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名媛,再说谁都知道初研这个名字是程墨寒的忌讳,梁梓卿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提。
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景淮,你不懂。”安筱苦笑。
宇文景淮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知道无论他最爱的女孩被人再惨的对待,心依旧会存善意。
这就是他喜欢的人。
就在此时,门被人轻蔑地踹开,程墨寒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睥睨着二人。
林彦怂兮兮地跟在一旁,冲着宇文景淮使了个撤退的眼色。
“你可怜梁家,梁家可没人可怜你。”程墨寒走近安筱,被宇文景淮挡住了路。
他冷着脸看着宇文景淮,并不像刚才那么冲动,反倒是莫名其妙地笑了出来。
笑的诡异。
程墨寒往后退了一步,靠着墙壁,悠闲地取下一个杯子在手里把玩。
安筱沉着脸起身,宇文景淮还想护着她,她却摇了摇头。
“放过她吧!”安筱放低了姿态,说道,“她只是喜欢你。”
“梁氏集团活不了,你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程墨寒眯起眼睛,看着手里的杯子,讽刺道,“当初对初研下手的时候,没听说你救人于水火的丰功伟绩,这会儿装什么圣母呢?”
“演给谁看?景淮?还是林彦?”
“想救人?先看看自己爹妈是怎么死的,再来管别人吧!”
“安筱,你真会装啊。”
他的话就如同漫天飞舞的冰刃,前方大雪飘零危机重重,而风中那些冰刃一刀一刀地刮在安筱的皮肤上。
安筱看着他,眼里带着难得的一丝期冀,问道:“难道对你来说,每一份喜欢都是不值一提的吗?”
“你觉得我稀罕?”程墨寒歪着头,反问道。
其实程墨寒挺意外的,向来油盐不进的安筱竟然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若不是刚才林彦那一句“二哥你的情绪真的很容易被安筱左右”,此刻的程墨寒才不会刻意地保持理智,暂且放过安筱。
反正她一直在自己身边,自己多得是时间和机会慢慢折磨她。
见安筱没有说话,程墨寒心里得到了一种怪异的成就感。
他抬起眸子,看到宇文景淮那一副备胎舔狗的样子,他心里就莫名冒火。
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宇文景淮和自己二十年的交情都不顾?
“既然事情解决了,你们二位可以走了?”程墨寒眼睛危险眯起,道。
宇文景淮上前拉住安筱,道:“我要带安筱走,你会杀了她的。”
程墨寒转了一下头,眉头一扬,仿佛在说请君自便。
宇文景淮还真的要拉走安筱,安筱自是知道程墨寒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定在原地不愿走。
“啪!”
程墨寒手里的杯子掉落,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发出清脆而尖锐的响声。
“安筱,你搞得清楚现在是活在谁的庇护下吗?”
安筱知道,他会杀了自己,可如果她走了,那程墨寒也会杀了安媛媛。
她扯出自己的手,默默地回到了程墨寒身边,低着头没有说话。
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程墨寒淡漠地注视着宇文景淮,下巴往大门的方向扬了一下。
“安筱!”
宇文景淮红着眼睛看着安筱,可她不为所动的样子令他黯然失色,转头离开了会客室。
“二哥,我去看看景淮!”林彦也赶紧跑开了。
电梯里,林彦总算追上了宇文景淮。
宇文景淮站在角落里靠着墙,一脸的落寞神伤。
“好了景淮,就算安筱对你很重要,但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去和二哥抢啊。”
林彦拍了拍宇文景淮,苦口婆心地说道,“你也知道二哥心里一直放不下,你要是真把安筱带走了,那不是往二哥心上插刀子吗?”
“那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往一个女孩身上插刀子?”宇文景淮指节泛白,重重打了一拳电梯,反问道。
林彦神情滞了下,大声问道:“那你想要宇文家陪着你和程家作对吗?景淮,就算你不讲兄弟情,抛开感情你和二哥抢能得到什么好处?他的手段你作为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不清楚吗?”
“你想保护安筱,那安媛媛怎么办?安筱能不管安媛媛?”
“我也可以保护她!”
林彦气不打一处来,见他如此执迷不悟,干脆一针见血地说道,“可安筱不喜欢你啊!”
宇文景淮沉默了。
这是杀伤力最大的话。
是啊,她不喜欢他!
林彦拍了拍他的背,不再多说。
——
或许是安筱的选择让程墨寒的怒气缓解不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程墨寒都没有再找她的麻烦。
安筱也难得获得了几天的宁静,但却一直找不到时机混入程墨寒卧室去寻找录像。
翌日
程墨寒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带她来到一处商业广场。
安筱一时半会儿不明白程墨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到二人走进餐厅的一处包间外,她才恍然大悟今天是要谈“生意”。
又要她应付那些油腻的客户?
她停下了脚步。
“忘了?”程墨寒皱起眉,一脸的不耐烦。
“今天要见客户?”安筱抿了抿干涩的唇瓣。
程墨寒似乎是明白她什么意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今天安筱穿的一身职业装,就连下装穿的都是通勤西装裤,可以说是一点风情都没有。
“怎么?你想去换一套衣服来?”程墨寒大步流星地走向包间,“狗改不了吃屎?”
安筱心里大骂一声脏话,冷着脸跟了上去,小声嗤道:“我连你都看不上,能看上那些老秃驴?”
“你说什么?”程墨寒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盯着她,目光如针。
“没什么。”安筱否认。
程墨寒眸子比黑夜还漆黑,“我警告你,今天的客户很重要,你最好不要给我找事情!”
“嗯。”
能让程墨寒这种桀骜不驯的人亲自出来接见,肯定不会是小人物。
走进包间,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中间的一头小母猪泛着油腻子。
偌大的桌子对面坐着四五个男人,看上去都是中年人往上走,个个都膘肥体壮。
要不是她是和程墨寒一起来的,也知道是要谈生意,不然的话都得以为对面坐着的是几个流氓。
就在她想象一向骄傲的程墨寒会在这几个大老粗面前低声下气讨要合作的时候。