提供你的住址?”
祝吉祥瞬间面无人色,冷汗涔涔。
他知道梁杉在司法界的能量,明白我手上有能让他牢底坐穿的证据。
几天后,祝吉祥和我签了房屋买卖合同。
而我把充满痛苦回忆的老房子拍卖,所得捐给了救助孤儿的福利院。
最后来找我的,是我那伟大的母亲。
她倒是骄傲,没跪没嚎,维持着可笑的体面。
“安安,过去是妈不对。现在你出息了,妈替你高兴”,
“你弟要结婚了,妈实在拿不出彩礼钱,只要20万,你随便拔根毛……”
“20万确实很少。”
我晃动着红酒杯,燃起她的希望。
而后声音冷得像冰:
“但是,我一分钱都不会给祝吉祥。”
“至于你,我当然会履行抚养的义务。”
“只是我会把你送去最便宜的公立养老院,六人间”,
“护工态度可能会不太好,因为我会额外支付费用,请他们好好‘关照’你。”
“你…你这个畜生,我可是你亲妈!”
她终于撕破了脸皮,扬起手想打我。
保镖立刻上前一步,铁钳般的手扼住了她的手腕。
亲妈……
我的目光飘远,飘回她给我买新衣服的那天。
“我也很想念我的亲妈,只可惜她知道我最怕老鼠,最招蚊子”,
“所以当你把我丢进地下室,不管不顾的那天,她就已经死了。”
她咬着牙,做最后的抵抗。
“再怎么说,我也把你养到18岁了! ”
我扬起嘴角,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她。
“你应该记得我害死了很多人,再不走,这次可就轮到你了。”
她立刻站起来,又惊又怕地夺门而逃。
对于又当又立的人,只能用魔法打败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